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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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等，我接个电话。”许言舒的思路被电话铃声打断，简兮冲她点点头，按下接通键。

屏幕上的名字是简兮一点也不意外的人，她接起来放到耳边，“喂，梅姐。”

“你人现在在哪！知不知道出大事情了，还不快给我回来！”

“我下午还有工作。”相较于梅姐急躁的语气，简兮显得过于从容不迫。

“还工什么作，这件事情要是处理不好，你就直接退圈吧，估计出去了也没其他公司要收你。”梅姐重重说，“给你五分钟，我要在在三号会议室看见你，要是不来就等着收解约合同吧。”

这话说完电话就挂了。

简兮关掉手机，抬眼对上许言舒关心的视线，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抱歉，我还得上去一趟，你们先走吧。”

“我和你一起上去。”许言舒作势要站起来。

“不用了，我自己能处理好。”

“那我在这等你。”怕简兮再拒绝，许言舒补充，“就等二十分钟，你还没下来我们再走也不迟。”

“好，那我尽快。”

……

三号会议室在MK办公楼顶层，加上是午饭时间，光等电梯就花了简兮三分钟，还好最后卡着梅姐给她规定的五分钟人到。

门推开，长方形的办公桌两旁各坐一人，梅姐在左，右侧的那位工牌上写着公关部的字样。

也算瞧得起她这个实习生，没一个电话开除还留了两人开会。

“事情都知道了吧。”梅姐没好气地问，“这些不干净的事你可从来没和我报备过。”

和经纪人报备那是艺人才需要做的，她们这些练习生整天练习室宿舍两点一线，人又这么多，梅姐哪里管得过来，一般出什么事直接辞掉就好，她会这么对简兮说，无非就是想把责任推干净。

“如果那些事情并不全是真的呢。”简兮也不客气，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

“那些事情是不是真的没人在意，也不会有人听你辩解，你的一万句冤枉还比不上一句对不起，虽然对不起也不一定管用。”公关部的那位开口，“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公关部的副部长杨春，总监下令让我来处理你的事情。”

简兮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如果不是上面开口，这点小事哪里轮得到她一个副部长出马。

“谢谢总监看得起我。”

“倒不是总监看得起你，你就算条件再好，也只不过是个还没出道的新人罢了，不是什么不可替代的重要任务，不要以为公司会舍不得你离开。”杨春推推眼镜，“我们看得起的是温老师。”

“温诗瑜？”简兮明白了自己今天还能有个会开，而不是直接拿包走人的原因。

“你这件事说起来可大可小，正如我刚才说的，你只是一个小小的练习生说话不会有人愿意听，但温老师就不一样了，她在圈内举足轻重，而且背后的资源手里的人脉都十分有价值，如果她愿意配合……”

“抱歉打断一下。”简兮笑得有些讽刺，“我明白您的意思，只不过有件事你们可能有误会，我和温诗瑜什么关系也没有，你们大可以把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打消了。”

杨春顿住，侧头看了眼满脸紧张的梅姐。

“你这孩子是不是傻！”梅姐出声，“你最近可能是和温老师有点小别扭不愉快，但是千万别在这个关头拿自己的职业生涯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简兮定定望着她，“所以为了节省时间，不如我们来讨论一下除了这个以外，其他的解决方法。”

“既然你自己都这么说了，其他的解决方法也有。”杨春一把将笔合上，手指点点桌子，“有劣迹的练习生我们MK是肯定不会留的，加上你对公司隐瞒了自身的情况，根据练习生合约，我们有权辞退你并不需要付一分钱赔偿。”

午饭前，梅姐还为了让她留下去和上面争取条件，只不过一顿饭，就要开除，简兮不禁想，这种戏剧化的事情到底什么时候能够从她平稳的人生中消失。

“如果我说我可以自己解决这件事呢。”

“你？”杨春从鼻子里嗤出一声笑，“不要仗着年轻就觉得只要努力就可以做成所有事情，公关这种事，不是你发个微博道个歉就可以轻轻松松解决的。”

“我知道。”她当然知道，太知道不过了。

身在娱乐圈，即便再人如淡菊也免不了一些撞上来和你碰瓷的，今天是谁谁谁撞衫明天是谁谁艳压，再没遇见几个凭空捏造你耍大牌仗着前辈身份欺压后辈的，那都是上天眷顾。

简兮一步摸爬滚打，学会的可不只是摔跟头。

她的经纪人告诉过她，危机公关就是一个机遇，处理不好跌落山谷，处理好了就是绝地反击升热度提咖位的大好机会，平时佛可以，但如果被人黑还打不还口骂不还手，那不是清高，那是傻货加冤大头。

而她简兮十分幸运遇到了一个好经纪人，不止对她忠心耿耿，业务能力更是一级赞，过手那么多事情不管大小从未失手，那她那么多年自然也跟着学到不少。

“那我再说一个条件。”简兮两手合十身体前倾，放低了声音，“公关方案具体实行办法我来出，公司方面出人力配合，过程中所产生的成本我来承担，如果成功，那就皆大欢喜，如果失败，我双倍赔偿，以上说的话白纸黑字，现在就可以和你们签协议。”

“你还，你用什么还？”杨春不屑一顾，“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乱来，那我们公关部不早就乱成一锅粥。”

“我知道以我的身份没资格和公司谈条件，但如果我真的一点价值都没有，那公司也不会给我这个和您沟通的机会了吧。”

“你……等等吧，这么大的事情我需要去请示一下部长和总监。”

“好。”简兮抬眼看了下表，“麻烦快点可以吗，十分钟后我还得去剧组。”

她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位身材矮胖穿着深蓝西装的男子站在那，镜片后的眼睛闪着精光。

“我人就在这，有什么话你直接和我说吧。”

“王总监。”梅姐和杨春齐齐站起来。

简兮倒是平静，微微一笑，“您既然推门进来，那想必是已经听见我刚才说的话了。”

“哈哈哈哈哈。”王磊大笑几声，看向简兮的目光带上几分欣赏，“你胆子倒是挺大，就一点也不怕我？”

王磊是MK的创始人之一，因为擅长营销策略和公关才挂了个宣传总监的职位，他在公司的地位可谓是举足轻重，曾经一句话就把反对公司决策的前MK一哥雪藏，是个做起事来对事不对人半点不讲情面的阎罗王。

“如果您是讲理的人，我当然就不怕。”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只有不讲理底线又低的流氓才需要警惕。

“王总监，要不我再和她商量一下，没准温……”

“不用。”王磊抬手示意杨春闭嘴，“当事人都不怕你又操什么心，小姑娘都把话说这么绝了，我们这些当长辈的还能不给个机会？”

“谢谢总监。”简兮开口。

“别着急谢。”王磊摇头，“和我谈条件可以，但不可以没有底线，你要知道时间是最宝贵的东西，公关这种事情也是越快越好，你拖得越长影响越大，我不可能陪你玩太久游戏。”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简兮伸出右手，“两天，给我两天时间，如果超过时限事情还没有解决，我任由公司处置，该给的钱也一分不少。”

“好，就喜欢爽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