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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口莫辩!
站在主殿的大堂上看着昏迷不醒一身是血的宋丸子,落月宗掌门明宇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过去?十?来天,他们日日供养着这?个敢来跟丹师争道统的异界杂毛修士,松子让她摘了,松树让她砍了,松菌子让她采了,就?连松林里那?几只松毛灵兔,她抓了也就?抓了,还有好好的松海听涛楼给她住着,筑基期内门弟子给她用着!
他们落月宗招谁惹谁了?!怎么现在长?生久的人来了,这?人就?变成了如此模样?!
“咳,我那?徒弟给她治伤的时?候,被长?生久郁长?老的喊声惊到了。”明宵清了清嗓子,笑着对自己的师兄说道。
明宇剑眉一竖:“这?话,你自己信么?”
明宵道君喉头一痒,咳着退了一步。
“她,今日能醒么?”
“几处重?穴被灵枢之水崩伤,最快也要后日才?醒。”
听见自己的师弟如此说,明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按说那?长?生久的人怎么也要半月后才?到,如今突然出现又声势浩大,师弟,你说他们会不会借机生事??”
莫说是最难对付的长?生久,就?算是天轮殿和海渊阁的人见到他们将争道统那?人变成这?样,都会趁机踩他们一脚!
白发少年模样的明宵淡淡道:“我徒弟治病不当,我已?经勒令她在青灯崖思过了。”
闻得此言,明宇似乎不甚满意,可看看自己那?维护徒弟的师弟,他到底也没再说什么,手中大袖一卷,便想将这?重?伤的宋丸子送到后殿藏起来,没想到这?时?,那?长?生久的人已?经走完了落月宗九千九百级台阶,到了正殿门外。
“大明道友,小明道友,好久不见,你们师兄弟真是一个越来越潇洒,一个越来越……了啊!”
半个时?辰之前一声大吼自报山门的长?生久郁长?青郁长?老第一个走了进来,后面?跟了十?几个人。
与通体洁白无垢的宗门法?修相比,体修们总显得粗糙些,锤炼血肉嘛,风吹日晒在所难免,更不用说体修本就?比法?修的生活清苦些,更不能跟这?些天天在宗门里吃丹药的宗门法?修了。可长?生久的体修们比起一般的体修看起来还糙,还不是糙一点儿半点儿,简直是越糙越黑的越厉害,到了郁长?老和他身后的三位正罡境大能的境界,简直是一糙三千里了!
长?生久的修炼功法?因为各有倚重?,二十?余位正罡体修,各有不同分道。
造化道郁长?青,渡孽道金不悦,持正道风不喜依次抬步进来,对着落月宗师兄弟草草行?了个礼……待十?个通脉境体修也走进来之后,又有一个戴着黑白阴阳面?具的瘦高男人一步跨了几十?丈入了正殿之内,却站在原地动也不动,正是长?生久首座——轮回道明于期。
看见如此阵仗,明宇的目光一冷,脸上的笑容已?经出来了:“郁长?老,许久不见,你风采依旧。”
“我这?一个野修,哪有什么风采?倒是两位实在是法?修楷模……一看就?是福运鼎盛啊,可见人得多做好事?,不然修为几百年都不得进益。”
真是几百年修为没有进展的明宇掌门的脸上一僵。
大名鼎鼎的造化道郁长?青看着也就?是个三十?岁许的男人模样,脸上胡子拉碴,头发也乱糟糟的,身上穿着褐色的麻衣,唯有一双眼睛极黑,一阵寒暄过后,他转头看向躺在一旁担架上的女人。
“哎呀,这?个姑娘……怎么有些眼熟。”
明宇明宵两位道君互看了一眼,明宵笑着开口说:“这?位便是来与我们落月宗争道统的宋丸子宋道友,她经脉有损,我宗为她医治了一番……”
郁长?青:“治得这?么满脸血,贵宗修士的功法?真是奇异啊。”
明宵脸上笑容不变:“郁道友说笑了,不过是治疗时?出了些意外,最晚三天后她就?能醒过来。”
“哦……幸亏咱们来得早,这?满身是伤的姑娘三天就?醒过来了,若是咱们来得再晚些,怕是她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说这?话的人不是声音爽朗的郁长?青,而是站在后面?默默纳着鞋底的另一位长?生久正罡境长?老金不悦,他一头金栗色的头发,肤色比郁长?青稍白一些,身穿蓝灰色的麻袍,左脚穿着破旧的棉鞋,右脚则光着,一手拿着刷了胶的千层布另一只手则捏着针,那?针被他随便一刺就?将厚厚的不知多少层布逐一洞穿,针飞线舞,甚是好看。
渡孽道以杀入道,金不悦一双纤长?的手不知道屠戮了多少歪魔邪道,看着他在那?儿埋头纳鞋底,殿中的落月宗两位元婴道君若非有千年涵养,怕是也要如其他小修士那?样惊奇瞪眼。
听见他语气里讥嘲味满满,明宵的脸上仍是和气讨喜的笑容:
“金道友,这?千年来和我宗争道统之人也不在少数,自大世界来的巫修、医修我们落月宗也不曾怕过,宋道友……还不值得我们坠了一宗名声。”
“啧,落月宗法?修说话真是好玩儿,天天拿自己没有的东西开玩笑。”金不悦一扯手中棉线,声音更冷了几分。
身为一宗掌门,明宇如何能容得金不悦如此说话,大袖一甩,灵识浩瀚如海,重?重?叠叠冲向金不悦。
金不悦轻哼一声,手中的粗针一抖,一道灿烂金光化作一道利刃,破开重?浪,刺向明宇的眉心?。
元婴期修士的威压怎是一般人能够抵挡的?自落月宗主殿起,整座山头上的小修士们都觉心?神大震,修为再弱些的,都要吐血了。
“唉。”
一道灵识,一道秘法?,声势更胜千军万马的对阵,偏就?在此时?,一声叹息,令天地为之静,风云为之凝。
灵识被阻在了长?生久众人之前,金刃也停在了距离明宇不足一尺之地。
能用这?“一叹”止了这?一场纷争的,也只有长?生久的首座明于期了。
一叹之后,大殿上再无声息。
金不悦继续纳鞋底,明宇似乎也忘了刚才?的纷争。
躺在一旁的宋丸子小声呻吟了一下。
从进来就?没有说话的风不喜走过去?看了她一眼,笑着说:“樊道者,你可没说过你的宋道友是个女子啊,长?得……还真有点儿眼熟。”
风不喜是此次来落月宗的四位正罡境体修中唯一的女人,穿了一件黑色的毛皮袍子,高高挽起的发髻上插了一根木簪便是她身上唯一的装饰了。
站在人群里的樊归一这?才?走出来,看了一眼宋丸子就?低头对长?生久众人说道:
“师父,众位师叔,我所见的宋丸子道友是位个子矮小,身背铁锅的男修士,既不是女子,也不生得如此模样。这?位道友长?得倒颇像我的师弟荆哥。当日,我师弟荆哥陪宋道友一路来疏桐山求医,现在师弟不知所踪,落月宗诸位又说此人就?是宋道友……”
樊归一的话一出口,明宵道君细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头。
“当日我师兄门下二弟子追查流月城中异丹之事?,查到就?是此人在售卖异丹,将要回宗门时?她又称自己是来争道统的食修宋丸子,诸位若是不信,自可以找云弘前来详询。”
“金师弟,你说,这?落月宗会不会杀了那?真的宋丸子,又用一个假的来冒充,这?样自然就?能在道统之争中不战而胜。”风不喜依着金不悦的肩膀,看似在耳语,其实说的每个字,堂中所有人都能听见。
金不悦连着给鞋底捅了几个针洞,甚为赞同地点点头:“风师姐说的有道理,证人都是他们落月宗自己人,自然白的是白的,黑的也是白的。如今这?姑娘昏迷不醒,说不定就?是他们落月宗有意为之,遮掩李代桃僵之计。”
“金师弟你的脑子越来越好用了。”
“风师姐过奖过奖。”
郁长?青也凑过来说:“两位师弟师妹,若此事?真如你们所说,那?我们可该如何找到宋道友呢?”
“这?还不简单?”鞋底纳的差不多了,金不悦抬起自己光着的那?只脚比了比,口中轻描淡写地说,“一个时?辰不交出宋道友,我们就?平了这?落月宗的一个山头,两个时?辰,就?两个山头……”
风不喜连连点头:“这?主意听起来好极好极。”
郁长?青又有疑问:“这?落月宗一共才?三十?六个山头,一天半之后他们还交不出宋道友,我们就?平无可平了。”
风不喜答曰:“山头毁尽还有地脉嘛。”
明宇道君的脸上已?然铁青,大声斥道:“你们长?生久未免也太不把我落月宗放在眼里了,平山头,毁地脉?我落月宗几千修士,虽战力不及你长?生久,也有一死?护宗门的决心?!明首座,你今日就?是来与我落月宗结死?仇的么?”
默不作声的明于期微微颌首,对怒意勃发的落月宗掌门说:
“宋道友,与我长?生久有缘。”
对于长?生久来说,想要做什么事?,只要这?一句话就?够了。
他话音刚落,开始缝合鞋面?与鞋底的金不悦露齿一笑:
“第一个时?辰,可是要到了。”
明宇几乎要破口大骂这?些泥腿子长?生久的体修,被他师弟硬是拽住了。
明宵心?下一阵叹息,六百年前他突破元婴没多久就?接手了落月宗掌门之位,当初的落月宗远没有如此的威势,是他殚精竭虑施恩于凡人,又立下了一串儿丹修的规矩,才?使得落月宗的地位越来越高。那?时?他就?常与长?生久人打交道,长?生久弟子简朴苦修,又常常漫游四野,只要一点辟谷丹便能维系生计,对他们落月宗一向疏远。
可明宵从不曾忽视他们,身为无争界第一大战力,长?生久可以低调寡声,也可以为了天下凡人向丹师们退让,但长?生久的人一说出了自己要做什么,那?就?是必然要做到的。
他们落月宗凭借丹师受天下敬仰,可说到底,就?算所有金丹和元婴的修士加起来,也未必打得过眼前这?些破破烂烂的体修。
“师弟!”
“师兄,稍安勿躁。”
拍拍明宇的手臂,明宵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年轻女修士对自己说的话,落月宗的人都把自己的宗门当成了神,可这?宗门,真的有如神一般庇护他们的能力么?
“明首座。”他如此称呼明于期。
算起来,明于期也是他的后辈。千年前江万楼堕魔之后,长?生久也青黄不接,又受天下修士唾弃,明于期的师父临危受命,带着长?生久众人隐于孤山,六百年后,金不悦、风不喜、郁长?青等正罡境体修相继横空出世,才?让人们想起来六大宗门中还有一个叫长?生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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