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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信了来信了,芸娘,太极宫里又来信了!”
晋州司马宅邸中,看守门房的小杂役从外院匆匆跑进来,举着手里才拿到的信,冲廊下正借着夕阳的余晖缝补郎君的一件外袍的芸娘唤。
“知道了,给我吧,一会儿郎君回来,我交给他。”芸娘放下手里的针线,起身去接。
小杂役二话不说,停在她面前,恭恭敬敬将手里的信交出去,半点没有不放心的意思。
他跟在郎君身边许多年了,而芸娘是前年才被郎君买回来的。她虽只有十八岁,却为人处事妥帖周到,性子又温和柔顺,大方婉约,跟在郎君身边服侍,在司马府中,俨然如管家一般,底下的侍从们但凡遇事,都要请她做主。
芸娘转身回屋,将信放好,又倒了碗茶,给那小杂役喝完,将他送走后,便又坐回廊下,继续拿着针线缝补起来。
只是,想着那封信,到底没有方才那样专注了。
太极宫来的,必然便是皇后写的了。
她刚跟在郎君身边服侍时,并不知晓郎君的身份,只以为是个从长安外任地方的官员,如此年轻便能成为一州司马,恐怕家世极好。
可整整半年下来,她见到的郎君,始终过着简朴清苦的生?活,丝毫没有她记忆里长安贵族子弟的豪奢张扬,唯一能教人感到郎君身份不一般的,就是每隔一两个月,从太极宫送来的书信。
郎君平日总是清冷严肃,不苟言笑,唯有见到太极宫的来信时,才会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他会将自己一人关在屋里许久,也许是反反复复看信,也许是反反复复写回信,总之,到第二?日时,他才会将写好的回信交给下人送往长安。
从前,她并不知晓给郎君写信的到底是何人,她只知道,郎君的眼神里,既有听说亲人消息后的宽慰与安心,也有因压抑情?绪而生?出的黯然与落寞。
她想,那写信之人对郎君而言定十分重要。
只是,她懂得分寸,即便心中有猜测,也绝不会向旁人随意打听郎君的私事。直到后来,她来得久了,郎君待她的信任也多了,将府中许多事情?交到她手中,她才终于知道,给郎君写信的人,竟是当朝皇后。
那个百姓口口相传的,境遇极富传奇色彩的女人,原来是郎君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妹。
这三年里,楚皇后每逢年节,都要来信邀郎君回长安,只是,郎君却总是以公务繁忙,不敢擅离职守为由,推拒了。
她不明白为何郎君明明十分想回去,最后却都要拒绝,这一次,会不会也是如此呢?
可是,她看得分明,郎君心里,其实十分渴望能回去看看皇后殿下……
出神之?间,天色一点点暗了,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道熟悉的清俊身影便出现在院中。
“郎君回来了。”芸娘赶紧放下活计,站起身迎上去。
“嗯。”赵彦周快步走到阶下,瞥一眼她正缝补的那件外袍后,便继续往屋里行去。
夕阳已只剩下一抹余晖,屋里暗沉得一片朦胧,芸娘熟练地点燃灯烛,将屋里照得亮堂堂的,又转身回到屏风边,替他更衣、送上手巾、茶杯。
赵彦周喝了两口茶,舒展一番筋骨,眼看外头的夕阳已彻底沉下,再不见半丝霞光,不禁想起方才的情?形,道:“下回天暗时,就别在屋外补衣了,早些点灯无碍的。”
芸娘愣了下,慢慢明白过来,他知道她是顾及他平日简朴的生?活作风,不愿浪费灯烛,才特意嘱咐这一句。
“多谢郎君,芸娘明白了。”
她低着头应下,只觉郎君看来清冷难以亲近,实则却是个温柔体贴的人。
“今日长安又来信了,奴婢已放在郎君的书案上。”
芸娘指了指屏风后的书案,轻声提醒。
赵彦周清俊的面容闪过一丝恍惚,随即恢复平淡:“知道了。”
芸娘小心地观察他地神色,见他不再说话,便识趣地退出屋,往后厨去张罗饭食了。
屋里静了下来,赵彦周独自坐在书案边,伸手抚着还未拆开的信,怔怔出神。
收到上一封信时,已是两个月前了,算算时日,阿宁的孩子们都快整整一周岁了。
而他,也已有近三年的时间未曾回过长安了。
当初说好,身为兄长,会常回去看望,可不知怎的,每每收到她的信,自己却总下意识不想回去。
他有时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是不愿面对她,还是不愿面对自己的孤单?
“郎君,该用饭了。”
芸娘捧着食盒去而复返,将简单的饼、小菜、粥一一摆好。
“嗯。”赵彦周将信压在书册下,抚平边角后,才起身过来。
芸娘跪坐在一旁,一边给他布菜,一边轻声道:“眼看要中秋了,算日子,皇后殿下的小皇子与小皇女应当要满周岁了,郎君……要不要回长安看一看?”
赵彦周举箸的手顿了顿,不知怎的,有一瞬间,整个人看上去都有几?分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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