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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琼悄悄靠过来,数日没见,他好像微微高?了一点,脸上挂着芦苇轻摆的忧愁,漂亮得如同玉人,“爷,我……”苏安神色一变,玉琼表情变得黯淡,正要退下?,叶苏安突然道:“玉琼留下?,其他人该忙什么就去忙什么吧。”

屋里正剩下?了两个人,玉琼又欢喜又忐忑,倒了杯温水送到苏安手边,“爷,喝口水吧。”

苏安把玩着杯子,不愿意看玉琼,“你先前不会?说话,我就没有同你多说过什么。这一个月来,长?石说你嗓子已经好了许多。”

“是,”玉琼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多谢爷给玉琼治嗓子!玉琼以后上台唱戏给您唱大钱!”

声音响亮亮的,从以前到现在都没变过。

苏安无声叹了口气?,让玉琼走到身?边坐下?,低声道:“你如今能说话了,那我问你,你是从哪处来的?”

“我是从南方来的。”玉琼老实道。

“瞧着也是南方的水土才能养出来的人,”苏安琢磨着,“那你怎么会?来到晋城?”

晋城处于南北交界处偏北的地方,苏安在盛冬的时候捡到了玉琼,玉琼那时已经是一副乞丐模样。难道这孩子是靠着一双脚走到了晋城?

玉琼欲言又止,“爷,我是去北方的途中被人拐到这儿来的。”

苏安皱眉,“你与我详细说说。”

玉琼张张嘴,正要开口。外头有人过来喊道:“爷,水好了!”

苏安不动如山,示意玉琼继续说。

玉琼小声:“我跟着一位族叔往北方去。那位族叔也是一身?新?派穿着,他说要带我回去认祖归宗……我却听不懂那些话,还?在途径晋城时被人拐走了,”他顿了顿,干哑地道,“好像还?是那位族叔把我卖给拐子的。”

“那你瞧着贺二爷害怕,就是因?为他的穿着?”

玉琼摇摇头,“因?为贺二爷和?我那位族叔长?得有几分相像,连口音都一样呢,我瞧着害怕……”

“……”苏安闭了嘴。

这可真是一个大秘密。

族叔和?贺长?淮是亲戚?认祖归宗,难不成玉琼是北方哪个大人物的孩子?和?贺长?淮也有亲戚关?系?

外头人催促:“爷——”

“就来,”苏安起身?,“玉琼,这话你不要再同旁人去说。等我回来再问你一些话。”

玉琼乖乖应下?,“是。”

苏安起身?去了浴房。

浴房里热气?蒸腾。这种天气?要是想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柴火只多不少,没钱的人家都负担不起。苏安舒舒服服地泡在水里,顺便哼上了曲子。

曲子断断续续,从窗户里出去,让外面的男人也洗去了连日疲惫。

贺长?淮一身?黑衣,站在窗户前,点燃了一只雪茄,静静享受这会?的安宁。

他自?认是个好青年,尚没有偷看别人洗澡的癖好。守在这儿,就像是丈夫守着媳妇,贺长?淮低低笑了几声,这样的想法倒是给他带来一些隐秘的快乐。

苏安左撩一下?水,又撩一下?水,思绪随意飘着,一会?想到玉琼的怪异,一会?又想到江正荣的将死?之兆。

但又想到了贺长?淮。

贺长?淮,何夕燃。

他和?楚鹤是不是一个物种,他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贺长?淮……”轻声呢喃。

窗户口的贺长?淮一愣,不由自?主?竖起了耳朵,眼睛惊喜溢出,雪茄烧到了指尖都无所知觉。

但屋里那个勾得他变得不像自?己的男人又呢喃了一句,“江正荣……”

贺长?淮脸色一变。

黑如锅底。

水声淅沥,苏安从桶里站起身?,起身?穿上厚实大衣,披着湿发一路从浴房走到了卧房。他正要把玉琼叫过来再问一问事情,房门却陡然一响,一道人声咬牙切齿响起,“媳妇,可有想起我?”

苏安悚然一惊。

他惊愕回头,就见到背光处的阴影里站着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面容被黑暗笼罩。他对这个人的声音熟悉极了,只要一听见,全身?都因?为恐惧而变得无力发软。

贺长?淮追过来了!

呜呜呜,不愧是他男人。

贺长?淮看到他这惧怕的样子,冷冷一笑,抬头用石子灭了屋里的灯。关?上门锁,步步沉默朝着苏安走去。

叶苏安刚刚沐浴完,身?上还?散发着清香,像晨雾里缥缈的高?山,荷叶里跳动的露珠,干干净净,一尘也不染。

贺长?淮却能闻到自?己身?上连续奔波几日的汗臭。

他的脚步倏地停顿,又猛得转身?走了出去。房门弹动了数下?,又战战兢兢地合上。

苏安颤颤巍巍的动作僵住:“……”

他懵了,茫然看着房门。

给了他惊喜又跑走,这男人是想要玩什么?

贺长?淮只是借着苏安剩的水迅速冲个澡罢了。

他速度很快,再次披着衣裳来到卧房的时候房门已经被紧紧关?上。贺长?淮笑了笑,走到了窗口,伸手推了推,发现竟然不用用力也能推开,惊讶,“叶老板也实在太过粗心大意。”

他对这种粗心的小惊喜全盘接受,翻身?从窗口进了房内。灯光透亮,叶苏安坐在椅子上,玉面冰冷,手里拿着锐器防身?。

贺长?淮从身?后轻而易举地俘获住了他的双手,再次蒙住苏安的眼睛,抱着他来到了床上。

他们?同房三次,这是头一次在苏安的地盘亲密。

贺长?淮有些激动,他动作很凶,苏安被撞得头晕脑胀。偏偏他觉得还?不够,比身?上这人还?要坚守人设,嘴里一遍遍地说着刺激人的话:“脏东西,别碰我!”

“滚开!”

这些话贺长?淮已经听过许多遍,他没忍住笑了出声,面不改色地调侃,“倒是口是心非得厉害。”

苏安呜呜,吐出了最要命的话,失神处喃喃:“贺长?淮……”

将他困在床上为所欲为的男人一顿,哑声,眼中绽出难言的光,“谁?”

“贺长?淮,救我,”黑布泅湿了两块眼睛位置,白皙的面容红潮隐忍,苏安嘴唇翕张,哽咽呼喊,“贺长?淮——”

贺长?淮心胸怦怦,他情不自?禁低下?头,与苏安额头贴着额头问:“这男人又是谁,他还?能把你从我手上救走?”

手心冒汗。

贺长?淮甚至在不自?觉的恳求。

叶苏安,你说句人话吧。

说句让我开心的话吧。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

贺长淮(暗喜):叶老板好粗心大意

苏安:对对对,快来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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