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决战前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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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福尔海姆金伦加鸿沟。

“耶梦加得大人，接下来真的不将洛基他复活么，在属下看来他的力量还是多少有些价值的。”

“Det ?r inte n?dv?ndigt，hans magi har hittats p?andra sida ?r inte logiskt att l?ta honom sl?s s igen.（没那个必要，他的魔力已被对方摸清，再让他出战也没有多少意义，让他休息吧……在我的体内。）”

零时一离开尼福尔海姆，圣枪封印自然就消失殆尽，但这个被称作耶梦加得的男人不知是在谋划着什么、或是有何顾虑，如今依旧是站在那已经破裂的封印之壁背后，对海拉指派着接下来的计划。

“原来如此……属下知道了，另外就是，关于灵翅族的事，以前曾和那个名叫因欧次的男人做出约定，只要他协助您破坏圣枪封印，我们之后的行动就不能伤害叫做……的那个人，您认为此事应该如何处理？”

“Det finns ingen anledning att oroa sig ?ver denna fr?ga，eftersom den person han n?mnde enligt den fastst?llda planen ?r enast?ende och vi f?r inte sl?ppa taget om deom ?r de andliga vingarna utan tvekan v?ra fiender och b?r ocks?ing?i listan ?ver f?rintelser.（此事不必多虑，按照既定的计划行动就是，他所提及的那个人非同一般，是我们决不能放过的存在，况且灵翅一族无疑是我们的敌人，同样要列入消灭的名单之中。）”

“是，属下明白。”

当然，在此焦灼的情势之下，还有一股势力必须要关注，也就是一切异变的源头、最具威胁的灵翅族，至今依旧不知道他们这一连串行动的目的究竟为何，不仅是爱丽她们，尼贝龙根同样也十分顾忌，但对此……耶梦加得却表现得不那么担心，还算是还游刃有余的样子。

“Efter det du just har ber?ttat kan du v?cka dem，nolltimmarsman?vern f?rsvinner snart och ?r redo att g?vidare till de sex regionerna.（刚才跟你说的事情安排好之后，你就去把“它们”唤醒吧，零时的招式很快就会消失，准备好向六域进发了。）”

“好的，属下立即去办。”

说罢，伴随着一块石子落地的声音，海拉的身影转眼间便消失无踪。

“Spirit Wing，?r verkligen en besv?rlig motst?ndare，noll timme，evig pistol，denna Agnarok kommer utan tvekan att bli det st?rsta kriget i all a ?ldrar，hum，det ?r verkligen sp?nnande（灵翅么，确实是有够麻烦的对手，零时，永恒之枪，这次的Ragnarok（诸神黄昏）毫无疑问会成为历代最大规模的战争吧，哼哼，真是让人兴奋啊）”

……

人类诸国南部上空灵翅浮游岛。

“蛇的牢笼已经碎裂，怎么……是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跑一趟？”

“呀……别急嘛赛库，现在还为时过早，虽然那个人已经离开尼福尔海姆封印之地，但他留下的力量还未消散，我们行事多有不便，何况魔蛇才刚刚挣脱封印，我们需要的“那个东西”恐怕还未在他身上显现，先耐心等等吧。”

鲜红的夕阳余晖洒落在那白色的宫殿之上，淡淡的微风拂动着四周的花草，傍晚时分……在这远离地面喧闹的高空之中，一幅恬静、安适的景象展现开来，而灵翅族的两位也是十分悠然地站于大门前的台阶上。

“原来如此……那也就不急，对了还有件事，虽然你之前去跟尼贝龙根说过了，让他们不要伤害总帅告诉我们的那个人，但那群人真的会按要求去做么，事关重大，万一他们……”

坐在那台阶之上，赛库拔出自己腰间的长刀，一边拿一块棉布来回擦拭，一边跟因欧次提起十多天前的事情。

“应该不会按我们的要求来吧……尼贝龙根，毕竟那个人对他们来说可是近乎最具威胁的存在，不过没事，当时我去找他们商谈不过是想牵制他们一时，不知道我们目的的他们，在魔蛇完全复苏之前定不会轻举妄动……去伤害那个人，而到了如今，总帅那边也已经做好了安排，没有任何需要担心的地方了。”

而因欧次则是露出一脸自信的笑容，走到旁边的花丛中……折下一朵玫瑰，边把它放在自己鼻尖细细品味其香气，边这样回应赛库的疑问。

“唉……真是复杂啊，实在是不适合我，算了算了……这种工作还是都交给你来干吧，到了需要战斗的时候再叫我就行，还是那样比较轻松，哼哼。”

抬起头来瞟了面前这个男人两眼，赛库慢慢摇了摇头，带着一丝微笑无奈地说道。

“嗯嗯，我知道，你只要这样就好，还有就是……刚才比沃得给我回消息了，说他已经到了蒙斯特尔，并且还在那边发现了十分有趣的东西，叫我们解决这边的工作之后可以过去那边去看看。”

“有趣的东西……么，那倒是有点意思，等这边完事了就去看看吧。”

“嗯，很快了。”

随着太阳彻底落下，夜幕逐渐降临，因欧次弯下身去，把手中那枝玫瑰慢慢插在土地之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异样的光芒。

……

一轮圆月悬挂在澄净的夜空中，皎洁柔和的光芒洒落大地，让四周的一切都显得平静与祥和，在这月夜之下，一座精致的楼阁之上，一位少女斜倚在那二楼阳台的门边，银色的长发散落开来，折射着纯白的月光，而从那晶莹的双瞳中却散发着十分凝重、担忧的神色。

“又在一个人站在这里发呆么，就算只有一会儿也行，不要去想其他……好好让自己的心放松一下不好吗？爱丽。”

但就在此时，伴随着一阵体贴、温柔的声音，零时推开她的房门走了进来。

“真是的，你又擅自跑到我家里来了，烦人的家伙，都现在这个时间了还突然出现在我的房间，你难道就不觉得这稍……微有些不太合适吗？”

而爱丽听到零时的声音后马上就丢掉了刚才那沉重的情绪，恢复到平时的凌厉姿态，转过身来，露着一脸略显生气但又无可奈何的微妙表情走到他面前说道。

“嘛嘛，这种地方就不要去计较啦，刚才听芙拉说斯洛特拉和瓦尔他们两个都已经完全恢复，而且也想到了除掉潜伏在埃尔夫海姆敌人的有效方法，一切都还挺顺利的，但我看你刚才还是不太开心的样子，有什么别的担心的事情吗？”

即便是爱丽那样说了，零时也没有丝毫去顾忌的意思，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后，就很自然地在她的床上坐了下来。

“哼……不管你了，”

显然已经习惯了零时这种行为的爱丽，不想再花费精力去跟他斗嘴，就也在他旁边坐下，然后半躺在了床上。

“她们那边能够这么顺利我自然觉得很高兴，但是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不得不令人担心的事情啊，比如复苏而出的尘世巨蟒的实力、他们可能会采取的进攻手段、外面灵翅一族行动的目的等等这些，还有就是……尼尔小姐似乎还是不太认同我的样子，好多事萦绕在心头，实在是放不下心。”

双手紧攥着那柔软的粉红色床单，爱丽放下了平时略显威严的姿态，就像是在对着零时发牢骚一样，口中急促地嘟囔着。

“爱……丽，之前我也跟你说过，你对自己太过严苛了，你要知道……所谓“疑虑”这种东西，是会一个接一个出来，没有尽头的，所以不必把它们都一件件堆在心头，问题来了之后我们去解决它就是了，不要在心里压太多……

有我在呢，对我来说……你的笑容，是比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要重要的东西，所以你只要努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其他的部分交给我来处理。”

看着爱丽那美丽而又有几分伤感的令人怜惜的脸庞，零时那赤红的眼瞳中立刻就泛起了白色的泪光，但似乎是怕爱丽看见，马上来回眨了眨眼将其散去，然后用轻柔的话语安慰着她。

“……其实一直以来，虽然我都在尽最大努力去做我应该做的事，但说实话就算是现在，我都还在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承担下这份责任，代替姐姐来完成这个使命……早在得知尘世巨蟒提前复活这个消息的时候，说起来可能有些可笑，那时我心中变得十分慌乱……不知所措，直到遇见了你……你的出现还有那些我总说是“乱来”的行动，从结果来说都给了我莫大的帮助，让我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有你在我身边……就算是在这期间出现了灵翅这样拥有巨大影响力的组织，我也没有感到多么危险，心里总觉得不管是什么你都能解决，到了如今……我都不敢想象如果没有你的话，这个国家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我自己也不能理解……为什么我在理所应当地依靠你，这样的我……真的能拯救这个国家吗？”

听完了零时的话，爱丽稍稍动了动嘴唇，但一时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默默闭上双眼，把手臂压在上面之后，才开始跟他说起了自己的心里话。

“你看……又在想些多余的事情了，正是相信你能够完成这个使命，蕾拉当初才会做出那个决定，她的心意……你应该比我更能体会得到吧，对自己应该更有自信一些……至于耶梦加得，这是千年以来从未发生过的变数，人之常情……你会感到不安实属正常，不必为此责怪自己，而我的话，如果不是你潜伏在平衡者行动，又怎么会因缘巧合遇到我，然后发生之后的众多事情呢，你是将这一切联系起来的人……正是因为你的行动，这个妖精王国才走向获得拯救的道路……不是么？所以说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你已经确确实实地在把这个国家引导向正确的方向了，稍微放开一些吧……自己的心。”

对于爱丽心中的迷惘，零时早已看在眼中，这些话也已经放在他心中许久，面对这个爱逞强的女孩，也就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把对她的这些想法说出来。

“……”

而在零时话音落下之后，整个房间又归于一片宁静，虽然没有听到爱丽的回应，但是她压在额头上的手臂上，那白色的手套似乎已经被什么东西所沾湿。

“爱丽？”

“是……这样呢，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所以能把你的手挪开了吗……恶心……”

“啊啊，抱……抱歉，不自觉就……哈……哈哈”

说话间，看着爱丽那微微有些颤抖的手臂，零时不自觉地就伸过去握住了她的手，自己也是现在才反应过来。

“谢谢……零时，一直以来。”

红着脸颊把手快速收回来之后，爱丽就马上侧过身去，非常小声地说了一句。

“嗯？你说了什么？”

“什……什么事都没有啦，话说我要睡觉了，你赶紧给我出去，快！”

或许是为了不让零时发现自己的害羞面容，一听到他的声音就立刻抓起身旁的被子蒙在头上，然后开始胡乱踢起零时的身体，赶他离开。

“哈哈，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我就在门外，有任何事的话随时叫我，晚安……爱丽。”

“晚……晚安，笨蛋零时。”

……

“咚咚……”

清晨时分，温暖和煦的阳光照耀在整个王都之中，伴随着鸟儿的鸣叫和溪水的流动声，一片宁静祥和之意油然而生……而在这个时候，某座建筑物面前，一阵轻缓的敲门声传了出来。

“唉……真是奇怪啊，平时这个时候的话……”

仔细看去，一位身着米黄色连衣裙，碧绿色长发的女孩站在门前，轻轻地叩响了红木的大门。

“好的好的，稍等一下，马上就来……”

很快，从那房子中就传出来了稍显急促的回应声。

“咔哒……”

“哎？怎么是你……零时”

而伴随着那凌乱的脚步声，拉开门的正是松垮地穿着件黑色长袖的零时。

“是你啊……芙拉，这么早？”

“嗯，稍微有点事，话说你怎么会在这里，公主殿下呢？”

面对这个开门的少年，就算是芙拉也感觉有些诧异，这种“奇怪”的气氛，零时这熟练的举止总有种不太对劲的感觉。

“爱丽啊，她应该还在睡吧，现在时间不是还早么。”

“是么……真是稀奇啊，一般的话这个时间公主殿下都已经起来准备早饭了。”

歪着头朝房子里看了两眼后，芙拉一脸疑惑地说道。

“嘛……最近可能她太累了吧，我们去那边说，我怕吵醒她。”

“嗯嗯，我知道了。”

“这大早上的，你怎么会在公主殿下的家里啊……零时？”

往外走了十几步的距离，坐在这房子前面宽阔庭院的一组石椅上，零时两人开始聊了起来。

“啊……没什么，昨天晚上我有点儿担心爱丽的状态，就过来看了看她，后来顺便就在这里过夜了。”

“过……夜？”

而芙拉一听到零时这话，虽然现在没喝东西，却像突然喷了出来一样，脸上已经变成了……怎么说呢，不好描述的微妙表情。

“Cut！Cut！不是你想的那种意思啦！我天，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在她门外的走廊上躺了一晚上而已，哎呀……现在，现在背还疼得要死呢。”一看这样子零时也立刻反应了过来，快速把双手放在面前疯狂地摆动，急忙给自己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