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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虽是在笑,可林遥嘴角抽搐,嘴唇阖了又启,在林趯看来分明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没,没有。”这下林遥是真的慌了。
“那你为什么总盯着我的脚踝看?”看的林趯想把脚往床底下缩。
因为心里在意,所以林遥的眼睛总不自觉往林趯脚踝上瞟,结果还是被自己的眼睛给出卖了。
“我……我是……”
面对林趯,林遥实在没法撒谎。
“是这个病房吗?”外头有人莽撞进来,见到林遥咧嘴露牙,“林遥!”
林趯被陡然一声叫,吓的颤了肩膀。
虽然感激他的不合时宜给自己解了围,可看林趯被他吓着,林遥也没对他客气,“这是医院!你别这么咋咋呼呼的!”
“哦哦哦,不好意思。”备胎学长看一眼床边坐着的林趯,十分不会说话,“原来是你哥生病了啊,我还以为是你生病了呢,不是你就好不是你就好。”
“啧。”林遥真觉的他欠揍,“什么叫不是我就好?我哥生病那也不行!”
“哦,对对对,是我不会说话。你们别在意啊。”
林趯在意的不是这个,他看着面前没什么印象的人问,“你认识我?”
不然怎么知道自己是林遥的哥哥,自己分明没见过面前人。
“我们见过的啊,见过两次。”
怕说见一次的分量不够重要,还特地伸手比了个“二”走到林趯面前晃。
“那年暑假,我陪林遥逛那家咖啡馆,我们遇上过一次。还有你送林遥开学,我们又见过一次面。你不记得了?”
林趯面上有些窘,他确实不记得了,正想开口致歉自己记忆丧失,对于面前人真就一点印象都没有的时候,对方却赶在他前面说,“就那次开学你们家有个看起来很凶的司机。就眉毛是那样的。”备胎学长两手食指在自己的淡眉上比划着往额角斜飞上去,“哦,对了,长的有点像那个口碑不怎么好的明星,叫什么来着。”
“眉毛那样的?”林趯有点想不来了。
林遥却突然记起自己开学那天的事情了,开学那天林趯头一次和自己赌气,为的宁非。
怕再说下去林趯会来向自己追问,林遥猛的从沙发上弹起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好了好了,我们别在这儿等姑父了,不如到车里等吧,省的姑父来回跑。”
“嗯。”
只要提到家人相关的,林趯就自动忽略其他,林遥说别让冷铭来回跑,他就不想让自己的父亲为自己操心的累着了,他现在想做个令父母省心的儿子,立马从床上起了身,催促着林遥一起下楼。
将将又躲过一次,林遥长呼一口气为自己庆幸。可坐在车里看着冷铭匆匆从医院大厅里跑来时,她却听到了林趯的叹气。
“别想了,只要你好,姑姑和姑父就知足了。”她以为林趯是看着冷铭不如从前稳健的步伐而叹气。
“不是的。”林趯看着向他们跑来的冷铭,“我只是奇怪,明明要做一个听话儿子的决定是件好事,可为什么我心里……心里……”
却堵的慌。
林遥知道为什么,她也心里堵的慌,之所以堵心,是因为违背,违背了心的本意。
宁非又喝酒了,昨天的宿醉还没醒,今天的酒就又喝上了。他原本想去水鑫的酒吧来两杯,想倾诉,想有人说话,哪怕水鑫和江泽忙的没空理他,就这么呆在酒吧里也好,呆在吵闹的环境里,让他头疼的想不起一丁点和林趯有关的事。
六年里他头一次不想回家,不想回那个满是过去记忆的公寓,他和林趯一起大闹过的沙发,一起睡过的床,所有的所有,那个家里目光触及到的所有,都能撕裂他。
可水鑫不同意他来酒吧,因为宁非现在不仅仅是宁非这么简单了,他是公众人物了,不再属于自己,去酒吧是个危险的举动,会让他的风评更差,水鑫勒令他回家。
就这样,在这个需要热闹来打扰,来让他分心的夜晚,宁非只能买两罐啤酒拎回家,摇摇晃晃,成了个可怜的酒鬼。
“回来了。”
在楼下出现了意想不到的人物。宁宴很少亲自上门。
估计又是来劝说自己接受和凌云的婚事。
“你也不必这么热心,这样只会让我更加的钻牛角尖,我对婚姻的看法不是你简单两句话就能改变的。”
“不是为这个。现在,凌云对你的看法变了,你的一些行为让她觉得哪怕是名义婚姻也很危险。大家族的人最想表面要掩饰的漂亮,可惜你……”
“我?”宁非挑眉看着他,“我怎么了?”
他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带走林趯算什么过分的事,本来林趯就该是他的。
本来,就该是!
“为什么掳走林家的小子?”
宁非的表情更加不好,他不喜欢宁宴用“掳”这个字眼。
“不认识的才叫掳,我和他本来就认识!我们本来是情投意合的!”
“本来”两个字被咬的很重,是特意强调。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喝酒?”
让口里的情投意合变的可笑,看着分明就是自作多情。
“因为,因为……”宁非哑口无言,白天林趯说的那句“过去了”再一次证明他被抛弃了。
手里拎着的酒掉在地上破裂了,酒沫儿嗞啦往外冒,像宁非心里喷涌的悲哀。
“世事总难如愿。”宁宴一改往常,突然变的体贴起来,真就好像他们是亲密的兄弟,甚至于拍起了宁非的肩,“这是庸人劝慰自己的话,姓宁的才不会露出你现在这样的可怜神色。”
“那我还能怎么办?他都那样说了,那我还能怎么办?”
“别人下了决心可你又不想的事,只有逼他改变。”
“我不想,我不想逼他的。”宁非晃着脑袋,是想摇头可他醉了,变成没有主心的晃着脑袋。
“你现在是不想。”
手里突然被塞了个沉冷的东西,摊开,掌心里散着冷冷的光,宁宴往他手里塞了只手表,是宁非总想找回的那只表。
薛老大倒了,到处躲,宁非总也找不到。薛老大爷不敢往上贴,因为宁非太出名了,被骂的太出名了,怕贴上了暴露了自己。
“不过你可以先试试。试了要是如你愿,你就会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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