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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班长余桂林说这些都是正常的情况,听招工组郑班长讲,这次招我们去是抢修一条战备铁路,管理方式为半军事化模式。我曾经参加过一次水毁铁路的抢修工作。几天几晚没睡过觉。吃的是压缩饼干。脚泡在水里溃烂了,嘴干裂着流血。所以大家别抱着去享福的心理,免得到时候心理招架不住。看来这个班长见多识广啊!我心想。
他说完后大家好一阵沉默。不一会儿又开始嗡嗡的说着话了。
一车人中,除了几个当过兵的外,大部分人是没见过世面的。基本上对修铁路没什么概念的。
这些人中,有四个人是孤儿院出来的。这次政府主动给他们安排工作。也算对他们是最好的安置了。他们觉得这是政府给的温暖。感到无比的幸福,从集中开始,到一路行军。他们打打闹闹,唱歌拉里拉,开心快活,无忧无虑的享受着每一时刻。可能他们终于找到家的感觉了吧;
有一部分人家庭极为困难,身上穿的是补丁衣服,单薄的衣服让他们缩手缩脚,头上包着已发黑的白帕子。赤着的脚冻得通红。更别谈棉衣被子之类的东西了。对于坐汽车,看夜景,吃桌饭,分白馒头都是一种天赐的幸福。他们已感到心满意足了,露出满满的甜蜜笑容;
还有一些人有一定的文化知识。他们早就不安份在农村创土求食了。时不时在赶集天,穿戴整齐,站在高处,指手画脚,老是在人多的地方抛头露面。有些还能与公社干部,供销社人员,学校老师,卫生院医生,粮站工作人员扯上几句。显示出不是一般老百姓的样子,确是与众不同。凡是有出头露面的机会,他们就会削尖脑袋往前凑。他们希望某一天得到一种改变命运的机遇降落在自己头上。可以比别人优先获取资格。他们总觉得比那些哈凿凿的人高出一头。把自己打扮得二冲二冲的样子。现在终于跳出了龙门。真是如愿以偿,美梦成真了。他们满脸堆着笑容。毫不掩饰兴奋的情绪。认定从此可以扬眉吐气的做人了。想起来就情不自禁的哼着小调,露出满意的笑意;
还有几位有一技之长的人。如打铁的,剃过头的,当过木匠、石匠、泥瓦匠的。从他们交谈中,露出他们希望来。走出大山,在更广阔的天地发挥自己的技术特长,掌握更多的技能,以便以一技之长,糊一家之口。从此改变整个家庭的命运。活出个人样来;
还有个别人心比天高,希望将来在铁路上混出个一官半职,或是什么名家来。他们曾经有过工作的经历。甚至是当过一官半职的。如公社搞多种经营办公室有个姓唐的小伙子,就是寄希望自己将来有更大的发展空间。才弃政投路的。他真是看错了黄历。丢了金饭碗,捡了木饭碗。
有吃商品粮,开商店的和武俊杰家做生意的几个年轻人。数他(她)们条件最好。穿的整整齐齐的衣物。打扮得利利索索的模样。他们对食物不像包帕子那帮人那么贪婪。对参加铁路工作好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其他人那样兴奋。也许他们认为这并不是最理想的工作。因为他们即使不到铁路上来,政府迟早都会给安排工作。所以不以物喜,不以己忧;坦然看待这一切。有时甚至用鄙视的眼光看别人;
我在决定去铁路局当临时工前后,父母,谭校长和邱老师都给我详细分析过利害关系。也算给我打了预防针。我已作好了最坏打算,抱着为自已获取生存之路学得一技之长;为实现与莎莎的圆满结合双重目标而来;即使去吃大苦,出大力也在所不惜。下定决心,就是一块铁板也要冲出去。活出个人样来!心中偶像保尔不是在修铁路事业中创下了人生奇迹嘛。虽然年代不同了,环境不一样。但吃苦耐劳的事情是一样的。我也要借这个难得的机遇。作出不悔人生!
当然,在实现这两个目标的同时,能完成自己的作家梦,那就是我的最高的愿望和完美人生了!我信心倍增地摇了摇头。
一车箱的人装满了一车箱的梦。在闷得发热发酸发臭的闷罐车里发酵,看谁能最后酿出一锅好酒来。我将拭目以待。在没完没了的铁轨撞击声催眠下,激烈的嗡嗡嗡声逐渐地消停下来。打鼾的,磨牙的,放屁的此起彼伏。我的眼皮也耷拉下来了。火车喘着粗气继续哐当哐当的载着一帮未知前景的人,一路西行。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火车已停下来了 ,听见有人喊开门,班长召呼几个人一起把沉重的铁门慢慢推移向右边。班长把梯子顺下后,郑班长爬进车厢里,用浓重的河南口音宣布到:“这里是贵州桐梓车站。火车可能在这里要多停一会儿,大家可以下去方便方便。不过要记住两条,一是解大手必须到路基下边去,不得在轨道上解手。二是解完手马上回到车厢里来,因为这趟车没有正规运行点位。谁也说不清楚什么时候启动开走。如果谁不遵守规定,被拉下来了。他笑嘻嘻地说,你只好自己想办法回家去吧!谁也没办法救你了。他这句话看似轻松,其实是意味深长的。不过这么多人没个规矩也是不好统一行动的。他最后问大家能不能做到。大家都说能做到。除没开口的人外。黑漆麻拱的,那个知道哪个没下口头保证呢?
车皮停在站台最外边的一股道上,车外边就是一层缓坡。坡底有条沟。沟过去就是一片布满乱石杂草的山岗。估计是修铁路时抛弃碴石的场地。好一个宽敞的厕所,不一会儿整片场地都蹲满了人。就像一堆一堆的黑瞎子蹲着一样。这是重庆出来后第一次停车,大家都憋着一肚子坏事,现在当然不失时机地痛快地卸下包袱。后来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只听到有人骂。那个狗日的不习圈。把庄尾粪拉到路上,害得老子踩一脚狗屎。往回走的人哈哈大笑。开玩笑地说:你不会先爬下去,闻一闻有没有屎了才下脚吗!
我闻你妈那个b,可能就是你这个烂屁眼拉的,比狗屎还臭。缺德货!
后面的人在沟底就开始拉开了。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再也没人敢到对面的‘雷’区去冒险了。
郑师傅清点完人数后交待大家再也不能下车了。对班长说道:大门先不要关,不知要停多久,让车箱里换换气。车子一启动,就把门关上。
说完他就回招工人员专用车箱去了。
据朱尔东说。招工组人员坐的那节车是卧铺车厢,上下车有踏步,地上铺了地毯。有开水,有厕所,每个人一个床位,可以象在家一样睡觉。据说还有作饭的设备。可舒服了。
不知是那位对他说。你给他们提供了免票买烟,他们还不让你在卧铺车厢睡一觉?
朱尔东回答说:“他们本来是让我在那儿睡的,那个卧铺只有巴掌那么宽一点。我怕掉下来,所以还是回来睡地铺保险些。”
车厢里发出了好多痴痴地笑声。俊杰说,这个狗日的又开始给自己抺粉了。我觉得他是在借机炫耀自己。不外乎向别人证明他与招工组关系不一般。让人产生羡慕之心,以满足他的虚荣之意。
又有一个人对朱尔东开玩笑地说。“你睡不惯,你去跟他们说我是你叔叔,让我去睡,正好开开洋荤!”
“你给我叔叔当孙子我就去说,你干不干嘛!”
“干!只要你能让我到卧铺车厢睡觉。干啥子都可以。趁这会儿还没开车,你赶快下去说呀!”
见朱尔东没吱声,那个人继续说:“你龟儿子要是做不到,你就是我孙子。大家说对不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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