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波动的局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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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精灵领至上领域中心高塔。

“哈？不是吧，你在搞什么啊，喂……我说，零时，你认真的吗？这样？”

“啊……呼啊，你睡醒了啊爱丽，早上好……”

“早上好……你个头啊，你是傻子么，我说让你去走廊睡，你还就真去了啊，哪有笨蛋会做出这种蠢事啊！”

难得的休息时间转瞬即逝，迎来早晨的朝阳后，爱丽整理好衣装，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后，就推开了自己的房门，而她走出来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斜躺在走廊尽头的一张椅子上，一只胳膊搭着椅背，看起来半睡半醒的零时。

“啊……你说这个啊，咳咳，没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睡在这儿，就是……昨天半夜的时候起来办了点事，在这儿稍微坐了一会儿，没想到弄完之后一不小心就直接睡着了……嘿嘿……”

一看到爱丽那张略带些生气，但更多的是凸显而出的可爱的脸庞后，零时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过来，露出一副稍微带些傻气的笑容后，边跟她说话边站起身来。

“昨天半夜？那不也差不多了么，你以为我们两个昨天聊到几点啊……还半夜，我看你根本就没回自己房间吧，就知道在我面前乱说，不过你的这种坏习惯该改改了啊，总是跟我一遍又一遍地说早点休息……注意身体，而一到自己这边就什么都不管，一刻都不停歇地做这做那，你也是活生生的人啊，又不是机械，话说机械也有关闭的时候啊，哪像你这样，一天又一天地连轴转，就跟你经常跟我说的那样，你也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啊，知道了吗？”

“额……嗯嗯，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以后一定会注意的……嘿嘿。”

不经意间听到爱丽这意外的正经的“说教”之后，零时一瞬间愣了一下，盯着她的脸看了大约两秒的时间后才恍然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地答应了下来。

“呼……真是的，你这家伙啊，不要让人家一大早上的就开始担心你好么，然后呢，你昨天晚上从我这里走了之后去做什么了？”

“那个啊，我们一边走一边聊吧，昨天小娜跟我说了，我们两个早上起来之后可以直接下楼去吃饭，下面有准备好的早餐，说实话我现在肚子已经饿扁了……嘿嘿。”

“嗯嗯……也行，走吧。”

……

“平衡者？雨晰姐她们吗？”

“没错，昨天雨晰不是说了么，她们Guardian（守护者）被分别派去了四个领主所在的地方执行任务，虽然还不清楚她们到那儿之后具体被给予的任务内容，但可以确定的是那个任务是在不知道昨天晚上我们所发现的事实真相的前提下被制定出来的，让她们就那么继续执行下去的话恐怕会出大问题，虽然我也想过直接告诉雨晰，但你也知道其间的这些都十分复杂，通信联络中说不清也不好理解，所以我本来是想等负责小娜这边的Guardian（守护者）过来之后，通过他把这些事情告知Assessment（评估者），让它修改作战计划的，但后来奇怪的是，不知为何直到快破晓的时候都没有任何平衡者的人进境的消息传来，最后没办法，我就用了个……怎么说呢，某种意义上稍微有些冒险的方式，直接联系了平衡者的首脑，把魔物一族的隐藏的这些真相都一并告诉了他。”

零时和爱丽所住的房间差不多是在中心高塔的顶层，那附近虽然也有能够准备餐点的地方，但正式的用餐室是在比较靠近高塔中央的位置，因此礼貌起见两个人还是沿着楼梯一层一层走了下去，期间零时也跟她细细说起在昨天深夜……或者应该说今天凌晨的时候自己所做的事情。

“哎等下……零时，刚那个地方我没听懂，我之前也在平衡者待过一段时间，那个组织的最高指挥者不就是被称为Assessment（评估者）的“至高智慧层级事理核心装置”么，听你说的意思，你好像没办法直接连接到它啊，那结果你最后是跟谁说了，“首脑”是？”

“啊……那个，你先等下，Indepen space（自在空间）……”

“结界？怎么了吗？”

“爱丽，抱歉……说那个部分之前我得先封闭一下空间，因为关于他的事情是一件无比重要的机密，放眼世界也只有包括我在内的三四个人知道，所以在跟你说之前，不管有意无意，我得先排除一下被别人发现的可能性。”

听到爱丽对自己提出的疑问后，零时在楼梯转角处停下了脚步，同时口中轻声说出了自己一个招式名，然后一个黑色的半透明立方体就在两人之间的半空中旋转而出，并瞬间放大，将两人的身体一并包裹在内，不过在持续短短数秒的时间后，就渐渐变得越发透明，最后消失在空气中。

“机密……么。”

“嗯嗯，当然对你来说就谈不上是什么机密了，好了接着刚才，首先说Assessment（评估者）吧，外人不说，在平衡者中也只有Guardian（守护者）还有平时负责任务处理和分配的Administrator（管理者）拥有主动跟它跨境连接的权限，所以说我确实没办法跟它直接联系上；然后就是重要的部分了，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名义上Assessment（评估者）是平衡者组织的最高指挥者，就连雨晰她们Guardian（守护者）也是被这样告知的，实际上绝大多数的时候也确实是它在全权负责，不过说到底它毕竟是机械，能力虽然确实卓绝但终究还是有力所不能及之处，因此在它的地位之上……还有一个人，他作为真正的平衡者的最高支配者，隐藏于“世界的背面”，那家伙是Assessment（评估者）的制造者之一，也是其中唯一一个至今仍然在世的人……”

“怎么会？还有……那样子的人物存在……么。”

“嗯嗯，那就是平衡者组织的最高机密所在，不过别紧张，尽管听起来是件很严肃的事，但那家伙说到底也不是个多正经的人，虽说给人感觉像是个幕后指挥一样的人物，但实际上平衡者的工作他基本都是扔给Assessment（评估者）去做，自己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那边睡觉什么的，只有像是这种可以说是“世界级危机”的时候，他才会认真出来干活，嘛……当初决定消去他的存在也就是为了应对这种级别的事件就是了，之前我跟你说过吧，他以前欠我不少人情，所以除了给我Jumping point（跳跃点）的独立使用权限之外，也让我能够从世界任何一个地方直接越过他所处之地的特殊魔力外壁，跟他的意识相连……”

约三小时前，平衡者Core（中心点）……

“没想到你竟然会直接来我这里啊，这还真是令人意外，好久不见了零时，从我们上次见面以来，已经过去很久了吧……我都记不太清时间了。”

“哼嗯……齐格飞你这家伙一直在这种地方待着，能记得外面的时间才怪呢，哟……好久不见了法夫纳。”

“零时阁下，久疏问候，依旧还是充满活力的样子啊。”

跟以往一样，尽管外面仍然处于夜间，而这里则依旧是一副阳光明媚、晴空万里的样子，当齐格飞站在山脚之下的沙滩外缘，似乎正思索着些什么的时候，零时的身影突然如同数据流一般出现在他的身后……并逐渐化为实体，而这个男人无需转身，就意识到了自己这位故友的到来，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哈哈哈……确实不如你啊，在外面多自由，不像我……整天闷在这里，不过这些就暂且不说了，你既然没有来Core（中心点），而是通过这个阵式直接连接到了我这里，就证明有足够紧急的情况发生了吧，再依现在的局势来看，灵翅族出现什么超常的变数了吗？”

虽然心里确实有跟零时叙旧的想法，但齐格飞对当今的紧张局势也十分清楚，因此在笑着调侃了两句之后就马上展露出一副严肃的模样，向零时问道。

“不，虽然确实是跟灵翅有关，但重点是魔物，我知道你已经让Guardian（守护者）前去各个领主那里了，具体做什么我就不问了，因为如今状况有变，两件事你现在得知道，我直接说结论，其一，魔物一族近日所爆发的内战局面为虚，实则是为了引开灵翅注意的计策；其二，由于个中原因，被称为原初的魔物的Absorb one马上就会再次现世，而灵翅的目的就在于此。”

“……这还真是，惊人的情报。”

听到零时的回答之后，齐格飞马上把脸转向身后，双目之中闪过一道亮眼的白光，同时一动不动地陷入了思考之中，数秒时间过去，并非是他……而是他胸前那片被零时称作法夫纳的龙纹率先发出了声音。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要冒险动用这个阵式亲自前来告知我，这确实是关乎当今局面走向的重要情报。”

“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时间不多了，你尽快基于这些制定新的作战计划，让Assessment（评估者）通知已经身处各个领主身边的Guardian（守护者）吧，我先走了，现在不是时候，以后有时间再慢慢叙旧吧，哎对了，说起Guardian（守护者），原定要前来小娜……至上黑精灵这边的Guardian（守护者）到现在依然没有踪影，你派人调查一下吧，可能是出什么事了，那就这样，我先走了，改日再见。”

……

“大概就是这样，所以说雨晰她们现在应该已经按照新的作战计划行动了，接下来就看小娜她们了，看看在这所有隐藏的真相都被揭开之后，她们几个究竟会采取怎样的应对方法。”

“齐格飞……这个名字，难道是那个屠龙的英雄……吗？虽然记不太清了，但好像以前在记忆的长廊看到过类似的记录，不过那应该已经是，算了……现在不是追究那个的时候，零时，真的没问题么，你过去和那个人发生过什么暂且不提，但你跟他说的那些也未免太简略了点吧。”

听完零时说的这些之后，对于他所提到的那个平衡者的真正领导者的名字，爱丽似乎有些模模糊糊的印象的样子，但经过短暂的思考后马上就暂时放弃了这个方向性，转到眼前的问题上。

“是么……你听说过他的事情啊，也是……关于那时候发生的事件，记忆的长廊确实是应该多少有些记录的，不过真亏你连那部分的内容都去研究过了啊，现在算起来那真的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当时齐格飞还是个年轻气盛、什么都不懂的“小鬼”呢，哈哈哈……真是好怀念啊……

不过别担心，现在的他已经不同当年，虽然照旧还是那个不正经的样子，但认真起来的时候还是十分可靠的，只要有那些关键的情报，他就能掌握全局，找到最适合的处理办法的。”

“哥哥，早上好……”

而就在零时话音刚刚落下，他和爱丽两个人走到用餐室上层的楼梯转角的时候，零乃和琳娅正好也从另外一侧的走廊走了过来，当然，一看到零时的身影，那个黑色长发的小女孩马上就面带一脸开心的笑容朝他边打招呼边跑了过来。

“早上好零乃，看你这么高兴，应该是已经完全恢复活力了是吧，昨天看你一直有些失落的感觉，我还多少有些担心呢。”

“嗯嗯，零乃已经没事了，抱歉……让哥哥挂念了。”

听到零乃那欢快的声音后，零时马上就把右手背到身后，无声地解除了笼罩在自己跟爱丽周围的封闭空间，同时卸去了刚才那副严肃认真的表情，转而挂上一抹温柔的笑容，在零乃跑到他身前之后，一边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顶，一边跟她提起昨天晚上的事，因为虽然当时零时嘴上没说，但实际上也看出了她那稍微有些沮丧的心情。

“琳娅小姐早上好，休息了一晚上，身体感觉怎么样？”

“谢谢关心，爱丽亚……不，爱丽小姐，敌人的术式残留影响已经全部消失，我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十分感谢你们这两天的关照。”

旁边这两人也是一样，爱丽跟琳娅也面带微笑互相打了个招呼，不过值得在意的是，琳娅此时对爱丽的称呼方式发生了改变，大概是因为经过了这几天的事，这个少女终于开始打从心底信任零时他们两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