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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两夫妻的丧事最后也算是顺利办妥了,悄无声息的就没有了一位皇子这对燕京大多数人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倒是朝廷上,大皇子经营了这么多年,好歹是有些属于自己的人脉。他这么一死,这些人脉会落在谁的手里这才是大家更加关心的事。
八皇子倒是想将这些人脉收为自己所用,但是同在燕京的还有六皇子,而且他也不好做得太过明目张胆了,这样一来容易招惹不好的名声。若是因为这件事而坏了他的名声,那对他来说可是件得不偿失的事。而且现在朝廷上的事也多,他一时间也腾不出手来将大哥的人脉收为自己所用,只得先将此事放在一旁了。
除了大皇子府愁云惨淡,宁王府也同样如此。算起来凤明阳已经昏迷十多天了!阮伽南是急在心上,每天都不知道念叨多少次韩湘子,念得韩湘子天天不停的打着喷嚏。
因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皇上收到信之后一行人也急急忙忙的往燕京赶了,就比阮伽南一行人迟了五天而已。
皇上一回京果然是追封大皇子为献王,大皇子妃为献王妃,凤渝辰为献王世子,待到及冠之时便可以继承献王爵位。这对于大皇子府——哦,不,献王府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了。若是没有追封,凤渝辰一个还没有完全长大的孩子想要撑起整个府邸怕是不容易。可是有了追封,又有了世子封号,还有皇上的金口玉言,燕京也就没有敢欺负献王府的孤儿了。
凤渝辰的心情却是复杂至极。
父王生前心心念念的便是希望皇祖父能封父王为王爷,像九叔一样,可是父王生前并没有等到。这份殊荣在父王死后才降临到父王身上,可是父王却已经看不到了。母妃也是一样,他曾经无数次听母妃哀叹命运不公,为什么九叔年纪轻轻就被封王,九婶更是如此,一嫁给九叔就已经是王妃了。不像她,嫁入大皇子府这么多年却只是一个有身份没有品级的皇子妃。
如果父王母妃还活着,听到这个消息该有多高兴啊!
他难过的是自己的父王母妃没有亲眼看到,难过之余又有些庆幸。庆幸皇祖父将父王追封为献王了,不然的话,大皇子府怕是很难走下去。
皇上将大皇子追封为献王之后就准备询问处理刺客的事了。可是这个时候却出了事。
“什么?李自忠在牢里自杀了?”阮伽南听到陆英的禀报很是惊讶。
“回王妃,的确如此。属下也是刚刚得到消息,便马上赶来禀报王妃了。”
阮伽南眉头一皱。
李自忠这人……她想起那天晚上李自忠被捉的时候露出来的神情和眼神,分明就是浓浓的不甘,还有一丝不以为意。他当时显然是认为自己即使被捉了也能安然脱身,所以才丝毫不担心。在这样的情况下,李自忠怎么可能会自杀?
李自忠不是自杀的话那就肯定是背后之人下的手,担心李自忠最后会承受不住大牢的刑,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所以才会在皇上回京着手审查这件事的时候先下手为强,将李自忠给杀了。然后再伪装成自杀的样子,说他是畏罪自杀也说得过去。
真是好手段,连刑部大牢都能伸进手去,可见这人身份不低。
阮伽南非常怀疑,而且有理由怀疑这件事就是八皇子做的,也唯有他有这个目的,能力。
因为李自忠突然死了,一众相干的人都齐齐进宫了。
皇上震怒不已。
好好的人关在刑部大牢里,还没有开始审问呢就让人死了,即使是自杀的,那也是刑部官员的错,是他们疏忽大意了,才给了李自忠自杀的机会!
所以刑部的人从刑部尚书到小小的司狱没有一个逃得了的,刑部尚书被骂得狗血淋头,差点被皇上盛怒之下给撸了头上的官帽子。
皇上自然不是蠢的,李自忠在这个时候死了,有脑子都不会相信他是自杀。
可明知道事情不简单,现在人却死了,这才更叫人恼火。
皇上是恨不得将这些人都拉出去砍了,都是废物。他一个儿子死了,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谁杀的,一个儿媳妇又死了,一个儿子现在又因为刺客一事陷入了昏迷,都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唯一的一个人,就这样被他们看死了!
皇上越想就越是觉得最近真的不好的事太多了,也不知道是被气急了还是怎么的,他突然说道:“乾阳,你和贺家小姐的婚期提前吧!”
不只是凤乾阳,其余人也都愣住了。
好好的,怎么就说到八皇子(八弟)的婚事了?毫不相干的两件事啊!
“父皇,好好的,怎么、怎么说到八弟的婚事了?八弟的婚期不是早就定下来了吗?”呆愣了一会儿之后四皇子才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
“朕也是想着最近不好的事太多了,皇室也是应该办件喜事来热闹一下了,去去晦气!”皇上揉了揉额角说道。
阮伽南眼珠子转了转,率先附和道:“父皇说得有道理,反正八哥和贺家小姐的婚事也是早就定下来了,该准备的也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将婚期挪前一点应该也是没关系的,现在皇室确实是需要一场喜事来热闹一下了。”
皇上看着她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竟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希望小九能快点醒过来。”
凤乾阳一听皇上这话面色差点没控制住。这话怎么听起来好像是将他婚期提前就是为了凤明阳冲喜一样?
不只是凤乾阳有这样的想法,其他人也有同样的想法,包括阮伽南。不过她脸上依然是神色淡淡,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这件事就交给礼部去办吧,让他们尽快挑个好日子出来。”皇上摆了摆手说道,“今天让你们进宫来就是想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宁王妃,你来说说看,那天晚上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献王妃死了,连小九也都受伤昏迷了?那么多禁卫军,还有宁王府,献王府的护卫,都拦不住那些刺客吗?”皇上目光锐利的看着阮伽南问道。
“父皇,您是不知道啊,那天晚上足足来了几十个黑衣人啊,个个武功高强,一看就知道是有所准备的。他们兵分三路,一路冲着王爷而去,一路冲着大嫂而去,还有一路就冲着大哥的遗体去,看样子是想把大哥的遗体都毁掉!可见背后之人对我们凤氏皇室的不满和怨恨了!”阮伽南煞有其事的说着。
“九弟妹何出此言?为什么九弟妹会觉得是冲着我们凤氏皇室来的?”难道就不能是冲着他们两夫妻来的吗?五皇子问。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带着探究之色。
那晚的事具体的他不清楚,但是听后来禁卫军小队长的话来判断,那些黑衣人分明就是冲着他们两夫妻去的。大嫂明明就是受到了他们的拖累!
阮伽南一本正经严肃不已的说道:“五哥,你想想看啊,如果不是冲着咱们凤氏皇室来的,那为什么会对大嫂动手呢,甚至还想要毁掉大哥的遗体。你见过谁刺杀的还跑去毁尸体的吗?如果真的有,那只能证明尸体主人的死和他们有关,所以他们才想要毁尸灭迹,难道那天晚上刺杀我们的人和杀了大哥的人是同一伙人?五哥是这样认为的吗?”
五皇子愣怔了一下直觉她这话好像有陷阱,所以本能的闭上了嘴巴,没有说话。
阮伽南见状也不催促他,而是对皇上说道:“父皇,五哥的话倒是提醒了儿媳,说不定杀了大哥的人和那晚要刺杀我们的人是同一伙人。而且儿媳还有一个怀疑……”她神情异常的严肃凝重。
不知道为何,凤乾阳心忽然猛的一跳,有了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正想出声阻止她继续往下说,但是皇上却已经先一步问道:“哦?你怀疑什么了?”
“父皇,王爷现在这个样子相信父皇也看到了。原本王爷身上的毒已经解得差不多了,只要继续好好调养,很快就会恢复健康的。但是那天晚上,王爷不小心受了点伤,很快就开始不舒服了,最后还昏迷不醒了。让刘御医看过之后刘御医却说王爷体内本来已经解得差不多的毒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又重了起来,就好像又有人给王爷下了毒一样!”
“王爷的吃喝用穿都是儿媳一手准备的,绝对不可能出问题。唯一会出问题的地方就是王爷被刺客所伤,定是王爷被刺客刺伤的时候刺客趁机对王爷下了毒!两种毒是一样的,那是不是说当年母妃怀着王爷的时候被下了毒,那背后之人和这次刺杀我们的人是同一个?”她铿锵有力的分析说道。
四皇子,五皇子几人听到她这话都惊呆住了,想不明白她是怎么把这么久远的事和这次的刺杀联系到一起的……而且九弟到底是不是她说的这样还不确定呢。是不是都是她一个张嘴在说,到底是怎么样的谁知道啊。
而且她将事情扯到那么远的事情上是想要做什么?当年九弟的事不是已经查明了,是一个妃子嫉恨柔妃,想要争宠,所以才对柔妃下此毒手吗?父皇当年可是将那个妃子灭了满门的。现在她这么说是要翻旧账了,而且还意有所指,什么意思?
皇上面色沉了沉,看着阮伽南的眼神幽深难测。
“所以你是怀疑当年下毒的人和去刺杀你们的是同一伙人?如果是同一伙人那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任何动静,直到现在才有?”皇上问。
阮伽南分析道:“父皇,那是因为以前大家都以为王爷活不过及冠之年啊!既然都是要死的人了,那何必再浪费精力对付呢?可是他们没有想到王爷竟然能把毒给解了,所以他们就心急了,这才趁这次的机会想要杀了王爷。”
六皇子垂眸想了想才慢悠悠的说道:“这么想的话九弟妹说得也有道理。”
五皇子却是冷嗤了一声道:“什么道理,哪来的道理,这都是她自己的猜测!毫无根据!”
阮伽南看了他一眼,不急不躁的说道:“若是什么都要根据才说出口那就晚了。万事皆有可能,多个猜测,多个打算也不是坏事。若真是如此,只要查处这背后搞事之人那不就可以明白弄清楚很多事情了吗?说不定当年母妃被下毒,王爷中毒的事还另有隐情也说不定。”
凤乾阳闻言面色顿时一沉,轻斥道:“九弟妹,你到底在胡说什么!你这样说岂不是在说父皇当年杀错了人吗?你太放肆了!”
阮伽南看了眼皇上,果然看到皇上面色阴沉,很是难看。
她也不着急不担心,镇定自若的说道:“八哥,父皇自然是英明无比的了。只是人无完人,再英明的人也有可能会被人蒙蔽,再说了,查这件事并不就意味着父皇当年的决定就是错的。父皇当年杀的或许只是其中的一个小喽啰罢了。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一条鱼。”
她顿了顿才面色凝重的道:“父皇有所不知啊,王爷身上的毒,并非我们凤歧国的毒,而是来自西唐。试问一下,西唐独有的毒为什么凤歧国后宫的妃子会有,还让王爷中毒了呢?”
皇上眼睛一眯,“哦?小九身上的毒竟然是西唐的毒?朕怎么从来没有听你们说起过?”当年宫中的御医只是说小九中了一种很奇特的毒,却没有说是哪里的毒,他们也没有想过这毒竟然不是凤歧国的。后来小九一直没有提过,他们也就没有再问了。没想到今天会听到宁王妃如此说。
“父皇,王爷是不希望父皇担心,所以才一直没有告诉父皇此事。若是让父皇知道了,父皇肯定会大怒,想要为王爷讨回公道的,可是现在我们又没有直接的证据,若是闹起来只会伤了两国之间的交情,这才隐瞒了下来。而且父皇,儿媳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要说,之前一直瞒着父皇是怕父皇担心,是想着等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后再同父皇说的。可是现在却觉得事情怕是没有这么简单。”
“哦?你还瞒了朕什么事情?”
凤乾阳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不详预感更重了,脑子本能的告诉他要他阻止阮伽南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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