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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趯下意识就要道歉,毕竟是自己伤了他。话一出口才意识到情况不对,明明被欺负的是他自己,趁着宁非还在恍神,林趯推开他起了身,脚一落地刚好踩着个什么东西的碎渣,是拿铁刚刚受惊打碎的东西。
管不了许多,连拖鞋都懒的找,林趯踮着被扎了的那只脚往大门跑。
宁非听着门把晃动的声音,惊醒一般弹起了身,害怕他再一次悄无声息的消失了,这次说什么都得把他看在自己身边。原本要把人一把抓回的,可落地的时候瞧见地上的一只拖鞋,想想还是先俯身捡起了拖鞋,还差一只不知被踢到了哪里,宁非蹲身伸臂往沙发下面搜罗。
林趯见门打不开,知道需要钥匙,踮着被扎了的脚,一瘸一拐的回了头,他得抓紧时间找钥匙。
回到客厅,俩人的眼神又相撞,尴尬的一愣,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宁非正往沙发底下找不见了的那只拖鞋,林趯衣服散落赤着脚站着。
“我要回家了,钥匙给我吧。”林趯吸吸鼻子,莫名感觉委屈,他冲宁非要着钥匙。
宁非没理睬,低头继续朝沙发底下找拖鞋。好不容易勾出了拖鞋,一双拖鞋捧在手上掸了掸了灰,起身捧着双鞋往林趯面前走。
林趯踮着一只脚后退,他本能有些怕了,宁非刚刚对他那样,让他感到后怕,可他又不敢开口问,问他为什么要对自己那样做。
宁非一步步上前,林趯一步步后退,往回看,门锁着打不开,回头瞥见被摆放在客厅的衣柜,林趯想也没想,打开衣柜钻了进去,躲在里面关上柜门,从里面死死拽住。
凭宁非的力气,林趯在柜子里死抵着也没用。
可宁非迟疑了,因为里面的人在发抖,抖的没合紧的两扇柜门直打磕。
伸过去的手收紧,反手敲在了柜门上。
“咚咚咚。”
“林趯,你在吗?”
口气平淡,一如从前他们在一起的日子,这似乎不是什么特别的大事,只是小打小闹的起了些情绪。
林趯莫名的平静了,手没在像抖筛一样了。他坐在衣柜里抬头往外看,两扇柜门的间隙里隐约能看到宁非的脸。脚底板隐隐作痛着。
你怎么会有小娃娃呢?
是你把小娃娃从我脚底板塞进去的。
我得给宁非一个惊喜。
宁非你没事吧?!
自己曾经撞坏过宁非的鼻子吗?
“宁……”林趯张了张口,他脑子里混沌不清,总是有这样那样的话在耳边回响,忘却的记忆像是被自己装进了现在这样的一个衣柜,没关紧,可也没人打开,偶尔的,从缝隙里漏出那么一星半点。
宁非不强求他从里面出来,是自己着急吓着他了,可为什么他一句解释也没有?从进门到现在,除了客气,一点要解释的意思也没有?当年为什么不见了?是追着追着终于累了,回头拎着打包好的行李箱就这么跟着家人走了吗?
也是自己的错。宁非怪自己当年一时气愤转身就走,他不过是想林趯追出来,追出来和自己解释,和自己保证绝不会走。可惜,生气上头,倔劲儿起来了,他原本打算等林趯追过那个拐角,自己就下车的。可林趯一直没在那个拐角出现。
“叮铃铃——”
宁非手机响,双方都从各自的情绪里抽离回到现实,不管从前,心境如何,现在他们都有着各自的身不由己。
是缪哥打来电话催他赶行程,之前就通知过宁非的一个站台活动。
“不去,行吗?”宁非头一次和缪哥用商量的口吻,现在不是可以轻易离开的情况。
“不行,这是宁宴给你安排的。”
宁非叹着气揉着自己太阳穴,抬头看着紧闭的柜子,里面仍没声响。宁非一咬牙,觉得彼此都需要时间来冷静。他把手里抓着的拖鞋整齐摆放在柜子前,去厕所翻来了医药箱摆在拖鞋后,扭头看一眼缩在茶几下面的拿铁,用眼神嘱托它帮自己照看好林趯,做完这一切,宁非套上外衣,出门走了。
林趯听到门响,仍坐在柜子里一动不动,缝里透出了光,他再没看到宁非的身影,知道他这是走了,没留一句就走了。他又在柜子里坐了半天,直到听见外头拿铁的叫唤声,他才小心推开了柜门。
先看到的是摆在地上的医药箱,感冒药特地拿出来摆在医药箱上头,是念着他咳嗽,怕他感冒了吧。
“宁非……”他喊着宁非的名字,出来的时候没注意到又踩着个什么,脚底被扎伤的地方被触碰发疼,低头一看却是拖鞋,林趯想起自己回头想找钥匙时,宁非正急着在沙发底下找拖鞋,原来是在找他的拖鞋。
林趯的心软了同时也迷糊,他不懂,明明宁非人挺好的,可为什么……为什么刚刚却对他做出了那样的事?
穿上拖鞋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去大门前尝试着开门,果然,门还是被锁着,他出不去。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
身后传来猫叫,林趯回了头,看到拿铁正跟着自己,他蹲来,摸摸拿铁,“刚刚对不起,我情急之下才会掐你尾巴。”
拿铁不计前嫌的用额头顶着他的手心。林趯笑笑,因为拿铁的安慰心情顿时变好,“咳咳。”
还是咳嗽,看来是真要感冒,林趯近两年身体一点都不好,免疫系统也脆弱。抬头瞧一眼客厅一地的零碎物件,林趯扁了扁嘴,感觉自己也有责任。厨房水壶里还有宁非进门刚烧的热水,林趯深吸一口气,忘记刚刚的不愉快,先是就着热水喝了感冒药,喝完一撸袖子打算给客厅打扫一下。
他许久没干体力活,家务虽然不劳累,可对林趯现在的身体而言却算是超负荷运作了。弄了大半天,林趯终于给客厅收拾干净了,累出了满头的汗坐在沙发上休息。事情不算完,他掰着指头清点每日任务,医生给他布置的,“早上吃了营养剂,白天去找医生复了诊,还有什么 没做呢?”他掰着指头数,有每天固定要做的几件事,可有时他也容易忘记,所以医生让他写日记,“啊!日记!”
车祸刚醒来的时候,每天记忆都会重置,每一天对林趯来说都是同一天。林趯每天一睁眼都还以为自己是刚开学的大一新生,会奇怪自己为什么不能动弹的躺在病床上,然后立在床边他印象模糊的一对男女不厌其烦的向他解释,“沐沐,你出车祸伤着脑袋了。”
等身体稍微能动的时候,医生让他写日记。代替父母的重复,让他自己记下每天发生的事,留着第二天记忆重置再翻看,除了有助于他的记忆梳理也减轻那对自称为他父母的男女的负担。因为每天重复着向林趯解释,他们也痛苦,即便是林趯也看出来了,尤其是那个自称他母亲的女人,说到最后总是哽咽。
写日记是有效的,可也是痛苦的,因为林趯每天早上翻,发现他每天记录的东西没什么不同,每天把之前写下的日记翻一遍,痛苦便无以复加,像是掉进一个没有尽头的循环空间。他也尝试过不睡觉,以为这样会有改变,然而即便撑着三天没睡情况照旧糟糕,他还是每天醒来靠着日记来提醒。除此之外他的认知也出现了问题,无法整合概念。知道父亲,母亲和家,知道冷铭和林慕,但怎么都无法把概念联系的上。这样情况持续了很久,包括林趯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这样的状况可能就是一辈子了,事情的转机总在无意间。
在很是平凡的一天,那时林趯已经从躺着不能自理的状态恢复到能够坐起身来,医生照旧在下午来给他做认知训练。他照旧不懂怎么把名字和称谓关联上。
“医生,一定要喊称谓吗?直接喊名字不行吗?”
医生回答他,“可是这样他们会伤心?”
“为什么?知道喊的谁,能回应就好了,为什么要伤心?”
“因为那不仅仅是称谓,联系起家人的是爱啊。当你想想到那个人的名字,你得知道,因为爱,你会喊他们爸爸妈妈。”
“爱?”林趯照旧无法理解,他已经缺少关联概念的能力,“联系家人的是爱?那医生,爱是痛的吗?”林趯捂着自己的心口问,“为什么我这里会痛?”
那天医生给他解释了半天,林趯还是没懂,可在那晚他做了个梦,梦里模糊有个身影,那个身影让他揪心,让他直喊痛,吓的冷铭和林慕在床边守了一夜,可也在那晚之后,林趯的记忆顺行了,日记不再重复,他的时钟终于开始嘀嗒往下走了,只是他的认知照旧没有恢复。
“对了对了,写日记。”日记对林趯而言是很重要的任务,大家都认为他能从记忆重置中苏醒是坚持写日记的功劳。因为没带日记本,林趯无法,只有随手从茶几下面抽了张宁非平常写词的白纸,“今天早上我想尝试着一人出门看医生,冷铭,嗯......”林趯边写边自言自语着,每次写到和父母相关都得顿一下,因为想不起自己该叫他们什么。
“......宁非突然变的好奇怪,他突然把我摁到了沙发上,这样的他让我感觉害怕,心口总是颤着痛......”
日记艰难写完,林趯精疲力尽躺在了沙发上,口里喃喃自语着, “沙发。又是沙发。”
他躺在沙发上不免想起刚刚发生的事,刚想起身,拿铁却跳上来钻进他怀里趴下,林趯着实累了,心想算了,转个身侧躺着,抱着拿铁打算闭目养会儿神。
大概是感冒药的药效终于起了,困意渐渐上来了,尤其怀里还抱着个软乎乎的东西。林趯的上下眼皮磕巴着,看着对面电视柜突然想起,他还没去竖起那些相框看一看呢。
那些相框里到底放着什么?倒扣着的相框总是惹人在意,很想竖起来看一看。
好奇抵不住困意,林趯眼皮最后眨那一下,眼皮彻底被黏住了,还是没能支撑着起身去拿起相框看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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