第一百八十六章钢铁直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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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大人听了这番话，觉得是有一定的道理，但他总觉得梁子言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他也并没有戳穿，既然他想一同前去，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那梁大人便和本相一同前去吧。”

路上，梁子言和左相大人两个人，都是在官场上混的人，怎么会不知道一些场面话呢？所以两个人说的无非是一些政务上的事情，一来二去，就到了大理寺。

此时，叶青云正在专心研究尸体的骨相，然后将此人生前的相貌画下来，全过程都是十分地专心，旁人只敢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不敢出声打扰。

她正画得入迷，一个小吏来报：“大人，左相大人和梁大人来了！”

叶青云并没有听到，她还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耳识已经封闭了。

小吏看她如此专心，两耳不闻窗外事，一时之间也不忍心也不敢打扰她，但是左相大人还在等着，他不敢怠慢，正犹豫着喊出第二声的时候，左相大人已经走进来，伸手阻止了小吏，用眼神示意他退下。

小吏毕恭毕敬地拱手，鞠了一躬后退了下去。

左相大人和梁子言见叶青云完全不知他们的到来，依旧在作画，他们也不忍心出声打扰她，就站在一旁看着她作画。

叶青云纤纤玉指握着画笔，在纸上慢慢地勾勒人物的五官，她画得一丝不苟，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她和桌上的宣纸。

梁子言着专心致志的叶青云，逐渐的看迷了眼。

他从未见过如此认真的叶青云，就连婵娟宫会上，叶青云都是七分的认真，还有三分是在和他赌气，原因是她在对他第三次表明了心迹，他却拒绝了她。

但今日，他见到的是，一个十二分专注的叶青云，这样的专注和她平日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样子完全是判若两人，以往的她可是聒噪得很，一看到他，总会说个没完没了的。现在，她冷静，专注，竟然有了那种身经百战的将军的气势，着实令他惊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叶青云总算是将画笔搁下，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浊气，“总算是画好了。”她招手，“来人，把画拿到一旁收好！”

立在一旁的吏闻声立刻行动。

“大理寺少卿！”左相大人见她画好了，便叫了她。

叶青云扭着酸痛的手腕，转回身，一脸的惊喜，“哦，是左相大人啊，您怎么来了？”然后暮光看到站在一旁的梁子言的时候，她的脸瞬间就是黑了，冷笑一声，“梁大人？你不在司礼监忙你的事情，跑到大理寺来所谓何事？”

梁子言见到叶青云对他和对左相大人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态度，脸也冷了下来，正要开口说话，左相大人先他一步，道：“梁大人说他发现了案件的线索，所以前来告知一二。”

“原来如此。”叶青云接过吏递过来的手巾擦了擦手，“梁大人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亲自来一趟，写封信派个人送过来便好，司礼监诸事繁忙，耽误梁大人的要事那我可真的就过意不去了。”

左相大人笑笑不说话。他若是没有察觉到叶青云和梁子言两个人之间微妙的关系的话，那他这些年在官场还真的就是白混了。

梁子言被叶青云这番话怼得陷入了沉默。他好心来帮她，却是被这样对待？

叶青云把手巾放下，道：“大人，这里不是还有尸骨，不适合谈话，请移步到正堂。”

这一声“大人”叶青云喊的是左相大人，但是梁子言却认为是在喊他和左相两个人，于是也跟了上去。

正堂没什么奢华的装饰，不过是几张桌子，几张凳子，墙边放的是书架，书架上放的也不过是一些杂物，看上去有一点点的凄凉。

正如顾知珩和宋伽罗提过的，大理寺权力被架空多年，早已不复当年的盛况。

小吏端上来三杯热茶，然后恭谨地退了下去。

左相大人为了防有人偷听他们这一次的谈话，特意让随从在外面守着。

这随从就是左相大人身边的夜影，武功高超，江湖上难逢敌手，机缘巧合之下成为了左相的随从，只因左相为人正直，的确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所以夜影才会心甘情愿地跟随，这如同展昭追随包拯是一样的。

夜影奉命在外守着。

左相大人抿了一口茶，“梁大人，不妨先说说看你发现了什么线索？”

梁子言看了一眼左相大人，然后目光回到叶青云身上，就一直没有离开。

“那位管事太监，也就是今日找到的尸体——苏公公，此前曾在罗华殿当差，也就是当初丽贵妃被废后，一直在丽贵妃的罗华殿当差。”说着，他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几张褶皱的纸，递给叶青云，“你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