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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的夏天降水多,尤其是夏季的雨,总是绵密悠长,淅淅沥沥。天空被?黑压压的乌云遮住,暗无天日,压抑而沉重?。

闪电划开?阴郁的天幕,铜钟落地似的尖锐雷声响起。像是从头顶刺入的尖锥,苦不堪言。

许溪舟原本已经打算离开?南城前往欧洲赶行程,行李都收拾好了,人也到了机场,却在检票时突然接到了许母的电话。

别墅的钥匙和房契冰冷的放置在茶几上。许溪舟神?色几经变幻,最终只是沉默无言的将东西拿过收好,带着南城的雨颓然离开?了家。

欧洲最终没能去成,许溪舟早在几年前就有了工作?室,违约事宜也全权交由了经纪人。

他从家里出来后无处可?去,漫无目的的开?着车在南城转来转去,转着转着结果转到了家门口……不,或许该说是他们以前的家。

密码和指纹都还在,他进去的毫无障碍。

可?是里面早已没有了一丝人气,许溪舟自己的东西都被?搬空了,温槿的东西也一件不留的被?带走了。他们曾经摆放在一起的水杯和拖鞋,卫生间里的牙刷毛巾……那些温情?脉脉,含情?种种,都如同从未相依过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许溪舟上上下下麻木而机械的走了又走,看了又看,居然在这个熟悉的地方再寻不到他丝毫痕迹了。

就如同他们还没有离婚之前,温槿对他所说的那番话那样:“哥,你要是……想分开?了,我?什么也不会带走的。”

他说到做到。

许溪舟本以为起码可?以用那个房子把他留在南城,却没想到他真的狠心到可?以什么都不要。

他坐在不知道空置了多久的别墅客厅里,用手?抵着额,恍惚里又看到他们两个最亲密无间的那几年。

他在厨房里做饭。温槿刚刚从床上醒来,光着脚从楼上跑下来,自后边抱着他的腰,睡眼惺忪将脸抵在他背后蹭来蹭去。

他往往会心痒难耐,关掉火,抱起人压在沙发上亲昵好一会儿才会回去继续做早餐。

他们相爱,曾在这个别墅的每一个角落都做过亲密无间的事情?。

有时候温槿学校放假,他就一个人在家。而许溪舟往往会尽量缩减行程早点回家。

他总是喜欢往他怀里跑,两个人走在一起时他最喜欢牵着他的手?。

这是他们新?婚时期。

后来过了两三年,温槿和他都慢慢变得成熟了。

他慢慢不再依赖他,许溪舟工作?很忙时顾及不到他他也没有怨言,只说让他照顾身体。

而忙完这一阵,许溪舟就会抽出很长的时间在家里陪他。

那时许溪舟还没发觉什么不对劲。

直到又过了两年,温槿渐渐和他疏远。

以前温槿总是坚持每天都会给?他打一个电话,就算不打,也会发信息给?他。但是这些年里,他找他的次数越来越少,从三天一个电话到一个星期一个电话,又从一个星期,缩减到半个月。连信息都极少极少发给?他。

许溪舟还以为自己是做了什么惹他不开?心,毕竟以前他们还没有见面时温槿生他的气就是这样。但是他忘了,彼时的他们早也不是年少时的模样。

而每次许溪舟问他,他都只是说怕打扰到他。

后来他们果真聚少离多,矛盾越来越大,就跟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越滚越多。

他甚至还记得,他们两个最后一次从电影院走出来时,温槿转过头,平静的对他说:“哥,电影散场了,冬天到了,木槿花也谢了。”

电影散场了,夏天过去了,木槿花不再开?了,他也该走了。

那也是许溪舟和温槿分开?之前拍的最后一部电影。那是一部民国片,也是业界最有名?望的导演陆导的退休作?。

许溪舟在里面饰演的那个在国民政府潜伏多年的间谍完成使命后到最后才向党和国家暴露出真正的身份,让所有观众为之震撼的是,他毅然决然的拒绝了党和国家的奖励与勋章,孑然一身消失在纷飞的战火里。

多年后,已经垂垂老矣的老战士才在混沌之际记起这个功勋卓绝却如同从未出现过般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战友,他将这个故事讲给?了自己养女的女儿听。

几日后,孙女从自家门前的邮箱里收到了一张老照片和一封信。

他拿给?爷爷看,老战士接过一看,上面赫然是他和那个心心念念了好久的战友的合照。

上面的两人牵着手?,大大方方的面对着镜头。

照片的最后写着一行字:

“前有梧桐枝,今有白羊花。”

而信的最后,说道:“今世非是相依柳,来世愿做彼岸花。”

原来只是相爱的两个人错失了彼此的手?。

最终甘愿远走他乡,看他儿孙满堂,家庭圆满,不问红尘世事。

…………

天空中又是一道雷电闪过,震耳欲聋的雷声让许溪舟猛然想起了什么。

温槿的腰受过伤,一到雷雨天就酸痛不已,第二天连班都上不了。

今天的雨那么大,南方湿气又重?,以往都是许溪舟彻夜不眠的守着他,帮他按摩缓解疼痛,现在他不在他身边,他会受不住的。

明知道两个人已经离婚了,这种事情?不该是他关心的,可?是许溪舟没法忍受他一个人满脸苍白痛苦不堪蜷缩在被?子里的样子。

他就是犯贱,他就是放不下他。

许溪舟直接将车开?到了温槿学区公寓楼下,然后拿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

他不想前去贸然打扰他。

然而电话打过去了两个也都显示无人接听。

许溪舟心里着急,打开?车门就冒着雨往小区里冲,到他公寓门口时他缓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按响门铃。

温槿那么心软,他都这个样子了,他绝不会赶他走的。

但许溪舟万万没想到,开?门的居然不是温槿,而是一个他见都没见过的陌生女人。

女人虽然不认识他,但见他浑身湿透,怕他是有什么急事,忙问:“您找谁啊?”

许溪舟张了张唇,好半晌才说出“温槿”这个名?字。

那女人一愣,笑道:“你是找前房主?吧?他把房子卖给?我?之后就搬走了啊,我?和我?丈夫也是前不久才住进来的……哎,我?看你有点眼熟,你是不是那个……”

许溪舟脑袋轰然一响,脑袋里无限循环着女人的前半句话。

搬走了?

什么时候搬走的?

在这样闷热的盛夏夜里,他居然差点冷的发抖。

他又跑了。

他还是这样,遇到什么事情?就喜欢跑。仿佛只要逃避就什么都可?以躲过去一样。

许溪舟脸上血色褪尽,好半晌才张了张唇,失措的压着声音问道:“……那您,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女人看他神?色阴郁,愣了愣,摇头道:“不知道,就听他说好像要回一趟老家,然后再去别的地方找找工作?……总之应该是不会再来这里啦。”

那些话语真是比刀子还刺人。

许溪舟这辈子受过的伤都没有今天南城拍打在他身上的雨点那样痛。

直到走出公寓楼回到车上时,他的耳边还响着那些话。

真狠心啊温槿。

再也不回来。

——————

而此时的宜县还是艳阳高照。

许溪舟的电话打过来时温槿还躺在床上补觉。温母想他好好睡一觉,就悄悄把他的手?机调成了静音。

所以等温槿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这一觉像是把他之前压抑又清空的情?绪全都修补了一遍,他睡得格外安稳和踏实。尽管梦里面反反复复仍都是些关于许溪舟的画面。

从年少时喜欢他开?始,温槿的梦好像就从未离开?过许溪舟。

好的全是他,偶尔难过,也是梦到他不要他了,冷着脸轻蔑的把他丢开?。

近些年这种梦梦的尤其多,大概这也间接造成了他和许溪舟离婚的导火线吧。

放过自己吧,也放过他。

温槿对自己说。

他醒来后摸索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本是想看看时间,谁知道一打开?页面显示就有十多个未接电话,定睛一看,居然全部来自许溪舟!

温槿吓了一跳,惊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刚才还说要忘记放下的人,现在居然给?自己打了这么多电话?

这是什么效应?

还真是奇怪的心有灵犀啊。

他没有愚蠢到真的和许溪舟断了所有联系。毕竟尽管离婚了,尽管也没什么可?以聊的了,但他们中间也还有许多东西横亘其中。

比如待温槿如亲生儿子般的许父许母,比如那只叫“歪歪”的猫。

更何况,许溪舟的安危于他来说也足以胜过很多东西了。

温槿生怕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出了问题,连忙回拨了回去。

本不指望着许溪舟那么早接,却没想到几乎是在他拨出去的瞬间那边就通了。

温槿有些心虚,听许溪舟那边沉默无言,有些不安,只好小声问道:“哥,是出什么事了吗?”

电话那头静默了好一会儿还是没见人回答。直到雨点拍打在玻璃上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传进话筒,温槿才不由自主?问道:“南城下雨了?”

电话里仍然缄默无言,温槿以为是手?机或者信号出了什么问题,正要挂断再打一遍,就听许溪舟沉声问他:“为什么离开?南城?”

这句话乍一出来就打了温槿一个不知所措。他几次张了张唇,却都欲言又止。

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和他说。

毕竟温槿之前和他解释过,而解释后的结果无外乎又是争吵。

温槿不想和他吵,虽然更多时候只有许溪舟单方面在那儿生气。毕竟温槿对他大多数时候是怎么也无法真正生起气来的。

许溪舟见他不回答,也没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问:“你现在在哪?”

温槿一愣,下意?识就回答了:“家。”

“哪个家?”

温槿默然片刻才低声道:“我?现在只有一个家了。”

许溪舟哑口无言。

南城的雨这次来的迅猛,雨点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下又一下拍打着窗户。车顶的流水滑过挡风玻璃处,模糊了这座城市的光影。

湿彻的衣服与头发早已干涸。许溪舟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驾驶座待了多久了,车厢里烟雾缭绕,烟盒里面也积攒了无数烟头了。而车子仍停在温槿学校附近没有动过。

雨声越来越大,路上已经逐渐没了行人,而他就在这样的倾盆大雨里静默无声。指间的烟已快燃到尽头,许溪舟神?色晦暗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愣神?的间隙,电话那头的人又说话了:“哥……你是有什么事吗?如果没……”

“温槿,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他平静的打断了他。

终于还是问出了这句徘徊在自己心头好久的疑问。

温槿那边倏然寂静,电话那头略微急促的呼吸也被?淅沥的雨点埋没。

是不是不爱我?了?所以逼我?离婚。

是不是不爱我?了?所以不管我?说什么你都没有反应。

是不是正因为不爱我?了?我?说离婚的时候你才淡然的像是早有预料。

就因为不爱我?,于是可?以说走就走。

“……哥,我?们已经离婚了。”

离婚了,还纠结什么爱不爱?重?要么?

我?要是说还爱,你是不是就得说我?不知好歹了。可?是他也没法欺骗自己说不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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