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跨越遥远过去的思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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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咳，可恶！这家伙……咳咳咳咳！”

“别那样……赫琳，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这家伙的魔力实在太过异常，不要硬和她正面对抗了，太危险。”

站在带领“死灵士兵”攻来的海拉面前不远，与之恩怨颇深的赫琳凝闭双目，似乎是在和同样如此举动的海拉进行着某种特殊的战斗，但就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赫琳身上一片一片的火花逐渐出现，然后突然……她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向后推回，而身后的芙拉见状，马上就向前跑去，及时接住了她的身体。

“区区精神控制的魔力，就敢来到意志世界和小女子交战，勇气可嘉，但小女子的魔力乃窥视灵魂的深渊，你想达到这个高度……还差得远，别不自量力了。”

根据芙拉的判断，海拉的灵魂操作必须基于在对方的意志世界完全掌控其精神，这样才能调动其灵魂，因此，与其背负被她夺取灵魂的风险和她正面战斗，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先行进入她的意志世界，在那其中击溃她的精神，以此来取胜。

而Royal Blade（王座之刃）中的赫琳，其精神制御的魔力正是可以将其实施，然而遗憾的是，尽管芙拉的猜想基本都是正确的，但海拉的精神力实在是强的离谱，完全找不到任何可乘之隙，不仅如此，还差点被她反噬。

“可恶！怎么会有如此纯粹、强韧的精神力，简直难以置信……这就是……那个尘世巨蟒的灵魂一部分么，咳咳咳咳。”

“抱歉赫琳小姐，按照作战计划，我要上了……

利刃龙卷！”

当然，芙拉本人也预想到了这种可能性，之后的安排早就做好，风乃见事情如此发展之后，马上走到众人面前……挥动右手，海拉周围超过70英尺的范围内，一阵闪动着刀光剑影的巨型灰色龙卷瞬间腾空而起，将其完全封锁在其中。

“好了，接下来是第二回合了，如你所愿我来当你的对手，平衡者……四翼族的力量就在这里让你好好见识一下吧。”

伴随着双眼中一圈圈白色光芒的晃动，风乃的气息波动变得越来越剧烈，从那娇小的身躯之中，一股无比庞大的力量渐渐地要满溢而出。

“哈哈哈哈，这样才对啊，你才是这里唯一符合和小女子一战身份的人，来吧……快拿出来吧，四翼族真正的力量，圣咏的力量！”

而身处到处都布满了刀刃和尖锐的狂风中的海拉，则是丝毫没有受伤的痕迹，反而眼中期待的神色越来越浓烈，同时从其身体上，数个与其身形极为相似的magia（魔能）个体也慢慢地浮动而出。

“哎……这是！怎么会！”

但此时从高空之中，自龙卷风的风眼而下，一串呈柱状旋转的金色文字让她立刻停下了手中的招式，转身抬头望去。

……

“先等下……尼尔小姐，同时从所有领域传来的这股……怎么形容呢……这种违和感，你应该也感觉到了吧？”

在五个领域进行的战斗全都发生某种异变之后，身处尼福尔海姆这边的爱丽，同样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来自于四周的大地和天空中，一种无法言表的感觉在她的心中逐渐显现。

“啊……我知道，真是麻烦，被他抢先下手了，小姑娘……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必须赶紧把这家伙给打趴下，否则后顾不堪设想。”

“哎？时间不多了，这什么意思？其他的领域究竟都发生什么事了？”

对于这异乎寻常的违和感，还有开始莫名紧张起来的尼尔，爱丽心中充满了疑惑。

“Symphony（交响曲）么，那家伙刚才的那个动作……原来如此，这样一来真的有点儿不好办了啊……”

此时，与爱丽和尼尔一样，半跪在她们身后的零时同样也察觉到了此事，并从他的口中说出了“某个词语”。

“Symphony？那是什么？”

“爱丽，以前……以前你应该在记忆的长廊见过这样的一段话，“当破灭的音符鸣响于湛蓝的天空之时，和平的大地将会迎来属于它的终焉”，那说的……就是如今正在发生的事。”

伸手遮住自己的半边脸后，零时勉强抬起头来，对迷惑不解的爱丽解释道。

“终焉……那也就是说……”

“魂之操作魔之制御水之深寒岩之巨力暗之无形，魔蛇的灵魂分身他们本身……以及所拥有的这五个元素的力量，他们不仅仅是魔蛇手下强大的战士，同时也是构成他所发动的某个阵式的一部分，Symphony（交响曲），这个阵式一旦完成，六域之内所有存在的，妖精族的生命，都会在一瞬间被破坏……

小姑娘，倒计时已经开始了。”

紧盯着对面的耶梦加得，尼尔紧攥拳头，强压住心头的怒火，扭过头来向爱丽说道。

“不是吧……怎么会这样？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到这种时候才告诉我？”

但这着实让爱丽大吃一惊，一瞬间破坏国家……没想到那家伙竟然有着这样的手段，本来因为零时的事心中就波澜四起，现在又得知这样的事实，不免让她头脑有些发慌。

“那是……”

而尼尔本想继续说下去，但不知为何又欲言又止。

“那是因为按理说只要有尼尔她存在于此，那个阵式就没有发动的可能，Symphony（交响曲）是利用那五种元素的力量加之耶梦加得的魔力，将六域之内妖精族的magia（魔能）性质反转，使其由维系生命之力转化为摧毁生命之力，以此达到破坏整个国家的效果；但如今，六域之内所有的magia（魔能）都与尼尔相联系，就算是耶梦加得，也没办法跨过这个绝对的障碍……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是那个力量的缘故么，没想到他竟然能把灵翅的力量运用到这种地步，不行……让爱丽去和他打危险太大了，但是……可恶……偏偏在这个时候，怎么办，要在这里直接进入下一个phase（阶段）么，还是说，在此动用灵核的力量，真是的……不管怎样做，风险都太高了。”）

耶梦加得不仅藉由灵翅的力量提前破坏圣枪封印，而且在其体内还残余一部分那种力量，零时虽然有所察觉，但没想到那个男人竟能依靠它做出这种事。

“那既然如此，只要我们这边的人将那五个灵魂分身中任何一个击败，那整个阵式就不能使用了是吧？”

“就是如此，要想阻止这场惨剧的发生，方法有二，一是击败灵魂分身，摧毁阵式的构成，二是打倒面前这个男人，这样所有东西都会消失；相比起来前者的确比较简单，但阵式一旦开始启动，那五个灵魂个体就会成为一个整体，所融合产生的力量非一两人能够对抗，因此，想做到这也并非易事，而且这种状况下，通信应该已经被那些家伙们的magia（魔能）遮断，无法把我们的情报及时传递给她们，说实话只能靠她们自己推断了，小姑娘，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做好最坏的打算，争分夺秒把这家伙击败。”

说罢，尼尔便转过身去……面向耶梦加得，目光汇聚如电，散发着剧烈压迫力的气息贯穿全身，准备起步向对方攻去。

“不，这些无意义的举动，你们已经没必要去做了，因为……你们两个根本活不到乐曲响起的时刻！”

而此时，一直站在那里默不作声的耶梦加得，突然睁开双眼，笑着向尼尔她们嘲讽道。

“你说什么？别开玩笑了，就凭你……”

“第二乐章破晓！”

眼见尼尔就要起步瞬身到她的身旁，耶梦加得立刻握紧拳头发动魔力，强大的压力自天空而下，将尼尔半抬起的脚跟强行摁了下去。

“结束了……你们两个，跟这个世界说再见吧……

第七乐章 新章归于尘埃！”

暂时压制住尼尔之后，耶梦加得马上就拉开双脚……爆发出直指天际的庞大魔能，同时大幅蹲下身去，半折右臂向背后一扯，然后猛地把完成爪状的右手拍向地面，随即在这一瞬间，围绕四人，周边半径超过上百英尺的地面顷刻间变得如同深夜的巨幅星空一般……

“消失吧。”

不过一秒的时间，随着话音一落……耶梦加得猛然把头抬起，左眼闪耀起金黄色的光芒，同时与之相呼应，从那“星空”之中……混杂着黑红色的晶体碎块，无法计量的如同是黑泥一般的半液状物体，伴随着电光火石霎时间狂涌而出！

“不好！零时、尼尔小姐，快退后！

精灵剑……铠装解放……！”

……

在这可以称之为是铺天盖地的混沌之力持续泛滥十多分钟之后，就像海面上的波涛一样，咆哮过后逐渐平静下来，并很快接连消失在空气之中。

“再见了，我的朋友零时哟，我会在我所塑造的国度等……

什么？怎么会？”

但是，事情发展并非如耶梦加得所料……

“爱丽……这就是，你的……”

此刻站在零时和尼尔面前的银发少女，其身姿已然发生了惊异的变化……

在她身上，肩带、腰丈、还有各处的丝带都已尽数解开消散，领口附近的衣物收回脖颈处，胸前的部分向两侧分开，边缘呈花瓣状贴于那雪白的肌肤之上，腹部的衬衣向下延展至膝盖，环绕双腿以长菱形分成七束散开，原本的白色短裙化作蓬松的薄纱垂至脚边，然后白底金边的薄质铠甲附于双臂的肘部至掌背，同时在脖颈附近形成护甲，在腰间代替束腰形成三片环形曲状甲胄……固定住长裙，双肩之下四片铠甲展开……并从其下再次延伸出近乎垂地的白色薄纱飘扬而起。

而在那峭的面容之上，紫色的双瞳中充盈着绚丽的光芒，粉色的嘴唇无比迷人，双层展开的金色纹边缎带把那银白的长发绑成一束……飘散在空中，两缕折射着晶莹光芒的发丝自双耳之处而下，轻甩至腰际。

最后，金色的铠甲和银色的丝绸相互交织而成的巨大双翼凌空浮在她的身后，手握仍残留有炙热气息的银灰色长剑的她，仅仅是伫立于此，整个人就散发着此前完全无法相比的无与伦比的气势和威慑感。

“这就是你的Sublimare（升华），精灵剑的铠装状态……”

（“真是千钧一发，刚才的一瞬间，确实已经准备解放第二phase（阶段）了，没想到，爱丽的力量……比预料之中还要强得多啊。”）

面对这般姿态的爱丽，就算是对于零时也有些出乎意料，这位少女体内所隐藏的力量，说实话……的确超乎了他的想象。

（“名为精灵剑的这种魔力，不仅能使役万物的灵能用于剑招的变化形态攻击，而且在这之上，将这些灵能转化为单纯的“力量”融于自身之后，就能让她在使用剑招之时身体的行动速度、反应能力、攻击力、防御力、还有预判力等等这些飙升到平时的百倍，甚至千倍，再经由Sublimare（升华），铠装模式下更是能让她以无视任何物理规则的异常方式行动，这孩子的魔力……和我的能力相似，都能使耶梦加得的魔力无力化。”）

“小姑娘……不，公主殿下，十分优秀的判断，无需多言，现在就去把那家伙击溃吧……我们两人合力。”

而与爱丽有着深层magia（魔能）联系的尼尔，对她的能力心中早已有底，但那终究是理论上的考虑，如今亲眼见识到她的力量之后，尼尔才终于真正意义上的认可她。

“是这次的小鬼Princess（公主）的魔力所致么，不依靠圣枪，竟然能凭一己之力挡下归于尘埃，真是太意外……不，太过有趣了，区区小鬼……竟隐藏着如此程度的力量，哼哼……修正之前的看法，我承认……你是能够与我一战的合格对手，来吧！”

显然……耶梦加得亦是如此，本来自开战以来，他所关注的就只是零时和尼尔两人，对于这个年幼的Princess（公主），他并没有多加留意；但当归于尘埃，他所发动的这个融合自我之力和灵翅力量的名副其实的毁灭招式被其挡下后，伴随着震惊的同时，他也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少女，认真地考量战斗。

“零时，不管怎样你就先休息一会儿吧，就像你之前说的，让我相信你，现在……你也要相信我，那家伙让我来对付。”

“爱丽……”

跟旁边的尼尔点头示意之后，爱丽扭过头来，露出一副温暖的笑脸，对零时缓缓说道。

“那个眼神，真是拿你没办法呢，那……

这是？”

“这是什么！”

看着爱丽那目光，零时根本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语，因此同样对她示以微笑……准备给她回应，但就在这时，他的胸前，突然……一个环绕着某种咒文的黑色光球突然出现，同时爱丽那边也是，胸前瞬间出现一个环绕着与其类似咒文的白色光球。

“……公主殿下，你尽快处理好零时的事，我先上了。”

而尼尔似乎从这情景中看出了些什么，没有多说转身便迎上往此处走来的耶梦加得，与其展开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