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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幸又走过了一个拐角,轻嗤一声。
伶人的诅咒之力来自于花宿白,他的诅咒之力来自于伶人,这诅咒就这么一直流传下来,让他们这些怪物既憎恨,又要争夺。
再加上他现在说不清道不明的这股熟悉感,虞幸基本可以确定,阴阳长廊——或者说阴阳长廊背后的阴阳城,和诅咒之力的起源有关,可能不仅仅是鬼沉树,还有更多的东西,更深的秘密。
但他原本并不会进来,所以伶人绕了个弯子,邀他入局。
他暂时不想去理解把他邀入局会对伶人这个疯子有什么好处,他只想知道,这条长廊是否危险,尤其是对赵一酒这种并没有诅咒之力的人来说。
困惑。
太困惑了。
末世副本里的很多人似乎都在找这个地方,卡洛斯、赵儒儒……那么那些人,也没有诅咒之力啊。
或许他们并不知道诅咒之力和阴阳城的牵连,他们追寻的是别的东西?
虞幸东想西想,没个定论,毕竟阴阳城对他来讲太过于陌生,什么信息都没有,他再次加快脚步,腿上有黑色纹路浮现,黑雾萦绕在周身,以悬浮的状态飞快前进。
长廊依旧蜿蜒曲折,看不到底,也没有任何活人的气息。
直到某一瞬间,前方传来不一样的声响,虞幸才从飞行的状态中停下,脚步重新落地,缓缓向前走去。
前方,吊着一个人。
虞幸很难描述这一瞬间的心情,他走了半天,放眼望去房梁上全是风铃,而此时此刻,风铃的中间混进去一个人。
那人上吊了,细细的麻绳勒住脖梗,一身黑白相间的服饰如同丧服,柔顺的垂落,直到盖住低垂的脚背。
他的身形有些枯瘦,看得出来是个男人,但是面容被毁了,血痂覆盖了整张脸,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
虞幸上前,试着摸了摸上吊者的手,一片冰冷。
是死得透透的了。
“……”虞幸没说什么,收回目光,绕过这具尸体继续向前。
周围的壁画好像有了一些变化,浮雕上出现了许多垂暮的老人,在简单的线条下,老人们或站或坐,拄着拐杖或是躺在床上,枯朽,等待死亡。
虞幸观察了一会儿壁画内容,哪怕是他,也在这无穷无尽的老人与死亡的主题中感觉到了不适,皱了皱眉。
不过很快,他就遇上了在这条走廊里见到的第二个人。
那还是一个死人。
还是一个……上吊的死人。
虞幸脚步一顿,目光有些冰冷地看着前方。
在那里,细细的麻绳吊着尸体,尸体穿着黑白相间的丧服,盖住了脚背,那张脸密密麻麻全是血痂,看不出面容。
一模一样。
不是说死法一模一样,而是说……人一模一样。
这就是他之前遇到的那具尸体。
这一次,虞幸将尸体放了下来,靠在一旁的墙壁上,他站在尸体面前沉默了十来秒,转身离去。
壁画的变化更多了,这回,垂暮老人的身边多出了青年男女,或许是老人的儿女。
青年男女相互依偎,眼中并无老人,也不曾照顾老人,他们或站或坐,言笑晏晏或愁眉苦脸,身旁的老人便将头扭向他们,面无表情地盯着。
一段路之后,虞幸遇上了第三个人。
空荡荡的麻绳垂落在长廊中央,随着周围风铃的摇摆而微微晃动。
第三个人靠在墙壁上,头颅低垂,让那密密麻麻的血痂隐藏在了阴影里,四肢绵软,被黑白相间的丧服覆盖。
这具尸体,是虞幸亲手放下来的。
走廊并没有重来,尸体却一次次出现在前方——维持着被虞幸摆放的姿势。
它就那么靠在那里,对虞幸发出无声的邀请,似乎在说……
你好像无法甩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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