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1 神鬼煞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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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山中一处无名山巅，十分宽敞，云雾缭绕，四周有万丈悬崖隐匿在云雾之中，倘若一不小心，只怕就会自云雾之中一脚踏空，摔落到悬崖之下，粉身碎骨。

此时那护龙卫大统领，天字一号老者与虚竹相对而立，二人相隔约莫五丈有余，宁枫站在虚竹身后，地字一号中年人站在天一身后。

只听天一感叹道：“岁月不饶人啊，三十多年前见前辈之时，晚辈虽然已过甲子，却也还没有如今这般衰老，三十多年过去了，前辈却依旧如同三十年前一般无二，晚辈却已老朽至此，哎！”

虚竹摇头道：“我为道人，我道家武学本就以养生为主，武功臻至化境，延年益寿本就不难，而你却只追求强大力量，修行的武功乃杀伐一道，戾气缠身，如此状况下都能够修行至“脚不沾地”的境界，可谓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了。如今你的实力当得上天下第一，又手握重权，算得上人生圆满，何必来羡慕老道士我。”

天一呵呵笑道：“我年轻之时，确实是想要强大的力量，于是苦修玄黄镇世神功与炎黄破劫功，神功大成之时，本以为能够无敌于天下，却不想败于前辈之手。前辈却是不知，三十多年前我见识了前辈风采，心中震撼，今日再见，震撼犹胜当年，从未想到有武功能够让人延年益寿到如此地步。哎，这人呐，越老，便越对生命有着眷恋，只有到老了，快死了，才看得透诸多虚妄，什么天下第一，终究逃不过化作一捧黄土的归宿。”

虚竹笑道：“生亦何欢，死亦何苦，这是所有生灵的归宿，谁也逃不过，躲不过，老道我也不例外，若非我这弟子的出现，老道我早就主动坐化了。”

天一说道：“前辈胸襟，让人佩服，这道理，晚辈也是明白，只是心有不甘啊。若是当初晚辈选择修炼《冯虚御风》，说不得今日也不会如此苍老，面临大限啊。”

虚竹沉默了片刻，问道：“还有多少时日？”

“若是不损耗功力，还能活百日。”天一这短短四个字之中，透露出生命强烈无比的眷恋，又有着无比的无奈。

虚竹叹了口气，说道：“你此次出来，是想在最后这些日子里面做些什么吧？”

天一点头道：“不错，是有些事情要处理好，否则只怕我也走的不安心呐。”

虚竹看了天一一眼，又扭头看了看宁枫，说道：“看来这些事情，与我师徒二人有些关系了。”

天一没有否认，说道：“确实有些关系，三十多年前与前辈一战，晚辈败了，所以想在临走之前，在于前辈切磋一番。”

虚竹说笑道：“是怕你走了之后，我师徒二人会对龙床上的那位做些什么吧？所以想要趁着这最后的日子，把我师徒二人给清理掉吧？这你大可以放心，我逍遥派与宋庭的恩怨，都是上上辈的事了，我师徒二人可不想担这些负担与恩怨。而且你刚刚也说了，若不损耗功力，还能活百日，你我一战，纵然你最终胜了，只怕也挨不过几日了。”

宁枫听了虚竹的话，心中也是好奇，之前在光明顶之时，虚竹就已经说过了大宋朝廷似乎于逍遥派有些什么恩怨，现在又提及了起来，金大大的小说之中，并没有过多的提及到逍遥派的背景和来历，更没有说到过逍遥派与朝廷有什么恩怨。不过若是仔细想想，逍遥派的弟子李秋水嫁给了西夏当皇妃，而吐蕃的鸠摩智又会小无相功，这都是与大宋是对头啊，似乎这其中的确有些隐秘啊。

不过现在这情况，宁枫倒也不好多问，只是听天一笑道：“前辈想多了，你我只是切磋，无关生死与胜负。”

虚竹点头道：“如此，那就以三招为限吧。”

天一闻言皱了皱眉，而后点头道：“那便三招吧。”

虚竹对宁枫摆了摆手，宁枫明白了虚竹的意思，想要张嘴说些什么，但是终归还是没有说出口，快速后退开去，一脸担忧之色的看着虚竹的背影，这种老怪物之间的交手，哪怕只有短短三招，但是散开的威力或者余波，也不是他可以抵挡的。而另外一边的地字一号，也是飞退到数丈之外。

“前辈，得罪了，就由晚辈先出招吧。”天一冷冷的说着，一股劲气自他脚下盘旋而起，化作旋风缠绕在他周身，只见他周身衣袍被劲气带动的猎猎作响，头顶稀疏的白发也是随着劲风倒立乱舞，那劲风越发的凌厉，不时发出飕飕破空之声，天一那原本苍老的面容，似乎也变得年轻，威严异常，双目之中精光闪烁，锐利如即将出窍的神剑。

宁枫看着这老者，对方那悬浮的身形，周身盘旋的劲气，让他有一种错乱感，还以为自己来到了玄幻或者仙侠世界。

只见天一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微微张开，指尖与掌心对着虚竹，他周身缠绕的劲气如游鱼一般，顺着手臂往指尖聚集。

见到这种情景，宁枫瞳孔缩了缩，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天一指尖聚集的劲气，犹如小风暴一般，蕴含着恐怖的力量，同时他脑子里面想起了火影里面的螺旋丸，五道犹如浓缩的小风暴，犹如五颗缩小版本的螺旋丸，还不断发出尖锐刺耳、与空气摩擦所产生的“滋滋”声。

虚竹见此情景，赞叹道：“三十年过去了，想不到你竟然能将这神鬼煞罡凝练至此，凝而不发，就算是老道我，如今也不敢迎接你这一手了。”

天一笑道：“前辈太过谦了，前辈的手段，晚辈可是知道的，就请先品鉴一下晚辈这一手五煞剑指吧。”说罢，他五指一缩一弹，只听得“搜搜嗖嗖嗖”五道尖锐的破空之声，那指尖的五道小风暴陡然炸出五道凌厉剑气，划破长空，割裂虚空，激射向虚竹。

虚竹眼神一凝，如他所言，他的确不敢硬接这五道剑气，于是脚下踩着凌波微步，身子一扭，险险的错开剑气，“嗤拉”声响，袖袍与衣摆被剑气割破。

“好快，好凌厉的剑气！这就是那什么天下第一杀伐神功？”五道凌厉的剑气让宁枫心惊，强如虚竹，也只能险险的避让，若是让他来面对，只怕根本就还反应不过来，便会被这五道剑气洞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