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为富裕粮食找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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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莎没考上高中，我也没见到她人。她同一条街有个同学跟我一个班，从她那里知道莎莎被水果公司招去作临时工了，被派到乡下去收橙子，然后分拣装箱运到外地去。情况就这些。”我点了点头准备返身就走。他拉着我的手不让走。“我真的有事，再见了。”他看实在留不住了，把布口袋放下来，用双手捧起炒过的花生装进我巴兜里，直到塞满了才松手。我从远处向舒乔虹挥了挥手就算告别了。

我一路昏昏沉沉高一步低一步地回到家，忘记了饿，忘记了巴兜里的花生可以充饥。迷迷糊糊地回到家。倒在床上就睡了。花生撒落一地。好像妹妹们在抢。好像有人在问怎么了，好像有人在摸额头，好像有人说发烧了。我睁不开眼睛，答不出话。直到半夜我才清醒过来。感到浑身湿漉漉的，肚子像饿断肠了一样难受。“妈！我饿了。”

“月明你醒了，我马上给你做吃的。”她应声而到，摸摸头说退烧了。

妹妹问我：“妈给你打的针，现在好些了吗？”

爸爸走过来问我是怎么回事搞成这个样子。我回忆了一下说“今天风大，可能是受凉感冒了，没什么事。”

妈端来一大碗面条，一闻就知道是农村用来发汗治感冒的药煮面。用艾叶，辣椒，生姜，紫苏，竹叶熬的药水煮的面条。我呼呼啦啦的几下就吃完了，妈让我把汤喝完，给我压好被子说睡一晚上就会好的，她才离去。

我的头痛疼并未减轻。有点想吐，但不能吐。否则妈花的功夫就白费了。一定要克住自己。不能再打扰他们了。痛就痛吧！痛死了才好呢！为了减轻血管往外蹦的痛苦。找了一块白长布，像梱紫禾一用力勒紧脑壳。以减轻痛的折磨。

第二天早上醍后，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死。难道我的孽债还没还清。还要遭受一番磨难阎王才肯收走我的命？阎王爷呀你真会折磨人呀！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哥哥带着青年突击队在翻地准备种花生，铺红苕种子地和下早玉米。我们山区气候适合一年种两季苞谷。所以每年苞谷收获最多。队长跟我哥商量，今年苞谷要少种。“为什么？”我哥问。

“去年的陈包谷仓库还有一大堆，各家各户也有不少。今年种多了不是浪费了吗！”

队员七嘴八舌地说：队长说得有道理，队长就是有预见。我想他们可能天天吃苞谷吃上头了。不希望再以苞谷为主粮。所以赞同队长的意见。

我哥说：“队长，我们山区能高产的粮食就是红苕，洋竽和包谷这三样。红苕，洋竽是湿粮，不容易储藏。包谷是干粮。产量又高。还可以当细粮用。遇到天灾人祸时，完全可以帮助社员们解除饥饿之忧。如果我们轻易作出减产决定。一定会有严重的后果。为了保险起见，我看不能少种。如果腾得出来地，还应该多种。”

我心里暗暗为哥哥叫好。他不再是惟惟诺诺听人摆布的性格了，说话声音宏亮，理直气壮底气十足了。看问题比较准，分析问题深入浅出以以理服人，能抓住关键了。

为了缓解尴尬我说了一句。其实也是在去年丰收后就产生出来的想法。“队长，我们不怕包谷多，就怕到时不够用。”

“月明，你什么意思啊？”

“我们可以用包谷烤酒呀。我们家家户户分的高梁以前不是到别的地方去换酒了吗，以后自己有酒作坊了还用得着去求人吗？”

队长满脸惊讶地看了我半天才说“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以前没富裕粮，怎么会想到呢？现在想到正是时候呀。”

“酒作坊一开，包谷再多也不够用呀。”队长说。

“去年风调雨顺，政通人和。全大队包谷都是丰产。我们队在你的正确领导下收获最突出。只要你一开工，保证源源不断的有人来，用包谷，高粱换酒。我怕哪时你都忙不过来哟。”我说道。

“我们不懂烤酒技术怎么办？而且建酒作坊要不少钱。我们那有钱来办这个事呢”

“你只要决定干，我马上就可以找到烤酒师傅来。钱可以找公社多种经营办公室担保，到信用社去货款。从建作坊到酒流出来，保证不让你操心。而且他还可以同时帮助建一个粉丝作坊，你的红苕，洋竽，包谷就可以变成成梱的粉丝了。”

我哥好像也知道我要找的人是谁，他朝我点点头笑了笑。

“这是个大事，先在队里征求一下大家意见，然后请示大队，搞不好还要报公社批准才行。火母灰（没有明火的灰）烤洋竽，得慢慢来。”曾队长咧嘴笑道说。他也学着支部书记说话一样，来点斩言子的话。

“你要把这几条好处给大家讲清楚，我想一定会层层通过。”

曾队长问我那几条好处。

“一，给富裕的粮食找到了出路，免得遭老鼠吃浪费了。我们粮食保管技术不行，一但发霉变质了连猪都不吃，只有倒掉，岂不是天大的浪费，毛主席说过贪污和浪费，就是极大地犯罪；二，烤出来的酒少数留给社员喝，大部分卖给供销社。现在过年每人才供应二两，以后让全公社社员每月每人二两。岂不是领导脸上有光，老百姓有福吗。更重要的是集体有公积金了，工分值钱了，你不让他上工他都会和你干仗，还用得着你一天喊破嗓子去赶人出工；三，酒糟喂猪比什么饲料都好，猪吃了酒糟就象人喝了酒一样，倒下就睡，那个肥膘噌噌往上长，家家过年都会杀个大肥猪，到时候大人小孩都乐开了花。请你这个队长吃杀猪饭恐怕还要排队呢！”

突击队员们一听，都欢腾起来了。啊的一声大叫了起来，双手举起来呜哩咓啦的吼了起来。就像战场上获胜后那种欢呼。等大家平静下来后我继续说道：“第四，规定每户每年必须喂一头猪卖给供销社。这是两全齐美的事，既解决了供销社收不到猪完不成指标任务而发愁的事情，又为社员正大光明的增加收入，改善生活提供了资金来源渠道。到时候我们队里的年青人就不愁找不到媳妇了哟。”又是一阵比刚才还激烈持久的欢呼声。

“最后一条就是，喂猪多了，肥料就多了。我们不是经常说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吗。你们说以后庄稼会不会更好呢？”。大家纷纷点头，口里说那是肯定的。

年轻人接受新生事物就是快。他们现在对我说的话比较相信，对集体发展前景充满了信心，对未来的好日子充满了期望。干起活来好像有使不完的劲，所承包的土地比妇女队提前十天就完成了播种。他们利用晚上时间，到牛圈里去作牛粪巴巴，在玉米下种时，还是采用一窝一个牛粪巴巴作为增产的保证措施。他们尝到了去年增产得奖的甜头。对青年突击队事情更加热心了。晚上加班没一个人缺席。哥哥在青年突击队的威信越来越高。有几个消极怠工，甚至唱反调的人一改前错，他们最害怕的是让退回生产队。既没有好处可捞。又会把人面子弄尽。

今年春种时，可以说是从生产队成立以来。还是第一次人心这么齐，动作这么快，精耕细作这么好的完成了任务。迎来了开门红。为全队做了一个好榜样。受到了领导称赞。书记队长伸出大拇指说“不愧为青年突击队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