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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所长见陆宝林面色铁青,也挺为难。-< >-/刘水根开口说:
“有没有这事,叫来问问不就行了。”
李金凤刚给林木森喂好稀饭,正准备打水蘀他洗脸;赵小龙来了,说,陆主任请她去一趟。李金凤一听是问薛天健怎样“强暴”她的,屋里三个“男领导”,满脸严肃、又急于追究;又害臊又委屈,“哇”地一声哭了。怎么劝也没用。陆宝林不知所措,李所长忙让赵小龙叫来田云娇和张爱玲。
田云娇一听讯问的事由,义愤填膺,她把腊月二十八、二十九二天的经过速说了一遍;证实说:
“林木森是吃晚饭时才回钱北,还是建华让王兴荣去叫来的,事先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蔡红玉是在胡说,哪天她同我说是关了二十分钟,今天怎么变成了四十分钟?当时我就怀疑蔡红玉是在搅浑水,想推卸她同薛天健的丑事。领导们想想,木工房在王家大宅院庭内,院内住了六户人;只要金凤叫喊,会没有人听见吗?叫蔡红玉来,我撕了她这块屄嘴!还有,如果有这事,我和建华会放过薛天健吗?”
刘水根嚼出味了,说:“不要激动!云娇同志,我们也是查清事实,还林木森一个清白!”
张爱玲蹙拢眉结,说:“刘副书记、陆主任、李所长,这事与林木森有何相干,为什么要还林木森一个清白?还有,李金凤是一个未出嫁的大姑娘,这里三四个男同志,怎么能问这种事?”
李所长忙解释:“所里小吴春节值班,这两天休息。爱玲,这件事的确是我考虑不周;金凤姑娘,对不起!”
“金凤,对不起!对不起!”陆宝林知道把事情办坏了,忙对张爱玲说,“正好。你是‘妇代会’的,你帮着问问。”
刘水根一想,自己还真的欠考虑,埋怨李金凤道,“有事说事,光哭!”他推说要开会,含含糊糊说声对不起,赶紧走了。
张爱玲让田云娇把李金凤带开,叫来蔡红玉,问:“蔡红玉,古历十二月十一,薛天健把李金凤关在木工房里四十分钟,是侬亲眼见的?”
蔡红玉有些慌乱,狡辩道:“我是估计的,可能没这么久。”
张爱玲问:“当时侬在哪里?在干什么?”
蔡红玉慌乱地说:“我,我……我在木工房外面;听到金凤叫,我就打开了门……”
“这么说,门是在外面锁的!蔡红玉,侬同薛天健狼狈为奸,把李金凤骗进木工房,侬在外面锁上门,使李金凤出不来。对不对?”张爱玲一拍桌子,大声斥责,“亏侬还恬不知耻地说得出口!蔡红玉,如果哪天李金凤出了事,侬就是同案犯!”
蔡红玉说:“哪天没出事,真的,什么事也没出。是我撒了谎。古历十二月初十,金凤撞见我和薛天健在木工房里亲嘴;我俩怕她说出去,薛天健说,‘其实金凤对他也有意,只是面子上怕羞,把她作了就不会说出去了。’所以我才骗金凤,说薛天健回钱南了,让她帮我到木工房去装刨花。薛天健躲在木工房里,金凤进了门,我说舀麻袋,就出去在外面锁上门。真的,前后还不到三分钟,金凤就叫开门。我听见她骂天健臭流氓,还打了他一记耳光。我想起木森对我们的好,又怕庭院里的人听见,马上开了门。真的,薛天健还怪我胆子小,说我‘色胆大,贼胆小’,不该开门……”
“你这臭婊子!”陆宝林气得哇哇乱叫,“你还戏弄老子!小龙,把她捆了,整份材料,同薛天健一起送公安局去!”
蔡红玉后悔不已,苦苦求饶饶;赵小龙早蹩了满肚子气,三下二下把蔡红玉捆了起来。张爱玲有些不忍,欲阻拦又气愤难平;转身走了。
陆宝林和李所长正准备去向沈书记、王主任汇报;田云娇气喘喘地冲进来,说:“快,快!钱南大队来了好多人,围在木森的病房里……”
“他们想造反吗?走,去。”陆宝林一拍桌子,大声喊,“小龙,集合人。谁他妈的敢混帐,全抓起来!”
钱北街一大早就议论纷纷,从钱南大队的种种不是扯到了薛姓人家的种种恶习,从薛长笀当年利用职权的吃喝嫖赌等“四不清”行径说到薛天健的劣迹,人越聚越多,情绪越来越动荡。蔡阿毛得讯,马上召集大队干部开会,商量怎样防止事态的激变。同时,让王大明集合“武装民兵排”,派人严密注意第二生产队的动向,以备“强行劝阻”。
三队的人云集在中浜,众说纷纭。队长李士元同阿珍姨再三劝阻大家不要去钱南;浜里老人们也说,林木森毕竟是二队的人,王家道场不出头,三浜挑头不妥。当蔡红玉被“带”去公社,传闻中她和薛天健“双栖双飞”的闲话被证实了。当年薛长笀作副大队长时,强横霸道、流氓劣迹被人翻了出来;有人说起乔巧的冤枉,顿时大家想到众多“陈年旧帐”,“三队福星”被打成了“导火索”。
“钱南不去,那钱北呢?难道还让薛天健这王八蛋还踏进钱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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