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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槐梦起身挡住他的手?腕:“那还是由我送回去吧。不劳您费心了。”
“你?”冯陈新挑眉:“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槐梦道:“槐知秋敢放心在我眼前喝醉的关系。”
“呵呵。”冯陈新刚要?发笑,却又见保镖在他身边耳语,似乎有什么事情,于是冯陈新松开手?,朝槐梦示意:“那就辛苦你了。”
说罢,走人。
“……”槐梦看了一眼槐知秋,又看了一眼冯陈新,他弯下腰,把槐知秋往背上一背,朝槐知秋的卧房走去。
离开就把,走上空荡的走廊,槐知秋叫冷风一吹,清醒了许多,她打了一个哆嗦:“我这是在哪儿?”
“送你回去。”
槐梦四平八稳道?。
“呜呜呜。”槐知秋似乎发酒疯,靠着槐梦的肩膀就哭了起来,她眼泪一层层把槐梦肩膀上抹:“都说我坏,我哪儿坏了,我一点都不坏!我才不坏,这是我应得的。”
槐知秋絮絮叨叨。称着海风和醉意,把她过往的一切说了出来。
槐知秋生?在渔村,那边重男轻女,槐知秋十四岁的时候想把她抵给一个三十五岁的老光棍当老婆,槐知秋不服,就从家里偷了一百块钱,逃了出去。
她家人报警了。
槐知秋刚跑到火车站,就叫警察抓了回去,当然也不是因为一百块钱,而是槐知秋只有十四岁,她这是离家出走,必须要送回去。
回到家的一天,槐知秋挨了一顿皮鞭,她家长辈说今天晚上把她药晕了,明天就给人送过去,脑子不好就不好,至少不会跑,槐知秋心里恨得着火,她把堵嘴的布顶了出去,大喊她要参加选美,选美第一有五十万块的奖金。
“要?是我没赢!你再?卖了我!”槐知秋尖叫。
“我要?赢……”槐知秋絮絮念道,“我一定要?赢……”
那一场选美她止步于十六强,但是槐知秋胆子大,她直接把自己对谢南宫干的损事捅到了小报上,于是整个城市都知道有槐知秋这么一号心黑的人,名声黑了,但是人也?出名了,槐知秋就四处蹭饭局,四处蹭剪彩。让她勉勉强强活了下来。
今年是她十八岁生?日,第二次选美,和以前那个小黑妞比起来,她苗条纤瘦了很多,自觉自己下手?再?黑点,保准能赢。
槐梦静静听着。
槐知秋就小声,带着哭腔:“你说定了,要?把票投给?我啊。”
海风徐徐,带着苦盐和鱼的腥气。
在槐知秋的幽幽哭声中。
槐梦问:“你是不是对哪个男人都这么说。所以他们才心疼你。”
背上的槐知秋不做声了,她从槐梦后背上跳下来,直冲冲往前走。
槐梦一声不吭跟在她后面。
等?走到槐知秋的房间前面,槐知秋眼神往后一挖:“跟上来干嘛,看我笑话啊!”
她要关上,槐梦不让。
他靠在门上,看着她,看的槐知秋烦躁:“怎么了!我就是个坏蛋,王八蛋,招你了惹你了!”
“你这么生?气干嘛。”槐梦慢悠悠道?。
他随即笑:“不是都说了吗。我早知道你不是个好人了。”
“但是又怎么样。”
他继续说:“我支持你啊。别,别这么看我,不是可怜你,就是觉得,哈哈,你这人可真坏。”
“跟我一样坏。”
其实仔细看,槐梦和槐知秋的眉眼是有一点点相像的,尽管他们没有生?活过,甚至还是第一次听过对方的名字,但是那点相似,还是从骨头缝里透了出来。
就像是刻画在基因里的某种东西一样。
从低眉垂眼,从神采飞扬里,一点点渗出来。
大概在他们共同微笑,或者共同算计别人的某一刻,会让旁观者感受到一种“神”,那是跨过了时间和空间,顺着不知名的维度,散播在他们身上。
把他们连接在一起。
槐梦拍拍槐知秋的肩膀,槐知秋不知道怎么的,哎了一声,“你就这么走啊。”
槐梦回头看她:“不这么走,怎么的,给?你跳个舞,唱个歌。”
“倒也?不用。”槐知秋臊了一下:“谢谢啊。”
她又看着槐梦:“我趴着的时候,听说,你也?是生在海边的?”她似乎从相似的眉眼里发现了什么,“要?不要?,我给?你打听打听。”
“打听什么?”
槐梦笑。
现在是二十二年前,已经沉没的丰饶女神幽灵号上。
“不用打听了。我知道我妈妈在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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