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魔人VS魔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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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担心……小姑娘，别看零时那个样子，他在过去的某个时代里可是被称为魔人的存在，就算对方是能够毁灭天地的魔蛇，他也不会落得下风的。”而旁边的尼尔则是对此心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是冷静地观看着战局的变化。

“我……我知道了，不过……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啊，眼下马上就要天黑了，夜里战斗的话……希望各个领域的大家都别出意外啊。”

不知不觉间，傍晚已经来到，敌人是适应于黑暗的生物，到了夜间……行动力和敏捷性都会得到大幅提高，尽管芙拉对此已有准备，但实际实施下来后事情究竟会怎样发展，爱丽心中还是有些顾虑。

“啊啦，还真是乱来啊，好歹也是自己的领域吧，毁的这也太不留情了。”

而这边，耶梦加得的箭矢攻击持续了数十分钟之后终于结束，零时似乎也没有受到什么明显的伤害，只是看起来衣服上积了不少灰尘。

“伤不到你么……倒是也没指望罢了，不过看样子很快就要天黑了啊，很不巧……我已经在黑暗中待的足够久了，所以实在是不怎么喜欢暗夜呢……

因此，第四乐章白洞！”

抬头望了一眼逐渐趋于深色的天空，只是一瞬间……耶梦加得似乎露出了一点不高兴的神情，之后伸手拨了一下额头的发丝之后，把右手向上垂直抬起，掌心立刻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光点，然后扣紧手指……作半旋动作之后，那光点像流星般眨眼间飞向天空，几秒钟过去……如同太阳般无比炫目的光芒突然从天空中四散开来，照亮了包括其他领域的整片大地。

显然，相比于战争的走向，耶梦加得更加在意的是自己的兴趣，但这个被称为尘世巨蟒的恐怖存在，相比深沉的黑夜竟然更喜欢充满阳光的白昼，这倒是出乎很多人的意料。

“不会吧，怎么可能……这是？”

仿佛就像是昼夜交替了一样，这惊人的景象展现在爱丽面前，尽管对耶梦加得的魔力有所预料，但没想到竟还能做到这样的事。

“还真是个任性的男人啊……不过这样也好，因为不管怎样，总之“白天”的战斗对我们来说更加有利。”

“尼尔小姐，看这样子，不仅我们这里……其他领域也一同受到影响了，简直就像是凭一己之力创造了一颗太阳般，那家伙的魔力……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是利用magia（魔能）创造之物照亮这周边的空间，就算范围大些，也不难理解，但现在整个国家的状况，就好像回到了白天，回到了中午那时候一样，这让爱丽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冷静点儿，这是那家伙魔力的一部分，弱核力……能够转换物体性质的能力，刚才他所做的是把这个国家天空中“暗”元素转换为了“光”元素，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景象；这是他最强的两种能力之一，同时也是最耗费生命力和magia（魔能）的能力，实在没想到这么早就会启用，而且是用在这种事上，真是有足够余裕啊。”

“性质转换？原来如此，记忆的长廊中所记录的，“尘世巨蟒一旦现身，光明和黑暗将会颠覆”指的是这个啊。”

目睹零时和耶梦加得的战斗之后，爱丽对于之前在记忆的长廊中所看到的，很多关于尘世巨蟒的记录中不太明白的地方，都渐渐理解了其中之意，同时对耶梦加得的魔力终于有了清晰的认知，结合过去自己学到的东西，脑中逐渐形成了自己对其的应对之法。

……

“啊啦啊啦……这还真是，你未免也太从容了吧，现在就动用弱核力了，尼尔可还在那边盯着你呢，再怎么说也太急了吧，还是怎么……有“那个力量”在的原因？”

和尼尔一样，对于耶梦加得此举，零时也感觉有些不太合理，因此就毫无顾忌地边察看四周的情况边走到他附近问道。

“不……和那个力量无关，之前我也说过了吧，现在的我……远非400年前的能比，这种程度的招数，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怎么用都无妨，比起这个，你还是多看看脚下比较好哦……”

尽管发生了这样令人惊异的变化，但两人的战斗依然在继续，耶梦加得自然是没有丝毫手软的意思，改变天空的状况之后便毫不留情地立刻出手，对零时发动下一轮更为猛烈的攻击。

“这个热量……难道说是？”

随着四周数百英尺范围里逐渐变得通红的地面，零时似乎意识到了即将从地下涌上来的某个危险的存在。

“没错……就是你所想的那样，第三乐章灼热祭典！”

在零时将目光与耶梦加得对上的一刻，周围的地面全部都被火红的光芒所吞噬，数十条由炙热熔岩所构成的巨型蛇状生物冲破地面而出，在把这附近变成无尽烧灼之地的同时挥洒着岩浆流液向零时撕咬而来。

“不好，Expand space（膨胀空间）”

在这不仅失去落脚点还面临来自四面八方无死角的攻击时，零时立刻操纵周围的空间包裹自己的同时瞬间扩张，弹开四周袭来的熔岩蛇群，然后马上张开双翼，飞向高空之处。

“将地底深处的熔岩引至地面并控制其形状和动作么，真有你的啊……”

“很遗憾……零时，我可不会给你考虑的时间，第二乐章凌空！”

“呃啊！”

零时本来想在空中盘旋一刻考虑下合适的应对方法，但还没等他稳住身体，耶梦加得便又发动魔力，从更远的天空降下规模庞大的排斥力，把他高速压落而下，同时因他的空间招式变得四分五裂的熔岩蛇群此刻也已恢复成原本的面貌，并直接迎着他落下的方向张开大嘴抛袭而上……

“好强的压迫力，而且这个距离，没时间转移了……”

在这无法挣脱又不能与之硬抗的境况下，眼看零时的身体就要和熔岩流对撞在一起……

“没办法，Extract space（剥离空间）”

就在这一刻，自零时的双手双脚而出……四道黑色的光线汇聚在他胸前，形成一枚旋转的光球后，立刻向四周爆裂开来，漆黑的光芒瞬间从整个空间掠过，随即……咆哮至面前的熔岩蛇群、地面上流动的岩浆、甚至是其间的空气，顷刻间失去了任何的颜色，化作一片黑白，仿佛时间停滞了一样，一动不动。

“砰！”

而零时则依旧是被来自天空的斥力影响……猛砸向地面，所幸此刻的熔岩已经丧失了“本身”，因此身体剧烈接触地面之后，结果只是由于冲击力不可避免地轰出了一个深坑而已。

“我的魔力不是藉由magia（魔能）展开，因此你的Space Break（空间破坏）无法对我的招式生效，所以就转而将眼前的空间本身，也就是“容器”摧毁了么，这样一来我所控制的事物虽然没有受到伤害但却也无法在其间活动，哼哼……果然，能让我尽兴的人只有你一人。”

不管魔力为何……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必须通过展开magia（魔能）来发动能力，而在这时……包括发动者本身还有其招式之中都会形成特殊的“magia（魔能）空间”，当然，对于普通人来讲这只是概念上的东西……不可视也不能造成影响，但对于使役空间的零时来说，他却能捕捉到它，并通过将其破坏来让对方攻击无效化。

另一方面，不仅是人，存在于世的自然空间当然也有其本身所具有的magia（魔能），在零时看来……两者并无多少差别，想要将其改变也并非难事，只是……毕竟这相当于是在影响世界本身，需要付出的生命力和magia（魔能）与消除招式相比，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所以就算是零时，一般也不会做出这种行动。

但耶梦加得非同常人，用普通的手段显然是行不通，而且在这种危急状况下，选择后者也是无可奈何。

“好疼……疼……疼，刚才真是危险呢，耶梦加得那家伙，确实是比以前强了好多呢……各种方面，看样子，我也得动用些“稍微”危险点儿的招式了啊。”

浓厚的烟雾逐渐散去后，零时推开压在身上的石块，一边让身后的翅膀和手中的黑剑都尽数消散，一边慢慢从熔岩废墟中走了出来。

“空间失格，这正是此世唯一能够与我对抗的力量，来吧零时，让我的内心……更加兴奋起来吧！”

对于依旧是近乎无伤的零时，耶梦加得倒是没有丝毫烦躁之意，反而情绪更加上扬了起来，迎着他过来的方向走去。

“哈哈，唯一……么，这话似乎有些不对吧，不说其他，毕竟还有尼尔在啊，她可是你我当年都承认的强者，不是吗？”

而零时听到耶梦加得的话之后，便带着一副略显神秘的笑容，边扭过头去看了眼后面的爱丽和尼尔她们，边如此回应。

“哼，第三乐章惊”

“抱歉……这次不会给你出招的机会了，Crisscross space（交错空间）”

虽然被这么问了，但耶梦加得似乎并没有回答的意思，直接抬起手来……准备发动魔力，但在他刚开始咏唱之时，零时就抢先出招，双瞳中红色的光芒闪烁过后，黑色的粒子眨眼间充斥了两人所在的整片区域……然后又突然消失，而就在这一刻……耶梦加得身上的衣服瞬间出现了数十道像是剑刃造成的破痕，同时墨蓝色的发丝也隐隐约约间被切断几根……飘落而下……

“这是？”

意识到某种变化在自己身边发生之后，耶梦加得立刻停止咏唱，以如同闪光一般的高速，像是在躲避什么无形的东西一样，不断在这片区域中四下移动。

“没有形态、没有声音、甚至没有丝毫magia（魔能）的波动，只能以单纯的直觉来感知，这是……操纵空间本身所制造出的“不存在”的绝对攻击么……

那……这样的话，第二乐章律动！”

面对这无形无声，可以称之为“不存在”的迅猛攻击之下，耶梦加得闪避数分钟之后忽然停止移动，随即两股深蓝色的气流周身旋转而起，利用强大的斥力将自己所处之地与零时操纵的空间强行隔离开来，就这样整个人停滞在空中一动不动。

“怎么，要就这样比拼一下我们的耐力吗？”

“不，没有那个必要，刚才的招式只是个开始，接下来才……

呃啊……”

局面陷入僵持之后，耶梦加得似乎还是很有余裕，但零时完全不想给他丝毫放松的时间，抬手就准备发动连招，而就在此时，他却突然停住了动作……身体颤抖了一刻之后猛地单膝跪倒在地。

“不会吧，这种时候？”

“喂，你怎么了？”

此时，零时施加在整个空间的力量也顷刻间消失一空，耶梦加得便马上从中解放了出来，而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出，零时的状况并非是他所致，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奇怪举动，他也感到十分疑惑。

“零时！那是？怎么会？发生什么事了？”

漂浮在远处空中的爱丽同样也立刻注意到了他的状况，而且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脸上瞬间变成了震惊和担心的表情。

“运气真是不好啊，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已经到达极限了么……这个phase（阶段）。”

就在那血红色的眼瞳颜色变得越来越深，身体的颤抖也越来越严重的这个时刻，零时逐渐变得苍白的脸颊上，一道裂纹突然惊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