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守护友情之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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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哪里有些不对劲，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这个风暴群的阵势和威力竟然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虽然我这边也是一样，但是和我们灵翅不同，在如此大规模的magia（魔能）消耗下，其他种族的家伙就算本人所拥有的magia（魔能）储备量再大，也不可能会像现在这样，一眼看过去完全没有损耗的样子，维持风暴的力量不会凭空产生，这家伙……究竟做了些什么？”

在连续不断的招式对撞持续了足足有快10分钟的时间后，热能团中心的四月渐渐意识到了这僵持局面的奇怪之处……问题不在于持有magia（魔能）的多少，爱丽此时的状态，就好像在发动招式的同时，体内的magia（魔能）被锁死了一样，根本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消耗，这情况确实是让四月有些不解，但是对方的攻击依旧是货真价实的，因此就算心有困惑也不能贸然解除自己的魔力控制，所以在找寻其中原因的同时，四月还是继续把这不分伯仲的对抗局面暂时维持了下去。

“看她刚才微妙的表情，大概是发现了我这边magia（魔能）状态的奇怪之处了吧，那也就意味着再过不久，她就能察觉到隐藏在这个局面之下的真相了，想必到那个时候她会大吃一惊吧，如此大规模的阵式，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将其完好无损地维持这么长时间，而且她刚才说的对，除了能够达成“那个目的”之外，这种类型的攻击招式应该无法对她造成有效的实际伤害，因此绝对不能把有限的magia（魔能）过多地消耗在这种地方，哈哈……估计你也会这样想吧，如果妖精族小鬼自身的magia（魔能）被以某种方式封闭了的话，那她发动眼前这风暴招式的magia（魔能）是从哪里来的呢？，相信你发现了这点后，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其中原因，而我所等待的……就是那个时刻。”

而反观另外一边，四月此时的心中所想，似乎完全处在了爱丽的意料之中，她大费周章发动这个虽然十分惊人，但是在个体战中却是如此不实用的招式，显然不是单纯为了击败四月所做出的举动，为了达成她口中所说的那个“目的”，四月好似一步步被她引入了自己的某个计划之中。

（“不过说实话，我还是想请你快点发现啊，那个东西的耗损已经快达到极限了，如果到了那个时候你还要继续这么僵持下去的话，事情可就要变得麻烦了，哈……哈……让人笑不出来的那种麻烦。”）

照此来看，局面似乎完全是按照爱丽的计划急速展开，呈现出一片越来越对她有利的样子，但事实上状况并没有这么乐观，对手是灵翅，只要她作出任何超出预料的行动方式，哪怕是一点点，也会促使局面朝着不可想象的方向发展，因此爱丽脸上的笑容并不是那么轻松的感觉，与之相反，现在的她……比对面的四月还要紧张得多。

“这是怎么回事，爱丽亚尔那家伙到底在做些什么，和灵翅族蛮横地比拼magia（魔能）？这可不是什么明智的战斗方式啊，那家伙身体里的magia（魔能）量简直就像是个无底深渊，这样下去的话，为什么你会”

（“不对，如果爱丽亚尔真的以前就跟她交过手，再加上今天从那个时候就一直打到现在，她就绝不会注意不到这一点的，难道……她还有什么别的目的吗？”）

再转到这一边，尽管身处地面，但仍目不转睛地关注着上空两人对抗的黑发少女，此时心中则是出现了不止一点的困惑，其中既包含了对爱丽此时做法的不解，也夹杂了对她明知道此举不利但依旧是选择使用……其间理由的猜测。

然后又过去了大约5分钟的时间……

（“呃啊！这可是……这可是稍微有点儿……不，非常不妙了啊，那家伙……那家伙真是比我想象中的要迟钝许多啊，明明我都刻意少许张开magia（魔能）的流动痕迹了，她怎么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没有发现么……还是说”）

“嘭……！”

从刚才开始，爱丽似乎就在诱导四月作出某种行动，以达到她自己的某个目的，但是身处对面那片热能气团中的粉发少女却是比她预料中的要冷静得多，“究竟是没有发现自己招式的秘密？还是说在发现了之后又察觉到了自己更深层的意图？”，在这样胶着的局面下，爱丽的脸上逐渐冒出一层层冷汗，心里不由得变得更加紧张起来，但也就在这个时候，一股不同于先前四月所构建出的招式的，崭新的magia（魔能）冲击波突然从那巨型热能气团的中心横扫而出！

“这个触感……不会错的，切！还真是敢做啊，耍小聪明的小鬼，我就说为什么在这十来分钟的时间里这个区域的magia（魔能）流动状态就给人一种莫名的违和感，确实……在这两股如此庞大的magia（魔能）对撞覆盖之下，那种微小的的痕迹实在是不容易被注意到，你这家伙……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反向转换我的magia（魔能）来维持自己的招式状态是吧！”

“不愧是灵翅族，眼光还真是有够敏锐啊，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那没办法……虽然很无奈，但看起来也只能坚持到这个地步了，没错，我在进行这个毁灭风暴的咒文咏唱之时，在里面暗中加入了另外一小段不同类型的咒文……state ge Airflow reverse genaration……，这个小小的机关能够把你释放出来的magia（魔能）气息在接触我招式的一瞬间，反向变为我招式其中的一部分，再与之同时释放出去，所以在刚才的那十几分钟里，除了我在最开始的时候提供了毁灭风暴的咒文咏唱和发动其所需的基础magia（魔能）之外，其余的时间里你都是是在和自己的力量相抗争，不过说起来也真是讽刺啊，正是因为你自身magia（魔能）的过于庞大，所以导致你花了这么长时间才注意到这个事实，要是换做常人的话，肯定不出几秒就能注意到异常了吧。”

（“呼……哈……哈，还真是……还真是危急啊，要是她再多坚持哪怕几秒钟的时间的话，转化术式就会到达极限而崩溃，到那时候同时来自我自己招式还有她的招式两方的巨大压力将会同时降临，要真那样的话就算是我身体也会吃不消的，更别提去验证那个想法的正确与否了。”）

虽然此时爱丽表面上是一副故意示弱……看起来十分轻松的样子，但实际上在四月暂时把热流冲击稳定下来的一瞬间，她心里真的是深深地松了一口气，毕竟再这样下去的话，她就要陷入近乎于两面夹击的糟糕局面了。

“你这家伙，竟敢……竟敢，我等的力量是陛下赐予的与我等的生命同样珍贵的恩惠，你竟然敢将其据为己用，区区妖精族的小鬼……你越线了，不管是谁……如若妄动陛下的恩惠，剩下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你这家伙……真的惹怒我了。”

……

“陛下？什么意思，是指她们灵翅族的王么，这还真是个意外的收获，不过先不管那个，至少这样看来，得知这事之后她的反应比想象中似乎要大不少，这倒是让人有些担心，希望她可不要一怒之下直接动用Sublimare（升华）啊……”

（“哎？等下，为什么我会知道灵翅族会用Sublimare（升华），虽然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明明没有听任何一个人提起过，也没有和任何人谈论过，为什么我现在会这么随口就说出来了呢……不对，原因不在这里，脑子里……怎么回事，有种奇怪的感觉……”）

尽管一切都在顺利地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但此时从四月身上感觉到的浓厚的怒气却让爱丽感到十分地不安，然后在这之后更加不对劲的事情就发生了，也就是对于灵翅族的认知，爱丽她也不知怎么了，在她的脑中……或者说是意识中，在这时竟然出现了自己原本并不知道……或者说并未去了解过的部分，而在发现这个问题后，她意识中的违和感就越来越强，甚至令她都不能稳定地维持住周围的阵式。

“胆敢践踏陛下恩惠的愚蠢之人啊，你所犯下的深重的罪孽，就算是死也无法偿还，但是陪伴在陛下身边的那个人曾经告诉我们对世人要宽容以待，所以你这家伙不要再多加挣扎，老老实实接受死亡的命运吧！”

当然，不管爱丽这边出现什么状况，胸中饱含无边怒火的四月都没有半点儿理会的意思，此时的她，虽然先前覆盖在身体之外的那一层赤红外衣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但是整个人所散发出来的压迫感，却远胜于之前的任何一个状态。

“啊……啊啊，不行！现在不是去想这种东西的时候，那家伙马上就要来了，必须先专注在眼前的事情上！”

而在注意到四月身上散发出的可以称之为恐怖的气息后，这边陷入了自我困惑中的爱丽也猛然间清醒过来，然后赶紧伸出双手使劲拍了拍两边的脸颊，让自己的意识迅速清醒过来，专心面对眼前的这看起来“不太乐观”的状况。

“还不打算放手么，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你这家伙不知天高地厚出手夺取的我的力量（陛下的恩惠），接下来将成为你人生最后的墓场，Vn hypo microtherm（绝寒态）”

看到爱丽还有抱有着对抗的意识之后，四月像是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一样深深地呼了一口气，随即慢慢把右臂在自己身前笔直地抬起，静静地停在空中大约三秒的时间，然后突然弯曲五指，将右臂弯曲折回胸前，再猛地向右侧一挥！

眨眼间，她先前曾变为赤红颜色的发梢，此刻瞬间就渐变为冷峭的冰蓝，脸庞、脖颈、还有双手，她的整个身体上全都覆盖上一层像是低温的冷雾的物体，与之同时，在上一秒还是将天空映得泛红，温度高到让人窒息的热能气团，这时已完全不留痕迹地变化为了其间充斥着无数冰晶、还有冷气的低温凝结体……

“反转了！果然是这样！我想的没错，那家伙的魔力是气流的“极端变化”，能够自由地控制正向的热和负向的寒，这两种方向的变化，好……知道这些信息就足够了，得赶紧离开这个区域，再待下去的话情况恐怕就要变得不妙了。”

如爱丽所说，伴随着四月魔力状态的改变而发生变化的不仅仅是她自身及其周围，因为先前爱丽所设下的转化magia（魔能）的术式依然在产生作用，因此急剧发生性质变化的四月的magia（魔能），在进入她毁灭风暴的阵式中后，不再正常地转化为纯性magia（魔能），而是开始急速地对其产生破坏，只是在说话间，每一阵的狂风都开始失去方向、每一根雨丝都开始结冰、每一块冰雹都开始碎裂，爱丽的整个招式内部，瞬间就变成了一片混沌的景象。

“愚蠢的小鬼，就那样溺死在自己的狂妄和无知里面吧！”

“唔呼……这还真是危险的情况。没想到我的招数一瞬间就被破坏成了这样，灵翅族的魔力不管怎么看都十分惊人呢，不过很遗憾，我可不会制造出一个有可能把自己覆灭的险恶地方，其实我刚才没说完，在毁灭风暴的咒文咏唱中，我还隐藏了另外一个机关，而现在就到了它发挥作用的时候了……Delay—ect link passageway geion！”

虽然乍看之下被暴走的magia（魔能）所吞噬的爱丽已经无处可逃，但其实并非如此，这招式本身就是她用于试探对方的真正魔力而制造，因此早在那时候她就已经考虑到了最糟糕的情况，所以此时在她慢慢挪动嘴唇，说出了这样一段后续咒文后，自她的身体周围，复数的白色符号不断地隐现而出，然后在它们相互以特定的节奏发出光芒的瞬间，爱丽的身影就从那狂乱的风暴中眨眼间消失无踪。

“哼！烦人的小鬼，逃跑的手段倒是准备的齐全，好吧，既然你放弃了就这么直截了当死去的机会，那就做好准备迎接真正痛苦的惩罚吧！”

看到爱丽的身影从风暴中散去之后，本来就十分生气的四月更是不爽地砸了一下嘴，同时充满厌烦感地随意把手一挥，那充斥在她周围的低温冷气团就立刻化作一片片白烟升腾而去，然后挥动背后那由冰晶碎片组成的双翼，调转方向，朝地面飞去，很显然，她已经注意到了从这里消失的爱丽，现在所处的位置。

另一方面，因为爱丽的离去，本来由她的魔力所生成的风暴团也在四月飞下去的一瞬间整个爆裂开来，在持续了整整二十多分钟之后，天空终于逐渐恢复到了它原本的面貌，受到大规模magia（魔能）冲击的地面也渐渐归于平静。

……

“哎呀……真是累人，身体到处都好疼，灵翅族……真的是群难对付的人啊，虽然对于她魔力的推测是正确的，但实在是让人高兴不起来呢，明明几个小时前我的身边就站着这个世界上最强的“控炎者”和“控冰者”啊，现在回想一下，这个作战策略还真是糟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