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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时,班主任小林给了我一张冰帝的社团活动简介。被他重点圈出来的是“英语研究社”。他说比较希望我可以参加这个。

放学回家的路上我边走边看,占整张介绍篇幅最大的是网球部。部员200名,晋级全国大赛前十六强什么的,看来相当有名。

咦?我突然想到,继母是不是提起过迹部景吾就在这个社团?

好像还是部长什么的。

挺神气的嘛,200人社团的部长。蛮符合他那种风格。

潦草看过之后我就把这张纸放进了书包。社团活动什么的我没有兴趣。有这种时间在外面耗着还不如早点回豪宅里享受家里蹲的乐趣。在这一点上迹部景吾好像是和我截然相反的。

他平日里之所以都不回家吃晚饭,就是因为一放学就去参加社团活动了吧。我在房间里的时候偶尔可以听到楼下传来“少爷你回来了”这样的声音,通常都在晚上8、9点。还真是热爱运动的少年啊。

白天的时候我已经被桦地领着走过一次路了,照理说按着原路返回是没问题的。

可是……我好像还是迷路了。

从学校到豪宅的距离不算近,白天我跟着桦地走了将近三十分钟才到。但是这会儿,我已经走了快要一小时了,眼前却尽是没有任何印象的建筑物。

更糟糕的是,天色渐暗,周围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在一条空空的小巷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孤单的身影。

我身上没有手机。

佣人确实在把制服交给我的时候连同手机一起给了。但是这会儿……它和制服应该相亲相爱地一起躺在垃圾桶里吧。

糟糕透顶。

早知道应该提早和桦地说一声,让他放学的时候也领着我回家的。

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了。

我走啊走,一边走一边留意着周边有没有公用电话亭之类,但毫无发现。这种时候就算给我来个警察局也好啊,我会厚着脸皮说警察叔叔我迷路了帮帮我吧。

所谓的祸不单行就是,在我孤独无援的时候,我察觉到似乎有人在一路跟着我。

是什么人呢?这种情况下能想到的可能性就只有变态或者绑架犯了。哪边都不好受。

我觉得背脊凉凉的。

才回到日本没几天就遇上这种事情,老天爷也太照顾我了吧。

我加快速度走了几步,身后的人似乎也跟着加快速度走了几步。我继续提速走着,后面的人也跟着越走越快。

这也太糟糕了吧。我真的被吓到了。

我干脆憋了一口气开始狂跑。身后的人也跑了起来,我不敢回头看,只知道没命地往前跑。

我不擅长运动是真的。我根本跑不快,没跑多远就已经觉得快要气绝了。身后的人还在追着我,脚步声越来越近,嘴巴里似乎还在说着什么,说什么来着?

“小姐!麻里奈小姐!”

我一惊,停了下来,身后的人没刹住,我一回头,他狠狠撞了上来。

我扶着被撞青的额头,跟继母和爸爸还有迹部景吾坐在一起吃饭。

要说为什么迹部景吾会在场……那是因为当我一番折腾到家的时候已经快接近八点了。

“你还好吧?”爸爸问我。

如果说被绊了一跤以及迷路顺便被“变态”撞了一记都算是还好的话,那就是还好吧。

“我应该提前和你说一声的,是我疏忽了。”继母说,“你以为是什么可疑的人吧?”

“我以为是绑架犯想勒索赎金再撕票什么的。”

“89不离十。”继母笑了,“就是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出现我才叫人跟着你的,景吾那里也是一直有人跟着的,慢慢你就会习惯了,这是出于安全考虑。他们一般不会打扰你的。”

哈哈。我干笑了两声。

“第一天过得如何?有不适应的地方吗。”

“没什么特别的。”

我回答得有气无力。

迹部景吾在家里吃饭的时候总是很安静,和在学校里的嚣张态度完全不同。我偷偷瞄了瞄他,就连吃饭的姿势也很优雅。

“景吾,你有带麻里奈在学校到处转转吗?她初来乍到,你要多照顾照顾她。”

面对继母的要求,迹部景吾只是随意应了一声“啊,知道了。”

天知道他是怎么对待我这个可怜人的。

“你决定要参加什么社团了吗?”我爸问我。

“还没。”其实我根本无意要参加。

“去网球部怎么样?”继母说,“我记得景吾那里没有经理吧,让麻里奈去当吧?你们两个不在一个班我总觉得有点不安心,如果社团活动能在一起的话就好了。以后回家也可以一起回来。”

我吃到一半的菜卡在了喉咙里。

听了继母的话,迹部景吾看着我。他的眼神好像在说“就凭你?”

“麻里奈没有运动细胞,有关运动的事情她一窍不通,去了怕是只会给景吾添麻烦。”

还是我爸足够了解我。我向他投去感激的眼神。

“冰帝的社团大多都有充足的活动资金,指导老师也是特意聘请的,所以不管挑哪个都不会有错。”

迹部景吾说。

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我总觉得他是想避开我。正好,求之不得的是我也想避开他。

我说我会考虑的。

“说起来……景吾,这次生日打算怎么办?”继母问道。

“已经预订好了。帝国饭店。”迹部景吾说。

“其实我正想和你商量,今年不如就改成家庭聚会怎么样?只有我们四个人,把其他人都去掉。”

迹部景吾朝身边的佣人摆手示意了一下,那个佣人立刻退下去打电话了。

“这孩子以前生日总是会请一些生意上有关联的人,你知道的,每次名单都要列很久实在是麻烦,所以我想这次就以简单点的方式来庆祝。”继母对我爸说。

……迹部景吾的生日还真是不简单。都已经到了要利用生日聚会来谈生意的地步了吗。

“景吾也15岁了啊。现在问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大概不合时宜了吧?”我爸笑着对他说。

“不需要特意准备。”迹部景吾淡然地说。

他好像真的不在乎自己的生日。其实他根本就什么都不缺吧?对他这种什么都不缺的人来说,生日礼物压根就没有意义。

我开始胡乱思考起来,如果是迹部景吾的话,他会想要什么样的生日礼物?一艘游艇?一架飞机?一座小岛?……搞不好是一个国家。

而且说不定早就已经有了。这对继母来说也就是签一张支票的程度吧。

“等到麻里奈生日的时候,一起去法国怎么样?”继母说,“一定要好好庆祝才行。”

面对继母明显的讨好,我无言以对。我忽然觉得迹部景吾有些可怜,他大概从小到大都没有真正体会过正常的生日聚会是怎样的吧。在充斥着成年人利害关系的世界里,他大概已经麻木了。

而我又如何呢?

我想要的生日礼物,不是去法国,不是游艇也不是飞机。我想要的,或许没人能给我。

不知不觉中,我用同情的目光盯了迹部景吾很久。

他察觉到我的目光,然后皱起了眉头。我只得把视线移开了。

迹部景吾生日前一天,学校里有异常的骚动。主要人群是女生。

我心知肚明,但也只能装作不知道。我和迹部景吾的双亲再婚这件事,迄今为止似乎还只有老师们知道。

我想这还是要归功于他对我一贯冷淡无视的态度,即便偶尔在走廊上遇见,也只是跟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

我暂时还不希望学校里的人知道我和他的关系,我想他其实也是一样的。

虽然嘴巴上没有明说,但这一点我们似乎默默达成了共识。

食堂一战以来,有好奇的男生前来搭话。

“你会说日语啊?”

搭话的第一句通常都是这个。人在应急反应时会做出一些违背自我守则的事情,就好比我在食堂一战中从头到尾都用了日语。

但是当我用英文接话的时候,前来搭话的无一不是立刻闪人了。

女生们好像都商量好了,全体都对我敬而远之。偶尔能听到她们在小声议论,但当我一回头,她们就会立刻闭上嘴巴。

我有这么恐怖吗?

独行侠当久了多少会有点寂寞,我差不多想开始放弃英文,用通俗语言进行交流了。

坐在我前面的芥川慈郎总是在睡觉。无时无刻不在睡觉。他唯一醒着的时候只有早上从进校门到进教室再到课桌这段时间。只要他的屁股一沾到凳子,下一秒钟就传来鼾声。

老师们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其他学生也都没有反应。

班里唯一对他不能视而不见的,只有我和痞子男。

到午休的时候,痞子男会把芥川叫醒,然后拖他出去吃午饭。放学的时候,痞子男又会把芥川叫醒,然后拖着他去参加社团活动。这两个人好像一直都是如此,似乎是同一个社团的人,痞子男也真够辛苦的。

我对芥川不能视而不见的原因是,他的鼾声和梦话严重分散了我学习时的注意力。

一开始我决定忍耐。忍耐,忍耐,每一节课每一节课都忍耐。忍得越多压力积累得也越多,当我意识到芥川慈郎这个瞌睡虫实在是无可救药的时候,我决定出手。

不,是出脚。

上数学课的时候,芥川慈郎又跟往常一样流了一课桌的口水。他睡得越是香甜,我越是不能忍。他发出第一声鼾声的时候,我抬起右腿,用力往他凳子后面踹了一脚。

哐当。没反应。

我加大力气,又使劲踹了一脚。

哐当。还是没反应。数学老师听到声响,往我这边看了看。

芥川慈郎依然睡得很死。

我深呼吸了一次,又深呼吸了一次,两次深呼吸完毕之后,我使出浑身力气,左右腿同时开弓,再一次对准芥川的椅子狠狠踹了上去。

哐——当——!

很好,椅子摇晃了一下,坐在椅子上的家伙开始慢慢朝一边倾斜。

咦,倾斜?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芥川慈郎已经和他的椅子整个倒在了地板上。我用力过猛,把芥川慈郎的椅子给踢翻了。

数学老师惊讶地望着我。全班都惊讶地望着我。

芥川慈郎在地上滚了两下,不情愿地爬了起来。他终于醒了。

方法奏效,我微笑着朝数学老师耸了耸肩。

好不容易坚持到下课都没有再睡着的芥川慈郎,到了午休的时候又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了。

“喂,别睡。”我在后面提醒道。

芥川慈郎回头用带着朦胧睡意的双眼看着我。“远同学……你好残忍啊……”

“谁是远同学啊,你那是什么耳朵才能把原听成是远啊。我说你这家伙晚上都不睡觉是不是?你是蝙蝠呢还是猫头鹰呢还是老鼠呢。”

“才不是蝙蝠……也不是猫头鹰……更不是老鼠……”芥川慈郎打着哈欠说。

“我才不管你是什么物种,反正你要继续睡的话我就继续踹你的椅子。”

“我哪里得罪远同学了啊……?”

芥川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你现在就在得罪我,此时此刻就在得罪我。远你个头啊!

“这家伙就是不睡会死星人啊,没办法。”

午休准点,痞子男过来拖芥川吃午饭了。平时看他火急火燎地拖人,今天倒是一副很悠闲的样子。

“你叫原是吧。看不出你还蛮厉害的嘛,这么暴力的女生我倒是头一次见。”

呜哇,痞子男竟然跟我搭话了。

“承让承让,”我说,“雕虫小技,不足为奇。”

啊,我又开始用日语了。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用英文唬住痞子男吗。

“你日语明明不错,干嘛老装得一副只会讲英文的样子吓唬别人啊?”

就是为了唬住你这种人啊,我在心里默念道。痞子男说话很直接,直接到让我觉得有点不爽。

“啊……今天迹部不会过来一起吃啊……太好了……”芥川慈郎伸懒腰说。

“他现在肯定在某处被围攻吧。每年都这样,真是逊毙了。”

……怎么原来痞子男和芥川慈郎平时一直都跟迹部景吾一起吃饭?

还有围攻是怎么回事?这两个人的对话让我一时找不到方向。

“能问个问题吗,”我说,“你们俩到底是什么人啊?跟迹部景吾是什么关系?”

痞子男一脸无语地看着我。什么嘛……不肯回答就算了。

“你看,我就说吧,远同学是真的不认识我们啦……”芥川慈郎对痞子男说完,转向我“我告诉你哦,我跟宍户都是网球部的,网球部你总知道吧?迹部就是我们的部长哦。”

啊,原来如此。早说不就好了,看来闪亮大军的构成基本都来自这个伟大的网球部。

“哦~”我装出一副崇拜的摸样,“网球部啊,真是挥洒青春汗水的好地方呀。我明白了。”

名叫宍户的痞子男咂了咂嘴。

“我怎么觉得你的说法这么让人不快啊。切,算了,走啦慈郎,虽然今天迹部不来,可忍足他们都还等着呢。”

“等等。”我叫住宍户,“我还有问题,你刚说的围攻是怎么回事?”

“你这女人有够迟钝的哎。”宍户一副看待外星人的摸样打量着我,“明天迹部生日,除了礼物围攻还能有什么?你没看见我们班的女生今天都是拎着礼品袋来上学的吗。”

我睁大双眼作恍然大悟状。

“哼~蛮行的嘛。”我说。

“远同学……你这个说法……让我想起了泷……”芥川慈郎汗汗地说。

“泷是谁?”

“就是那天在食堂坐我对面的家伙。”宍户说。

想起来了。头发很柔顺,很闪亮,说起话来很自恋的那位兄弟。

“你刚才说的那句话,还真是跟泷的口头禅一字不差耶……”

“碰巧而已啦。”宍户说,“哎,你不去吃饭吗?说起来,最近都没在食堂看见你啊。”

那是因为我根本没在吃午饭啊。我叹了口气。

“你们就吃你们的去吧,不用理会我。”

“什么啊,这种可怜巴巴的说法。”宍户看着我说,“难道你是因为那次食堂的事情所以不敢再去了?”

怎么可能。我只是怕被迹部家的大厨喂成肥猪所以才在自觉节食而已。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我对宍户说,“你没看见女生见了我都跟见了瘟疫一样吗,独行侠当一两天就够了,每天都一个人去吃很心酸好不好。”

“哦?”宍户露出了一丝笑意,“那还不是因为你太暴力了吗,你看你成天对慈郎拳打脚踢的,她们自然不敢接近你啊。”

“我这么暴力还真对不起哦。”我翻了翻白眼,“很明显她们不敢接近我是因为我得罪了迹部景吾吧。”

“远同学真的是开天辟地第一个哦……敢那样对迹部说话的人,下场会很惨呢……活不过七天什么的……”

芥川慈郎开始咕哝起好像是校园七大不可思议传说那样的东西。

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食堂一战说不定只是我和迹部景吾的演技罢了。演技成功的结果,就是让众人都认为我们俩是处于对立面的,而绝不会被扯到其实父母再婚成为一家了这种事情上。

“亮,慈郎——”教室门口响起了清脆的少年声。

我和宍户芥川一同转过头去,看到西瓜太郎和眼镜仔正站在那里,还有那个长的很干净的乖男孩。

“我还以为你们在干嘛呢,原来是在跟那个远什么的套近乎啊?”

……该死的西瓜太郎。真是看不得他那副嚣张的嘴脸。以为自己长得可爱就可以乱喊人家名字啊?

“哟,我们正准备过去呢。”宍户和闪亮大军的另外三个成员打了个招呼,“长太郎也来了啊。”

叫长太郎的男孩很有礼貌地朝这里轻轻鞠了一躬。

“午安,宍户前辈,慈郎前辈,还有……原前辈。”

……我没听错吧?刚才那是喊对我的名字了?……怎么办,感动得想哭。

这个叫长太郎的孩子果然是个好人!我在心中暗暗地给他发了好人卡。

比起那个没礼貌的小个子西瓜太郎来真是强太多了。

“凤真是没劲啦,干嘛老这么一本正经的。”西瓜太郎说。

眼镜仔敲了敲西瓜太郎的头,“不可以带坏好孩子哦,岳人。凤可是我们部里唯一的良心啊。”

叫凤长太郎的男孩笑了。笑起来非常好看。这个世间如果有所谓天使般治愈的笑容,那就是这个凤长太郎的笑容了吧。

教室门口闪亮军团三人组的出现让原本安静的教室变得骚动起来。我甚至听到有女生在小声尖叫。

“那我们先走啦。”宍户朝我摆摆手,跟慈郎一起走了出去。教室门口的五个闪亮军团成员一消失,教室又立刻恢复了平静。

今天,我大概也不会去吃午餐吧。

生日当天,迹部景吾没有来学校。早上我出门时,惯例会停在家门口的高级轿车不见踪影。

听芥川慈郎说,从国一开始每逢生日迹部景吾就不会来学校。我想那是因为他的生日不仅仅是他自己的生日的关系吧。

比起来学校接受女生们的礼物攻击,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去做。

下午的第一节课是班主任小林的国语课。小林的国语课也俗称是宍户的灾难课,这是宍户自己说的。

果不其然,一节国语课中宍户被小林点名五次起来朗诵诗句。宍户的朗诵算不上优美,而是可以说磕磕巴巴的。但他念得越磕磕巴巴,小林越是喜欢揪着他让他朗诵。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我回头看着宍户痛苦不堪的表情,暗暗发笑。即便是闪亮军团的成员,也是有难以对付的事情的。

芥川慈郎依然在睡觉。

除了踢他的椅子,我想出了其他一些可以弄醒他的办法。比如用圆珠笔戳他的背,用尺子捅他的腰,用教科书拍他的脑袋等等等等。

折磨芥川慈郎好像已经成为我每天的必修课之一,其乐无穷,乐不可言。

但即便是成天生活在我的阴影之下,芥川慈郎依然面不改色地睡他的觉,继续管我叫“远同学”。怎么说呢,比起西瓜太郎那种让人火大的嚣张气焰,芥川慈郎还算是好欺负的,被欺负了也不会放在心上的天然类型,所以即便是被他叫错名字,感觉也不像被西瓜太郎叫得那么火大。

好不容易国语课结束了,我看到宍户精疲力尽地趴在桌子上。他和芥川不同,学习还算认真,很少有上课睡着的情况。但小林的国语课对他而言果然还是杀伤力强大,真是可怜的运动少年。

我拿着圆珠笔打算在芥川背上画点什么的时候,教室里忽然有一阵骚动。

“那不是桦地君吗?”“他来这里做什么?”“是来找宍户君的吧。”

我看向教室门口,桦地高大的身影矗立在那里,整个挡住了后面想进教室的人。我和其他人一样好奇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三年级的教室,他难道不应该是跟在迹部景吾身边的吗?

桦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说话。他视线盯着的方向……好像是我这里。

我使劲戳了戳芥川慈郎。

“喂,你快醒醒,有人来找你了啦。”

芥川慈郎懒洋洋地挪动了一下脑袋,睁着半闭的眼睛抬起头。“啊……桦地啊……”

宍户好像也注意到了桦地的出现,他和芥川慈郎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个人一起走向教室门口。

……没过一会儿,他们就回来了。

桦地依然站在教室门口,一动不动地望着我这里。

好像哪里不对劲。“喂,桦地说……让你出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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