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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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仓千夏顿在那里。

身为系统000的时候，她有许多称呼，艾丽莎最特殊，她问出了它曾经的名字，却是一直喊它小系统。奥塔一度喊它系统君，最后喊搭档。而一般情况，有所交际的委托者，都会选择称呼它为零。

但是因为各国各世界各时间的委托者的语种各不相同，严格来说，她只被三个人喊rei这个字音。Zero，山吹乙女，以及……羽衣。

那么问题来了，她现在看到的羽衣狐，会是她曾经的委托者吗？

那个花重金搬到她家隔壁的月浪卡拉和月浪辛便已经说明了，世界屏障变得那么薄的情况下，获得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的记忆这种事，虽然应当不多，但也实际存在的。

但也有可能羽衣没有被她检测的愿望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被奴良鲤伴封印导致精神不活动，而是在那个时候来到了这个世界。

……该回去确认一下吗？

少女望着眼前面色变得悲伤，转身望月的女子沉默。

就忽然听到女子轻哑的声音响起。

“这具身体死了的话，是不是就会回去了？”

朝仓千夏瞳孔猛地一缩，看着对方身后出现九条白色的尾巴，尾尖柔软，却是能在一瞬间斩断利刃。而此时，她的尾尖正绷得笔直，直指自身的周身要害。

当尾巴即将刺破黑衣之际，却被回到身体里后，迅速划破空间的朝仓千夏用结界拦在外部。

“！！！零？！”瞬间察觉到朝仓千夏的精神波动出现的女子瞪大眼，惊喜地喊出声。

朝仓千夏只开了一个小口，最多不过是传输能量。

但这不妨碍她将自身影像投到那个世界。

羽衣狐面前出现了一个黑发黑眸的少女，身形有些透明。

朝仓千夏犹豫了下，终究是开口问道：“你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羽衣？”

“你怎么是这副模样？谁杀了你？！”羽衣狐震怒。

“我在另一个世界，来这里的只是影像罢了。”重点总是抓不对。

“你果然在神奈川那里。”羽衣狐走进，轻声问道，“为什么躲着妾身？”

“现在的问题是，你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羽衣吗？”

羽衣狐皱眉：“你什么意思？”

“如果你是我所处那个世界的羽衣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的你，去哪里了？”朝仓千夏望着女子漆黑的眼眸，低声问道。

“不知道。”羽衣狐相当无所谓地这么说道，“妾身只记得去找你了，但是遭人暗算，恢复意识后，便是来了这里。”

“你如何确定，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还用问吗？这个世界上的我，完全没和狂骨提起过你。”羽衣狐走近，想要伸手触摸朝仓千夏，却是直接穿过了身影。

“妾身等得你好苦呀。”女子笑起来，颇有一种夙愿得偿的意味，“千年了，妾身终于等到你了。”

“等我做什么？”少女敛眸，轻声问道。

羽衣狐笑起来：“当然是想拜托你继续助我生下我的孩子呀。”

“羽衣，你还记得我曾告诉你的，你真正的愿望是什么吗？”现在的她那个生下晴明的愿望，不管怎么想，都很古怪。

“妾身的愿望？当然是让我的孩子出……”羽衣狐话未说完，便是怔在那里。

她当初遇见零的时候，的确是想要个孩子没错。

可是现在已经是千年过去了，为什么，她还那么执着地想要让晴明再次诞生？又为什么，一定要等到零才能实现？

零口中的她的真正愿望是什么？

“我……”羽衣狐蹙起眉，只觉得脑袋隐隐作痛。

“你被人下了术。”朝仓千夏注意到对方的不对劲，查探之下便是发现了古怪。它当初遇到对方的时候，羽衣狐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妖怪，却因恋慕对象是个阴阳师的缘故，她对于防御阴阳术极为有心得，寻常阴阳师，不大可能让其毫无察觉地被下术。

那附着在其灵魂上的不详气息……

“不会的，不可能的。”羽衣狐摇了摇头，后退半步，“晴明不会这么对我的。”

朝仓千夏抿起嘴，哑声问道：“那就回答我，是你自己主动想要吞食女子生肝，来让他出世的吗？”

“！！！我没有！”几乎是下意识地，羽衣狐这么喊了出来。

两人俱是一怔。

羽衣狐按着抽疼的额角，慌乱地说道：“我和你约好了的，我不会伤人的，我没有吃生肝，那些女性……”

“我……”羽衣狐的头不再疼了，但她却因想起当初手中捧着的，那散发着丝丝腥味，仍在跃动的肝脏而瞬间捂住了嘴。

她似是反胃般捂住小腹开始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我……”女子勉强抬起头，满眼惊惶地望着表情冷淡的朝仓千夏，眼中不自觉地渗出泪水，“我竟然真的……”

“零……我……”女子本就近乎苍白的脸色变为了惨白，她怎么会是记忆里的那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