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自深渊而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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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

当零时挥剑斩开那红色的烟雾，来到洛基面前时，一只散发着刺眼白光的手臂向他猛然袭了过来，与零时落下的剑冲撞在一起，刹那间爆发出极为刺耳的剑鸣声。

“这个世界上最为坚硬的物质，怎么样，你能砍断吗？”

“……“钻石”的属性么，倒是十分漂亮，回头去给爱丽做一条这样的项链吧，但是现在……让这场战斗结束吧。”

“你说什么？”

“Dark?space（黑暗空间）”

在紧盯着洛基的眼睛念出这个招式的名字后，从零时的剑与他钻石般的手臂交汇的一点，数十道漆黑的旋风席卷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缠绕住两人的身体，并迅速侵蚀周围整个区域，将这空间中所有的“光”都无情地吸收殆尽。

“这是？想夺走我的视觉还有感官么，没用的，这是在我所创造的“游戏”之内，这里的包括光暗在内所有的东西都由我支配，马上给我恢复原样……”

本来在正常的情况下，就算零时用自己的空间失格改变这个区域的某些状态，介于此处为洛基所造而非现实空间，他应该完全有能力随心逆转，但这次的情况却有些不太对劲。

“不起……作用……这是怎，呃啊！斩击？”

突然发现以自己的意识无法控制“游戏”内环境的洛基出现了一瞬间的慌张，而就在此时，尽管目不可视，但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胸前顷刻间受到了不止一次的强力斩击。

“放弃吧，你已经无法支配这个空间了，我的Dark?space（黑暗空间）已经将这里完全侵蚀，虽然只有数十秒的时间，但作为杀死你的时间，已经足够了！”

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零时的声音不断回荡在各处。

“嚣张的小子，只不过是失去视力而已，刚才被趁虚而入，你这家伙已经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了。”

理解了目前的态势，冷静下来后，洛基立刻将自己胸前的伤口恢复，合上双目……去认真感受零时的气息。

“还没有发现么……这个空间的真正力量，过分自信的是你才对吧，算了……总之这样就结束了。”

在这没有一丝光亮的纯黑空间之中，零时作为招式的发动者，自然是能够洞悉洛基的一举一动，因此在话音一落之后，便开始在他周围以四角形的轨迹来回跳跃，准备展开决胜的剑招。

“结束？别开玩笑了，你这家伙的位置我可是掌握的一清二楚，很好……既然你这家伙使用“黑暗”的力量的话，有意思……我也以此来抗衡吧，困惑于恐怖之地的亡灵们发……”

面对零时的挑衅似乎有些生气的洛基，猛地握紧自己的右拳，准备发动新的属性攻击，但是……

“发……发，怎么回事，这是……魔力……不能流畅地控制了，这个空间，难道……其力量不是夺走其中之人的视觉和感官，而是……侵蚀magia（魔能）的流动……吗？”

发觉自己不能顺利发动魔力的这一刻，洛基马上就明白了零时刚才的话，光线不是被这些黑色的magia（魔能）吞噬掉的，而是自己的magia（魔能）无法正常维持这个“游戏概念”的状态，所以才会陷入黑暗，自己的意识不能抵消掉同一个意识所作出的指令，所以才不能恢复到所谓的“正常状态”，说到底这根本就已经是正常的状态了。

“Indepen?spaeo（自在空间??改）”

“这种感觉，可恶……又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零时在上次来尼福尔海姆调查时为防止巨魔和食人魔干扰所展开的宛如黑色走廊一般的障壁，此时……又以“不同的姿态”出现在洛基的四周……

“咔！咔！咔！咔！”

随着一阵剧烈的，仿佛猛地合上锁扣一样的声音……

“什么？这是……身体不能动了……”

就如风车的扇叶一般，四片无坚不摧的纤薄障壁环环相扣、牢牢卡住洛基的身体，使其不得动弹分毫。

“结束了，尼贝龙根的使徒，白夜！”

宛如夜空中闪耀的流星一般，零时的剑光以让人眼花缭乱的疾速不断从洛基的身上一次次划去，剑刃与甲胄的剧烈摩擦声持续回响在整个暗黑空间之中。

“怎么可能，我竟然会……呃啊！”

“铿！铿！铿！”

“被区区人类……”

“铿！铿！铿！”

“所……”

“铿！铿！铿！”

“斩杀……”

“铿！”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零时最后的一剑从洛基的脖子上一瞬间划过，那块被蓝色金属边缘包裹的红色水晶之上慢慢出现一道深深的裂纹，然后伴随着洛基的嚎叫，“啪”的一声碎裂开来。

而与此同时，整个黑暗空间在水晶破碎的一刻也瞬间撕裂开来，此时展现在零时面前的……已是尼福尔海姆金伦加鸿沟旁的场景。

“扑通！”

空间破裂的同时零时便解除了对洛基的束缚，已然失去气息的那具身体，伴随着鲜红的血液从鳞甲的缝隙中喷洒而出，轰然倒地。

“什么嘛，从结果上来看这不是我的预算失误么，最开始在那边看到这家伙魔力的时候，还以为他的Sublimare（升华）会是将自己所创造的“游戏概念”转换为现实空间的存在，所以一直这样带着这样的顾虑战斗，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么无聊的能力，真是浪费时间……

不过说到时间的话，和预想一样被放缓了不少，看样子已经快到天亮的时分了，在里面待了差不多五六个小时么，算了……赶紧下去看看情况吧。”

同时刻?尼福尔海姆?芙拉所在地。

“喂零时，已经过去几个小时的时间了，金伦加鸿沟那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在这里一动不动等着真的没问题吗？”

被洛基困于纯净无暇的房间，这个“游戏概念”中的芙拉，她这里的“时间流速”似乎并没有为生存而奔走的人们那么快，在零时战斗的时候，她这里已经过去了不少的时间。

“别担心，我们这里等着就好，我现在应该正在金伦加鸿沟和这个招式的发动者战斗，打倒他之后自会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就在这……”

“怎么了零时，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

本来在跟芙拉解释情况的零时，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突然转身望向房间天顶。

“看样子……已经结束了呢。”

“结束了？什么意思，难道是……”

芙拉话还没说完，整个房间就从天顶的部分开始崩裂，不过数秒的时间，在一阵刺眼的白光闪过之后，芙拉两人便回到了原本的地方。

“那家伙已经被我杀了，这样的话那孩子也能安息了吧，芙拉你就尽快赶去金伦加鸿沟和我汇合，我的magia（魔能）已经差不多消耗殆尽，马上就会消失。”

“喂……我说你啊，能不能不要这样说我什么、我什么的啊，搞得人脑子都蒙了，那边的你和这边的你，就不能稍微区分一下吗？”

对于面前这个零时说的这些有点儿不明所以的话，芙拉一脸“疲惫”地对他抱怨道。

“区分？有这个必要么，这边的我和那边的我都是真正的我，故意去区分开来才更奇怪吧。”

回溯到芙拉解开洛基游戏之谜的时候……

“献上你的鲜血……么，这种状况你认为应该怎么做，要用你我谁的血液来解开这个游戏，零时。”

“过来这边，芙拉。”

对于消耗谁的血液来离开这里，尽管是芙拉也有些无法选择，在她极力思考新的解决办法的时候，零时却突然把她拉向一边的房间之中。

“你在做什么了……零时？”

“别出声，那家伙在看着这里，接下来我们用magia（魔能）暂时连接一下两人的意识，在脑中对话，记住……脸上要装作一副很纠结的样子。”

“我……我知道了。”

“什么！你说另一个你已经在赶去金伦加鸿沟的路上了？”

“嗯，就是这样，在这个“游戏概念”将我们卷入的前一刻，我感受到了空间的扭曲，因此就用一个叫做Sace（摇曳空间）的招式把我的空间magia（魔能）复制出一部分附加在空中飘浮的石块颗粒之上制造出了你现在看到的我，而另一个我在那一瞬间用你之前见过的Sub?space（置换空间）转移到了远处，如果这里的“时间流速”没发生大规模改变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差不多到金伦加鸿沟了。”

通过模拟通信阵式的运作方法，零时把一部分的magia（魔能）与芙拉相连接，在意识之中向她解释自己的作战计划。

“原……原来如此，也就是说你相当于零时的分身，在这里和我一起吸引那家伙的注意，而真正的你则趁机赶去金伦加鸿沟那边寻找那家伙的所在地，是这样没错吧。”

“嘛……你这样理解也行，情况大致就是这样，如果我的推测没错的话那家伙应该就在金伦加鸿沟，只要我击败他之后这东西自然就会解开，因此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在这里慢慢等着就可以。”

现在……

“真是拿你没办法，既然都已经那么做了还不早点跟我说，搞得我还费了不少magia（魔能）来攻略这个无聊的游戏。”

“嘛，为了让那家伙相信我就在这里，跟着他的剧本走一段时间还是需要的，要是我们过于轻松的话反而会让他怀疑，而且，那孩子的事……”

零时话还没说完，身体就开始逐渐变得透明，一点一点地……黑色的magia（魔能）粒子逐渐散落开来。

“算了，先就这样，你到那边之后我们再说吧。”

“……我知道了，待会儿见。”

面对这里这个即将消失的零时，芙拉似乎有些不太舒心，听完他的话后便转过身去，低语了两句后就起步离开……

而在不到数秒之后，伴随着一堆石栎撒落在地，他也彻底消失不见。

……

金伦加鸿沟之下?圣枪封印地。

“耶梦加得大人，请回应属下的呼唤……”

“……”

“还是……不行么。”

对于目前形势的变化，海拉虽然已经想到不少应对之法，但毕竟事关重大，她实在不敢一人来下决断，于是自从与灵翅族七夜之一的因欧次见过面之后便一直都在试图和部分意识已经苏醒的耶梦加得取得联系，以确保自己行动的正确与否，但不知为何耶梦加得却一次都没有给过海拉任何的回应……

实际上，自从耶梦加得最初苏醒创造出他们三个人，分配好各自的职责之后就再也没有与他们尼贝龙根有过任何联系。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样下去的话，我们……”

“咔！嘭！嘭！嘭！”

在海拉站在封印之壁面前，对于毫无回应的主人耶梦加得，心中思索应该如何行动之时，在那石壁之上，突然有一部分石块脱落，在空中重新拼合成一块其上雕刻着奇妙花纹的黑色石板。

“什么！洛基，你……被击败了么？”

“万分抱歉海拉姐，遇到了意料之外的难缠的对手，芬里尔之前提到的那个人类，那个家伙……”

然而从那发光的石板中传出来的，竟是刚才被零时所击败的洛基的声音。

“总之，先把我“复活”了吧，不出所料那家伙应该很快就会来到这里，决不能让他打扰到耶梦加得大人的苏醒！”

“真是的……就你会找麻烦，我知道了，现在就对你执行重生仪式，等把那家伙处理掉之后你就等着地狱般的惩罚吧！”

对于洛基严重的战斗失误，海拉十分生气，但在如今的状况之下，也无心再去骂他，深呼了一口气后，把手放在那块石板的中心，口中开始低声咏唱一段文字。

“Det?beh?vs?inte?l?ngre.（已经没那个必要了）。”

而就在此时，一个充满威严的神秘声音从那圣枪封印之壁中缓缓传了出来。

“这是！耶梦加得大人，您终于肯回应属下的呼唤了么，万分感谢。”

这个至今为止已经被众多人所提及，被众多势力所关注，妖精族传说中代表着毁灭的灾难，尘世巨蟒耶梦加得如今终于以声音之姿……出现于世间。

听到这声音的一刻，海拉立刻从石板之上把手收回胸前，低下头去，暗忍激动之情十分恭敬地说道。

“耶梦加得大人，如今敌人即将来袭，虽然洛基这家伙这么不成器，但多多少少也能为您献上他的一份力量，属下不太明白，您话中的真意是？”

“Kom?tillbaka?till?mig，?mitt?barn（回到我的身边吧，我的孩子）。”

而耶梦加得并未对海拉提出的疑问给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