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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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事不利，急公好义。这是长须鳟鱼事件后，上面给出评价，却也不想想，当初是谁给老马施加压力，让他马上破案。

有了这些东西，加上政敌攻击，老马这位副局长，光荣回家卖白薯。

即使下岗，以老马资源，也不至混到这般境地，但就像俗语说的，幸运不会连续出现，灾厄却总会常伴左右。

下岗后，老马心灰意冷，就想弃政从商，没想成，大半生积蓄，被一名外表来光鲜，说话也头头是道的外地“大商人”给卷走了。

事后老马才知道，那人就是最近风头正劲儿流窜犯，因诈骗被通缉，但老马因这段时间，精力都放在长须鳟鱼上，忽略了这些新闻，却不想被对方抓了空子，骗了个痛快。

积蓄没了，可人还要活下去。老马为了生活，拉下老脸，去以前交好朋友亲人那里筹钱，可那些人好像商量好一样，找出无数借口，对老马整齐划一的，露出了一副“爱莫能助”嘴脸。

即使这样，生活也没压垮老马，他继续努力，却在这时，传来老伴住院消息。

老马一生无子，只有老伴相随，所以两人感情极深，眼着老伴脑梗塞需要用钱，老马差点急红了眼去抢劫。

亲戚凑了钱，给老马老伴治病，但这不是长久之计。老马痛定思痛，放下身段，应聘一家塑料加工厂业务经理。

当然，这并不是老马业务多精通，因凡是业务员，不是经理就是主任，没普通员工。

老马为官一生，那里知晓跑业务诀窍，所以处处碰壁，落魄非常。

好不容易找到一处愿给自己公司上架超市，没想成销售不好，再加上费用高昂，厂里正在考虑是不是撤架。但老马不想放弃，这才有了刚才一幕。

眼厂里东西被撤下，老马心里哇凉哇凉的，浑浊眸子，渐渐失去光彩，颓然站在一边，麻木着。

“你们厂里，有没有那种带透气孔的大型塑料箱？”一阵如天籁般男声，从旁边传来，老马眼中一下燃起希望，激动说道“有，有，我们厂里什么塑料制品都有。”激动不已，老脸涨红，沟渠般纵横皱纹，也被这股希望冲淡不少。

着重新燃起希望的老马，许耀暗暗叹了口气，继续道：“多大？气孔最好大一些。”

两人走到一边，许耀细细把要求说了一下，老马微微沉吟，用力点头道“没问题，你要多少？”说到这里，老马眼里露出几许期待和希翼，紧张搓着手，好似一名旧社会卖粮老农。

说实话，着老马变成现在这样，许耀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儿。

愧疚？同情？还是怜悯？

“大概五十个左右，多少钱一个？”许耀收起目光里怜悯和同情，商人般与老马讨价还价。

最终，五十个塑料箱子，以每个九十元的九折价格，卖给了许耀。

箱子大小刚好能放进一只成年鸡，而且气孔很大，足有婴儿拳头，不会让鸡在里面感到气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