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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夫妻交流新婚蜜糖
要说姝眉对婆婆陈氏一见如故,从此相亲相爱那是扯淡。
婆媳关系能达到有敬少爱已属中上,注定争夺同一个男人的爱,这样的天敌之间能相亲相爱那纯属奇迹。
但姝眉又深知婆媳关系对夫妻情感和婚姻质量的重要性。
杨毅为她做过那么多,她就算只为了回报,也不该让杨毅夹在她和陈氏之间为难。
姝眉请公婆去北都的想法也不是应对当时尴尬的敷衍。
陈氏第一番话里就让她品出弦外之音,请陈氏北上的原因也正如姝眉当时说出口的那些。
不过最深处的原因是为了杨毅,目前也只是为了他。
所以虽然有点儿羞于启齿,姝眉还是小小声的嗔道:
“你没读过书啊?不是有个成语叫什么屋及乌么?”
杨毅耳朵多好使啊?
却非得一字一顿的重复:“爱屋及乌?”
姝眉红着脸喝茶不理他。
杨毅倒像回过神儿般,呲牙傻笑:
小媳妇说爱他呢!!!
大手一捞又把姝眉抓过来,搂怀里放大腿上就要揉搓。
他的孟浪,唬得麦香慌忙轰众丫头出去。
杨毅对姝眉好一番连啃带揉的,又差点擦枪走火。
而姝眉对新婚夜恐惧心盛,死命掐他腰间软肉,让他没得逞。
再说杨毅也觉得不能让小媳妇对那种美妙事总这么畏惧,所以先前他和母亲说有事,还真有事。
他原打算上午连功夫都暂时不练了,而是换成好好研究下另一种功夫,即床上功夫。
磨刀不误砍柴工,他得先去书房好好看书做做功课。
这样姝眉终于逃过一劫,被杨毅拍哄着呼呼大睡了。
陷入甜梦乡的姝眉最后一丝意识:终于躲过去了!
杨毅:怎么可能?欠我的都得还回来,而且还腊月的债还的快。
中午陈氏派人告诉姝眉,不用过去伺候。
姝眉一听,往后一仰又开始挺尸。
麦香又心疼又着急:这新婚第二天就算不伺候婆婆,也该和夫君一起吃饭吧?
自家姑娘这样子怎么行?
幸亏三爷身边没丫头仆妇,这屋里还都是姑娘自己带来的,否则~~
咬了咬牙,麦香正想狠心把姝眉叫醒,
好歹先把爷请回来,一起吃顿饭,再接着睡也行啊。
却听外间雪碧她们的请安声。
麦香心里一喜:这是爷自己主动回来了!
顾不得出去迎,就去推睡得正香的姝眉。
朦胧间听是麦香的呼唤,姝眉嘴里模糊的咕哝了句,反而用被子把自己裹得更严实,一翻身又接着睡去了。
麦香急得忘了叫三奶奶,姑娘都出来了。
杨毅大踏步进来就看到这一幕,小媳妇把自己裹得跟蚕宝宝似的,任人怎么招呼就是不醒。
常年面瘫的他眼里立时溢出笑意。
他挥手打发出急着给他行礼的麦香,坐到床头看着睡得香喷喷的小媳妇,
磨磨牙又磨了磨爪,最后还是忍住了,先让她养好精神吧!
毕竟晚上还要连本带利还债呢。
出了内室,杨毅悄声吩咐麦香,饭菜摆在偏厅,他在那里吃就行。
把几样三奶奶要用的单放着,过半个时辰热一下,再唤你们奶奶起来吃。
杨毅这一通吩咐,让麦香和雪碧她们齐齐替自家姑娘念佛,
姑娘真真好命!找了个这么体贴入微的好夫婿。
只有黄衫惊掉一地眼珠子,这,这明显不是少主子的画风啊!其中肯定有阴谋!
要不说熟人可怕,总能透过现象看本质。
杨毅还真没麦香她们想得那么完美。
倒是黄衫的猜测接近事实那么一丢丢。
他的想法很简单,把媳妇这只小羔羊养的肥肥的,晚上宰起来才带劲。
男女思路差异之大,真是天壤之别。
也许能维持一生的美丽误会才是唯美。
半个时辰后,还没等麦香几个去唤姝眉,杨三爷又回来了。
他亲自叫媳妇起床,却因态度不认真,没有叫起来。
干脆就在床上喂了姝眉碗滋养粥和两个小包子。
完事让媳妇肉偿了他的殷勤。
虽然没动真格的,但是上午刚学的理论大部都用于实践了。
效果不错,媳妇又软成面条了。
晚上的豪华大餐值得万分期待。
姝眉睡到下晌才自然醒。
麦香进来帮她梳洗时,把她睡着时院子里发生的事一一汇报了下。
其中重点说了三房庶女杨梅来过的事。
姝眉奇怪麦香怎的没叫醒自己,她可不会让自己给人留下大白天睡懒觉的把柄。
没等麦香解释,可乐就喜滋滋的接口:
“还不是咱们爷给拦了?对六姑娘说您正忙着呢,清点明天上族谱、见族人时需要准备的礼物什么的。”
姝眉听了这话虽然假装撇嘴,却控制不了嘴角的上翘。
麦香倒是谨慎的又说了一番话:“奴婢看这位六姑娘和咱们爷的关系似乎不错,在书房和咱们爷还说了一会儿话。就奴婢看,咱们爷除了对咱们姑娘,很少对别的女子这么假以辞色过。”
姝眉倒是没太在意,杨毅少小离家,除了和他祖父,连和他的亲生父母都不太亲热。
和个隔房的庶女能有多少兄妹之情啊。
这次姝眉倒是猜错了,杨毅对这个杨梅还真有几分不同,说起来就话长了。
这个杨梅的生母是杨毅三叔杨叔全的战地红颜,一直陪他征战四方。
要较真起来,正牌的三太太都得让她三分。
后来杨毅三叔在北疆战场受了重伤,当时还是杨毅拼命把他救了出来,但是因为伤势过重不久就去世了。
那个妾在三老爷临终前竟先服了毒殉夫。
杨叔全临终把她留下的双胞胎儿子和一个女儿都托付给了杨毅。
要知道当时杨毅还是个少年呢。
三老爷之所以非把心爱之人的亲生孩子托付给他,因他知道杨毅非池中之物,他要是答应拉扯那几个孩子,孩子们将来肯定错不了。
这也是杨叔全为自己殉情的爱妾能做的最好的安排和回报了。
杨毅面对濒死的亲人重托,哪好意思说不,再说他也对那个妾的烈性心存一分敬意,也就答应了。
其实他不知这是一个做妾的母亲,为自己亲生孩子们能做的最后一搏了。
给三叔治丧期间,得知那个小尾巴一样追着他的庶妹小名叫梅梅,和他心尖上那个女孩的小名眉眉同音不同字,也就让他多了一分耐心。
这些姝眉都是不知道的,所以日后为此还受了点小气。
收拾好后,姝眉又得去婆婆那里伺候晚饭了。
这次杨毅没有同行,还在书房研究“学问”。
到了伴香斋,姝眉刚行完礼,陈氏就责备道:“听你六妹说,你一下午都在打理明天见族人的礼品?那些个事交给下人办即可,何须你个当主母的亲自动手?连带还怠慢了自家小姑!”
姝眉心里一堵:怪不得说小姑多了是非多,这还不是亲小姑子呢,新婚第二天就给自己小鞋穿。
可不管心里如何别扭,姝眉嘴上还是恭恭敬敬的应是,神态举止没有表现出丝毫不豫。
见姝眉的态度良好,陈氏倒没话说了。
又想起什么后,还变得有点不自然。
墨迹了一会儿,她才硬着头皮说:“上午毅哥儿想接我北上的事,我看就作罢吧!”
姝眉奇了:这可真是朝令夕改,上午答应时明显挺高兴的啊!怎的一中午就变了卦?
还没等姝眉张嘴,陈氏又接着说了:“家有长辈,一个做儿媳的哪就好意思到处跑了?再说你公爹还得做学问,去了北都也没有相投的诗友,反倒不自在了!”
姝眉心里堵了三堵,亏自己亲娘还说婆婆是个性子软绵不刻薄的呢。
听听这小话绵里藏针,扎的人骨头不疼肉疼的。
还有她那公爹,还好意思说做学问,一把年纪连个秀才都不是。
一身不担半点家事外事,天天酸文假醋依红偎翠的混日子,他还怕不自在了。
其实姝眉还真高看了她婆婆,她这一套话算是别人给打的草稿,她背了一下午才这么熟练运用的。现在说完了,就巴巴等姝眉反应。
姝眉心里转了转,言辞恳切的劝婆婆回心转意。
还说:“三爷因为您能去北都,心里不知多欢喜呢,您这一反悔,他不定多伤心呢!您就忍心?”
陈氏一听慌了,她再面也知道,在这个家唯有儿子才是她的靠山。
要是儿子恼了,她可彻底没指望了。
正想再反悔,身后的花姨娘赶紧端茶过来,挡在她和姝眉之间,背对着姝眉把茶送到陈氏手里。
也不知这么会儿,二人怎么过的电,等花姨娘退开后,陈氏心不慌了,悔不反了,端起婆婆款儿:
“这事就看你的了,一个为人妻的连自己夫君都劝慰不了,还有啥用?”
姝眉:妈蛋!这个花姨娘还真是个搅事精!这个婆婆也太奇葩。
你说你不亲香自己的儿子儿媳,偏偏对一个心怀鬼胎的妾言听计从,这是闹那样儿?
所以说猪队友比神对手更可怕,她会是你永远的痛。
姝眉忍着头疼还想再劝劝,哪知陈氏难得雷厉风行,连晚饭都不要她伺候了,几句话就把她轰了出去。
把个姝眉心塞的不行。
回到繁花坞,姝眉正寻思怎么和杨毅交待奇葩婆婆的出尔反尔呢,杨毅就回来了。
他的面瘫脸居然有点阴沉,让姝眉要说出的话又咽了回去。
杨毅哪会看不出媳妇的欲言又止,心里叹了口气,
主动说:“我知道母亲不去北都的事了!”
姝眉小松了口气,可还是得描画一下:“我苦劝了母亲,可她连晚饭都没让我伺候,不知道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杨毅拉过她抱了抱,才说:“小心眼儿!跟你没关系!”
心道:其实是有关系。
可这惦记儿媳嫁妆的丢人事,他可万万说不出口。
原来中午陈氏刚和二老爷一说北上的事,二老爷就翻脸了。
要知道他无事一身轻,轻的也包括荷包。
又因为还没分家,除了府里的月例,他几乎没有额外的收入。
而他的“雅趣”收集各色红粉佳人,又是极烧银子的爱好。
穷还贪婪的人最可怕。
表面斯文讲究的二老爷,背地一直挥霍的是正妻陈氏的嫁妆,养他那一院子的红袖添香。
为了拿着方便,还特意勾搭了陈氏身边的小顺子,也就是后来的花姨娘。
你看杨二老爷在别的方面废物点心,这方面的歪心眼儿倒是十足十的。
只是陈氏的嫁妆也不是长江水总不枯竭,这么多年下来,被他搜刮的也差不多了。
再有随着杨毅的长大和越来越出息,二老爷对这个他一直视为无物的儿子越来越忌惮。
连带对陈氏的搜刮也不敢太肆意了。
荷包憋了,哪里还有新的佳人肯入围他的伴香斋?
他已经好几年没有添新香了。
这回儿子娶了个嫁妆在杨家媳妇里最丰厚的,让他那颗穷而贪婪的心又大动了。
儿子儿媳不几天就回北都,儿媳那么丰厚的嫁妆不可能都拉回去,只要让陈氏以婆婆身份要过库房钥匙,那还不就成了他的取宝盆?
至于被人发现被人笑话,那不是有陈氏在前面顶缸么。
本来二老爷的计划相当完美。所以一听陈氏这个冤大头也要跟着北上,完美计划马上泡汤,能不炸毛么?
他先对陈氏一顿冠冕堂皇的斥责,再和因被姝眉不待见而怀恨在心的花姨娘一拍即合,联手轻松搞定了陈氏。
陈氏又跟皮影人一样被他们牵着打发走姝眉。
只等那小两口一走,二老爷就要欣欣然开动。
杨二老爷不知他为什么那么怕兔崽子杨毅,就是因为他不知道的杨毅都知道。
姝眉刚回自己院子,杨毅就得知了他娘不去北都及真实版的原因。
因此面瘫杨毅难得的有了脸色。
杨毅先安抚好小媳妇,又对姝眉说:“后天回北都,先留下黄衫和雪碧两个吧,让她们把你的嫁妆里暂时用不到的大件,库存封好外,别的都拉回北都。分两批拉,咱们回时拉一批,让黄衫雪碧压船再拉第二批。”
姝眉吃惊的看着他,不明就里。
杨毅躲闪了下眼神,又理直气壮起来:
“将来北都会有大变,早晚咱们得常住哪里,你就信我吧!”
姝眉眨眨眼,有大变?
看他不欲再解释,也只好先应了。
其实姝眉也挺乐意拉走嫁妆,自己的东西还是放自己身边才最稳妥。
在书房近一天的潜心研究,杨毅不愧是武学奇才,学床上功夫也是一日千里。
尤其再加上对姝眉不能说的愧疚和怜惜,到了晚上吃大餐时,杨毅格外的耐心和温柔,一直等小媳妇不再紧绷,软滑成丝绸,他才温柔行事。
两人同时舒了一口气,一个是庆幸不那么疼了,一个是舒服的。
朦胧中姝眉感觉出这个粗犷彪悍的男人,对自己小心翼翼如珍宝,虽然身体还有些不适,心里却如有蜜糖融化。
不知不觉伸出手搂住他的脖颈,小小的迎合。
小媳妇有任何一丝的变化都被杨毅看在眼里,他心里的蜜糖早就被春水般的小媳妇融化了。
夜已深,星河灿烂。
有人像一叶无助的小舟在狂风巨浪中剧烈的颠簸。
有人策马狂奔,快乐如像节日的烟火,一轮一轮的炸开……
有人心里高唱:我欲成仙!快乐齐天了!
炮弹炸了一轮又一轮,小舟眼看被颠簸撞击的支离破碎,节日的烟火才缓缓落下。
终于心满意足的杨毅,给怀里已经有点不省人事的小可怜儿清洗了下,心里浸满蜜汁儿的拥着小蜜糖沉沉睡去。
天边才现鱼肚白,整个繁花坞还在沉睡中。
一只早起的小鸟,间或清脆的啼叫,像是要唤醒伙伴。
深入骨髓的军人素质,让杨毅天天雷打不动的晨起练功,今日也惯性的早早醒来,却是第二次没有按时起身,第一次当然是新婚第二天早上。
他想放纵自己,因为怀里的至宝。
借着微弱的晨光,看着这个如春睡海棠般的少女,依赖的紧紧偎在自己怀里,正睡得安稳香甜。
杨毅的心从未有过的温软和充实。
从小他便不知父爱如山,有记忆后母亲也从不是他避风的港湾。
好在祖父和陈峰间或充当了父亲的角色,弥补了不少他在这方面的缺憾。
至于柔软的母性光辉,他几乎没怎么享受过。
祖母和外祖母都是极刚硬强势的女子,在他心里和祖父舅舅没大区别。
亲生母亲给他的更多的是柔弱无助以及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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