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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得多少银子!
还有人心里直嘀咕,觉得紫云城位于道院脚下,怎么能生出这等刁民。无奈渡河三规写在那里,抬眼就能看到。外乡人初来咋到,总不好上来就逞强摆阔。一来欺负船家本身没什么意思,万一为了些许小事,被哪位道院高人路过看到,可不算好的开始。
两人已僵持了不短时间,岸上的人也越聚越多;这些人多数是赶来紫云城参加道门之试的修道之人;大家簇成一团都等着过河,心情难免焦急。虽说如今距离开试的时间还早,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是谁都明白的道理;就算不考虑这个,总在河边转悠也不是个事儿。
一些人开始指责胖子,还有一些人说少女的不是,更有几人劝说讲和,甚至要求那位稳坐船头的抽烟老翁管教其孙女,各式表情各式言语,没有片刻宁静。
反之船家则一副不疾不徐的摸样,各个船只极为有序的排着队,只要第一艘渡船不发,其它人便安静地等着。望着岸上喧嚣的人群,船老大们神态淡淡,目光甚至还有些讥讽,竟是一点都不为生意着急,更别说什么争抢吵闹了。
这一点都不奇怪,试想一下,渡一人便能得一百两银子,那些船家哪里会为生计犯愁。不客气点说,这些人个个都是富翁,凡人里的富翁。有活儿干活,没活儿歇着,何乐而不为。
“我……我没那么多钱。”
胖子认识到与少女抬杠恐怕占不什么便宜,明智地选择退让。“我给灵石,灵石比金银好,这总可以吧?”
这是实话,修行之人不在乎金银,就算带着些备用,谁会带那么多?由此可知,不是这些修士不愿替胖子分忧,实在是别人也没有余粮,没办法充大户。
“灵石比金银好?谁说的?”少女瞪着明亮的眼睛,极为惊诧地反问道。
“你……难道不是!”胖子涨红了脸,奋力争辩道。
“当然不是。”
少女嗤之以鼻说道:“灵石有银子好看吗?灵石能打首饰吗?灵石能做镜子吗?灵石能做椅子吗?灵石能……”
“咳咳!”
那名老翁咳了两声,示意孙女不要把家底儿泄露出来,以免歹人惦记。岸上的人听得瞠目结舌,暗想这些船家竟然用银子做椅子,如此奢侈无度,简直……令人发指!
“清河渡口开了几千年,从来都是童叟无欺、老少皆宜、和气生财……我不难为你,灵石与银子的比例是一百比一,一千七百两银子就是……”
“十七万灵石!”
少女给自己和自己的先辈戴上无数顶高帽,最后说道:“给钱还是给灵石。你看着办。”
全场哗然!
…
…
“小姑娘好没道理。”
这番气宇轩昂又蛮不讲理的话说出来,终于惹得众人不快,有人便要站出来说道说道,或者说是教训。
一青衣男子越众而出,轻咳两声说道:“我等皆为入试而来,日后若进得道院,少不得在此长期逗留。常来常往。少不了需要劳烦尔等;可这百两纹银一次……”
男子的面容可称英俊,此时却带上难色,说道:“不是我等舍不得阿堵之物。实在是修道之人不如凡俗,怎会随身带许多金银。不如大家行个方便,待我等上岸后换取金银。或日后补上如何?”
说着他朝周围抱拳,扬声说道:“在下何问柳,诸位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一言出口,满场皆惊。众人所惊的不是男子所说的话,而是他的名字。
“何问柳,他就是何问柳!”
“岭南第一修士何问柳,难道就是他!”
“这还能冒充!不过你说的不对,应该是清河第一青年修士才对。”
“你说的也不对,青年修士比他修为高的人多了。此人被誉为岭南第一人,是指他结丹时的年龄。”
“是啊是啊,七十年结丹,百年进入中期,据说此人极有希望进入内院。被称为岭南之星。”
“内院?那倒未必了,内院并非只看修为。”
“那看什么?你倒是说说。”
“我……你想得倒美。”
某人心想我要是知道内院考什么,还用在这里苦等,早就躲一边偷着修炼去了。再说了,知道也不能告诉你啊!
岭南不是国,而是指紫云以南的一片囊括三国的区域。此时赶到紫云的修士多数来自附近国度,听到这位有第一人之称的青年翘首,难免有所耳闻。言语间,众人看着何问柳的目光有所不同,一些人开始盘算如何与之结交,会不会被人拒绝等等。
喧嚣中,何问柳潇洒转身,朝船家少女笑道:“小姑娘,不知在下所言……”
“你叫何问柳?”少女打断他的话,直接问道。
何问柳皱眉说道:“正是。”
少女说道:“这名字不好。”
何问柳微楞说道:“不好?”
“是啊,寻hua问柳,这名字当然不好。”
少女给他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解释,又问道:“你是岭南修士?”
何问柳心有不喜,依然耐心回答道:“正是。”
少女问道:“那你干嘛到这儿来?岭南三国,不是都有道院分部吗?”
何问柳傲然回答道:“在下史志内院,自然要入紫云。”
周围一片私语之声,不少人仰慕或是嫉妒地望着男子,均是钦佩他的勇气。
进入内院,是每一个修道之人的梦想;然而内院艰难,甚至还难过修道进阶。就拿结丹修士的比例来说,一万个筑基,总有十个八个甚至更多人结丹,然而从内院招收的比例来讲,别说万一,十万都未必能有一个成功。
因为太难,修士便不敢随意说自己要入内院,因为说出来并不一定光彩,还很有可能成为笑柄。何问柳当众说出此话,无疑是一个有着强大信心的人,且不说他能否成功,这份胆气就值得赞叹。
别人赞叹,小姑娘却不以为然,她放声大笑,指着何问柳咯咯直喘,摸样娇俏可爱,却如一瓢凉水浇在何问柳头顶,怒气油然而生。
一股威压隐隐而出,何问柳目光渐冷,望着少女不停娇笑,手掌渐渐握紧。
如果这时在岭南……结果可想而知。
少女对何问柳的变化全无所觉,嘻嘻哈哈喘息说道:“内院……哈哈,内院……”
“怎么,姑娘有何意见。”
未入国门就碰到这种事,何问柳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此时啊似已经忘了,自己的站出来的目的一为制造声势,二是为了早点上传渡过这条该死的河。
深吸一口,他将胸腹那股憋闷气息强行压下,微讽说道:“莫非道院的考核,要以尔等凡人乡民的眼光为准。”
“当然不是。”
少女笑得够了,戏谑的目光打量着对方,说道:“不过呢,本姑娘知道入院首道试题,你想不想听。”
“什么?是什么?”
“你知道第一道试题?这怎么可能!”
“管它可能不可能,小姑娘快说,第一道试题是什么!”
七嘴八舌的追问声响起,众人各自在心里替自己找借口,暗想人家本乡本土,得到些风声也不出奇;就算她说的不对,听听有什么打紧。
没有人再理会何问柳,也没有人理会那个一直想插嘴的胖子,喧嚣叫嚷之声此起彼伏,犹如一个凡间菜场。
就连何问柳也神情微紧,他自然不信少女的话,然而不管信不信,此时都只能耐着性子听下去。不知为何,望着周围人期待渴望的眼神,何问柳心中渐生出一丝烦躁。
“真是不知所谓,只想投机取巧,一群废物。”他在心里想道。
…
…
喧闹中,却有几人例外。
一名素衣女子,还有一僧一道,均目光淡淡望着这厢,没有参与也没有开口,神态冷漠。另有一个猥琐老者,贼眉鼠眼四下乱瞄,目光从那几名没有说话的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一名白衣青年身上。
白衣青年安静地站在河边,表情平和安宁,乍看竟好似与周围的环境融合到一起,难分彼此。他没有看吵嚷的人群,目光落在那片碧波之上,在默默思索着什么。
老者望着青年,眼中渐渐露出一丝光芒,他蹑手蹑脚靠过去,压低声音说了些什么。青年转身看着他,温和的声音回应了几句,随即点了点头。
老者露出喜色,开始与青年大肆攀谈,青年一只安静地听着,显得并不怎么热心。不过他的表情始终温和而平静,偶尔插上一言半语,往往令老者眉开眼笑,说话更加卖力。
此时人声渐歇,众人期盼的目光看向红衣少女,静等她的答复。就连何问柳也喜神“这第一关嘛……”
少女卖弄得够了,亮晶晶的大眼睛朝周围扫视了一圈,这才满意点头。
“这第一关就是,不坐船,自己渡过清河!”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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