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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夫右手持尖刀藏在身后,用左手去搔猪的下颌,尖叫的猪安静下来,开始哼哼了。在它正舒服时,屠夫右手一转,亮出尖刀,不待人们反应,尖刀已从猪的颌处斜插,直刺到心脏,猪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当即毙命。刀出血涌,冲向早准备好的木盆,木盆内有盐水。边接猪血边向一方向搅动,待血止,木盆便被人抬开;静止一会,等猪血凝固,便横竖十几刀划开,投入烧滾的水中。猪血大都送人,七八块装一碗,左邻右舍一家一碗。
屠夫将缚猪麻绳解开,用刀在一条后腿拐骨处切开一个小三角口,插入捅扦;捅扦长约二米,手指粗,一端有个圆环。捅扦从后腿捅向前腿、腹、背各处,扯出通扦后,屠夫对着三角口处往里吹气;腮帮子鼓得好大,面庞胀得通红。屠夫一边吹气,帮忙的人一边帮忙用木棒敲,将猪体吹得滚圆,四腿直挺。用细麻绳捆住三角口。一声喊,厨房里过来三五个人,一只椭圆形的腰子盆倒有大半盆滚水。将猪抬去,小心放下,乘热翻上两个身,没浸透地方用勺舀上滚水浇浇。屠夫取过刮刀,顾不上水烫气热,先拣腹背处,大力刮毛,接着是猪头,四条腿,刮刀所到处,毛翻皮净,刮得猪体雪白,毫毛不存。
屠夫刮完毛,浑身汗透,把刮刀洗净,走到一边抽烟。自有帮忙的人解去细麻绳,把猪抬回春凳。
待猪体内气消,屠夫抽罢烟,先取板刀开膛,取出心、肝、肺,取下肚、割下大小肠,割板油、撕花油……屠夫开始翻猪肠,把肠头翻转二三寸,左手拎肠头,右手往里送,边送边捋,就象有魔力,猪肠会自动地溜进去,翻转出来。这时,经过称重,男人们最关心的“赌彩”有了结果。一番喧闹,赢得“彩头”有口沫四溅,得意一番;几个差距最大的,成了“输家”的奚落对象。“五十步笑一百步”,处处可见。
收拾了内臓,屠夫用斧状砍刀砍下猪首,切下猪尾巴,剁下四蹄,顺手在臀尖上戳开一个小口,扎进双头铁勾,一声喊,挂在毛竹杠上。一只手稳住,抡起斧状砍刀劈片,一连十几刀,刀刀一条线,劈在猪脊椎骨上,猪被分劈成两片。又分成几块,每块用刀顿开小口,用铁勾挂上,再一块块地按主人要求分切猪肉……â;
说句题外话,杀新鲜猪,什么部位最好吃?猪肝。新鲜猪肝热腾腾的,切片时还渗着血丝。把大蒜杆用菜刀一拍,切成小段,取三二个红灯笼辣椒切成小片,姜切成丝。热锅里放上油,爆姜丝,放入猪肝,炒三、五下盛起。乘着油锅再把蒜段、辣椒片煸过,倒入猪肝,加佐料,黄酒一喷,起锅盛盘。热腾腾地吃上一块,嫩香溜滑,带有甜味。
林木森怕见“血腥”;故意拖延到十一点以后才与李金凤前后而行。李金凤在家亳无顾及,有说有笑;只要迈出门槛,连话都不敢与林木森说。迫不得己说上一句,脸先胀得通红。阿珍姨叫她同去吃饭,是按规矩有“认亲”的意思,徐贞女准备了一些团子,寓意,两家“认亲”,团团园园。
李金凤梳洗打扮一番,一路上拎着篮,低着羞涩的脸,不敢与人打招呼,紧跟木森身后二步,来到一片桑园时,才舒了口气,说:
“要是围那条红丝巾来就好了。”
“你不围才好。”林木森说,口吻调侃,但语气很坚决,见李金凤疑惑地望着他,补了一句,“天又不冷。”
到阿珍姨妈家时,猪己开膛分片,正在称净肉重,人群中,一个壮实的屠夫低头称;虽说有太阳,毕竞是冬天,他上身只穿件背心。称完肉,他列开嘴,笑着说:“我的眼光准吧,相差不到三两。”
来屠夫是今天“赌彩”的赢家。
一片赞扬声,他更得意;把汗背心一脱,光着膀子在水捅里洗手。
林木森正想绕过人群进屋,李金凤上前一步,拉住他,依着他站着,竟与周围的人应话搭腔起来。林木森好生奇怪,发现沈梅英也在人群里。沈梅英抱着一件宽大的蓝色棉衣,象是单位的工作服;见林木森注视到她,低下头,不等屠夫擦干身子,就把棉衣递过去,埋怨道:
“好了,别逞能了,快穿衣。”
屠夫只是笑,忙接过棉衣,正伸进袖筒,猛然与林木森照面,大叫一声:
“木森,木森——”
上下五千年,纠葛在文章,无论多少辛酸泪,留于他人讲。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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