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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自然要一口应承下来。他只是说比武,并没有说如何比,这就操之在我了。不如这样。”长页屛如此这般的说了,众人想了,确实是好主意。挹风元安排手下请德诚王子重新相见。这边长页屛走近了塞梦圣,笑道:“先生如果信得过在下,让在下看看先生的伤势如何?”塞梦圣没想到他还能疗伤,心中大喜,自然乐意让他看看。长页屛看了塞梦圣的伤势,脸上沉吟。塞梦圣心头凉了半截,强笑道:“先生不必烦恼。经了多位名医看过,大家都没有好办法。我本就不报什么希望了。”
听他说的悲凉,长页屛一笑:“不是。先生不必担忧,我有办法替先生治好的。只是恐怕要费些手脚,先生要挨些苦头罢了。”塞梦圣听他说的笃定,大喜过望,只要能够治好了伤,不要说什么苦头,就是让他跪下磕头,他都愿意。
德诚再次来到王宫,他脸上的得色更加的明显,他也听说了挹娄来了个什么异人,挹娄派出了多路的人马前往各国,知道对方被逼进了死角,病急乱投医,他不相信一个什么异人就可以应付得了他的深思熟虑的计策。挹风元和王子见了礼,德诚急不可耐的说道:“陛下有什么打算?准备怎么和我们比武?”
挹风元一笑:“王子殿下稍安勿躁。我突然想起了一事:王子要跟我挹娄比武,自无不可;不过比武恐怕不是王子的本意吧。王子是不是想要通过比武,达到什么目的?”
德诚也是一笑:“当然。谁吃饱了闲得慌要比武?自然是为了免去两国的烦恼。如今挹娄觉得匈奴骑士人多势众,是欺负你挹娄人少国弱。我们通过比武,挹娄和我匈奴各自出几个人来,比试了,一来不用劳师动众的,伤了两国的和气,伤了两国的民众;二来也是娱乐大王陛下,让大王高兴高兴。”
他说的冠冕堂皇,挹风元心中暗气,说的:“王子考虑周详,我挹娄自当遵从。我想王子一定要在比武之后,达到逼我挹娄跟从匈奴吧。也好,如果经过比武,挹娄败了,挹娄自然唯王子的马首是瞻!如果侥幸我挹娄赢得一招半式的,只是希望左贤王不要怪罪我挹娄。不知王子能不能做得了主?”言下之意德诚根本不具备跟她平起平坐的权利,而且德诚也做不了左贤王的主。德诚被她小小的揶揄了一下,如何不清楚?心里气呼呼的,言语就不客气了道:“现在左部,我德诚一句话顶一句!陛下不用担心。我只怕挹娄根本抵不住我的武士的三拳两脚。”
挹风元一笑,“王子不要焦躁。既然如此,请听我一言。我们挹娄如今是人才凋零,出不来几个人。我又想,如果不跟王子带来的人过过招,王子一定以为是挹娄人窝囊。我们挹娄准备出三个人,请王子派出三人应敌就是。再多了的人,也不过是打得热闹些,也无关大局了。”
德诚想了,三人就三人,三局两胜。足够了!点点头。刚想说话。挹风元接着说道:“既然王子同意了。那么我就说说我们双方比些什么。王子的手下自然是人才济济,各种奇才异能之士尽有,自当不惧我挹娄人的挑战。再者,我不会让其他客居我挹娄的人帮拳助战的,王子是不是请来的还有客人助拳?”德诚一愣,他没想到挹风元还有这样一手,想了想,不甘示弱说道:“我自然也是匈奴人出马。不会让别的人上场的。”挹风元点头赞许,“大国王子自有大国风范!佩服,佩服!”德诚得意洋洋了,他觉得他的匈奴武士足可以应敌挹娄武士的挑战了。
挹风元淡淡一笑,“我挹娄人民,群居穴处,都是些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到时候向大国武士挑战的时候,可能贻笑大方,还请王子和各位勇士不要见怪的是。”德诚点头。“不会的。”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们明天在驿馆上门挑战。我们任何一人挑战匈奴的任何一个武士都可以,你们不要到时候怯战就是。”德诚心中暗怒,哪里有那么多的啰嗦,他再次点头。挹风元说:“既然我们以比武定输赢,定两国的关系,那么请王子下令,放了我挹娄的几位客人。”
德诚腾地脸上变色,浑身**辣的,他自以为呼延季盟做得周密,神不知鬼不觉,哪里知道女王早就了然于心。他尴尬的一笑,道:“陛下的说法小王有点不明白了!陛下的客人怎么找不到了么?我回去让我们匈奴的武士帮忙找找看,就是了!”推了个干净。挹风元皱了一下眉头,随即释然,仅凭自己的一句话,对方是不会干脆放人的,说道:“如果明天的挑战,我挹娄武士输,我自当亲自前往单于庭谢罪;如果是王子输了,请王子把我的客人完好无损的交予我!”
德诚大笑:“当然。告辞了!”扬长而去。
却说呼延季盟带人在暗中监视挹娄的一举一动,却见挹娄王宫出来了一大群人,骑着良马,分散出了王都。他见对方出行者众,一时没了计较,只得吩咐手下武士暗暗跟随在半道上结果了对方,而不用管他们要前往何处。
挹娄武士出了王都,打马前行,仿佛不知道后面已经有人暗中追上了。却说其中一辈三人出了南门,一路鞭马狂奔,半天就远离了王都,到了一处树林前,听得后面马蹄声急骤追来,三人见眼前有一处岔路,三人分作两队,分道走了。追来的匈奴武士有五人之多,见前面的人分开了,他们也分开了,一边两人,一边三人。三人的队伍紧追下来,可怪了,前面的骑士突然就失了影踪。三人马打盘旋,只见四下里都是野莽丛生,怪鸟、野兽叫声瘆人,心中惴惴。三人不敢继续前行,只得回马。猛听得一声唿哨,拉动弓弦的声音大作,三人吓得魂飞魄散,纵马狂奔。不提防一个马失前蹄,前面的人落于马下;后面的两人来不及动作,也跟着落马,草丛里窜出了一群人,几个按住一个,把这些匈奴武士绑了起来。
另一条路上,两个武士跟着前面的人,那人却不慌不忙的跑着,两人觉得奇怪,正在想着,那人竟然下了马,立在路上。两人互相看看,摘下了弓箭,就要动手,听得身后有人大喊:“看箭!”两人浑身一个激灵,回头看去,没有人影,头上传来了响声,抬头看去,一面大网当头落下,两人成了网中的鱼儿。
呼延季盟发现情形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他派出去暗杀的武士大部分失踪了,还有几个成了死人!呼延季盟和德诚王子百思不得其解,怎么明明稳站上风的局势一下子成了这种状况?他们不敢继续进行下去了,呼延季盟召回了他所有的武士,他这一次带了近百人的精干力量,希图暗中协助德诚王子一下子扭转挹娄的形势。开始的时候,一切都是在他们的计划内进行的,他们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了,却奇峰突起,来了一个野人就把他们的胜势打消殆尽!
呼延季盟让剩下的三十多个武士守在王子附近,他自己要亲自会会那个什么长页屏。他到了挹娄王宫,也不隐藏身形,大摇大摆的进了王宫。王宫却是宫门洞开。也没有卫士守把。虽然他已经知道了挹娄王宫的守卫稀松。却也是暗暗称奇。他一路到了一个大些的茅屋前面,里面点着松明,有人在说话。呼延季盟到了门前,一个人正好出来,对他一笑,好像见到了老朋友一般。呼延季盟却是心头突然不安起来,这是他自从在鲜卑山遇见三脚猫之后还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心情。他到了挹娄这里,高来高去的。暗中对挹娄人物品评考察,甚至亲自动手伤人、拿人,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安的,没有什么不妥的,他是心安理得的,为什么今天进了人家的王宫,突然就有了不安的感觉?他看着那个人,突然伸手抓住了那人的手腕,那人没有任何的反抗,乖乖的成了他的俘虏。他没有走。仍然站在门口,听里面的人在说些什么。一个人说道:“奇怪!长先生怎么出去了没有一点动静?”有人笑道:“长先生难道还会跑了不成?”
前面那人说道:“我当然不是担心这个。就只怕那个什么呼延季盟进来捉了长先生去!”呼延季盟心中好笑。那些人还在说些什么,他听了一会,不过是吃了、喝了什么的,却没有说到明天双方比武的事,不再听下去了,抓住他们嘴里的长先生就走。他走得快,长先生跟的快;他走得慢,长先生也跟的慢。他没有听到对方的沉重的呼吸声,心头奇怪,以往他抓住的人,都是心情沮丧,呼吸沉重,今天这个人好像还是平常一般,既不沮丧难过,也不紧张。呼延季盟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他的手有意的加了力,以塞梦圣那样的高手都在他的手底吃了大亏,他不相信还有人能够受得了他的大力。他的不安却突然加剧了,对方的手腕在他的手里突然好像铁一般的硬了起来。他的大力到了对方那里,被完全的返了回来。
呼延季盟停下来,手还抓住那人不放,把那人拉到了面前,那人笑嘻嘻的看着他,脸上非常的光洁,是这里的人所没有的;头上没戴帽子,用一根树枝簪住了头发。呼延季盟笑道:“你一定就是那个什么长页屏的家伙了!我听他们喊什么长先生长,长先生短的。你是个什么玩意,刚刚出现就搅了我的好事?”
那人当然就是长页屏,他也没有想到呼延季盟竟然如此的大胆,大摇大摆的进了挹娄王宫,他一个不小心就成了对方的俘虏。不过呼延季盟却狂傲至极,以为没有人可以在他的手下全身而退的,因此虽然抓住了长页屏,却没有特别在意他,没有顺势制住了他的穴道或者要害。这长页屏练的功夫也十分的跷蹊,在手腕被对方抓住的情况下,他的那只手竟然好像不是他的一样,身体其他部分的内力狂涛一般奔涌,却就是不到那只手那里,因此呼延季盟完全确定他根本没有什么武艺,手上没有一点力气。而等到呼延季盟觉得奇怪的时候,他已经制不住长页屏了。
长页屏对着呼延季盟一笑,两人的脸几乎快挨上了,呼延季盟觉得他的笑有点诡异,刚想离开他远点,长页屏口中吐出了一个东西,呼延季盟急忙侧脸躲开,手已经松开了抓住的长页屏的手腕。呼延季盟大怒,再次出手,两只手一左一右好像罗圈一般把长页屏控制在两手之间,双手使上了八成的力道,狠狠挤压过来。长页屏一声轻笑,身子突然一矮,蹲了下去,双手也挥了出去,打向呼延季盟的双脚。呼延季盟还没有见过有人如此怪异的打法,不敢继续发力,反而退后一步,退出了对方的攻势之外。长页屏长身立起,第一次和呼延季盟面对面的对峙,双方也是第一次互相打量对手。长页屏见到了让挹娄人谈虎色变的对手,心里微微有点失望,呼延季盟就像是草原上最寻常的一个牧人的装束,一脸的木讷,绝不会有人把这样的一个人当做了匈奴第一高手,一个在草原上叱咤风云的大豪;呼延季盟眼前的长页屏,真的是东北夷里野人的打扮,最寻常的麻布衣,腰间的不知在哪里捡的一根皮条就成了腰带,脚上的草鞋,挽着裤腿,一把锈迹斑斑的剑,随随便便的在身上挂着。
抱臂村野有清泉,啸傲林下深草眠;脱却麻衣挽长剑,追逐枭雄漫天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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