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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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我们还是没能坐着佐藤的警车回去，一出屋子，佐藤就压着两个犯人风风火火地赶回警视厅了，尽管现在早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但佐藤却丝毫没有要回家的意思。因为我在这起案件中的胡闹，案件的性质恶劣程度似乎有所上升的样子，看看佐藤异常不爽的表情就知道了，佐藤不爽，和佐藤一起来的男警当然更不爽，看这架势，今晚这两个犯人大概会很爽。

最后我还是和柯南一起走了，不出我所料，柯南果然是坐着博士的甲壳虫来的。

“你这家伙，就不能让我省心一点么？！”上车后，经过一段时间的沉默，柯南终于忍不住向我发火道。

“只是增加一点生活的调和剂而已，那么大惊小怪干什么。”我无聊地看着窗外倒退着的景物，心不在焉地敷衍着，脑中却再次闪出了刚才佐藤摸着我的头时那个温柔的笑容还有那时茱蒂说的话。

明美姐姐，你还活着吧？……

“大惊小怪？！你说我大惊小怪？！”柯南抓狂道：“刚才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的话，你一定会杀掉那个人吧？！是这样吧？！”

“谁知道呢……”

“嘛，嘛……小辉只是和你开玩笑而已，不要当真啦……”阿笠博士在前面一边开着车，一边在我和柯南之间打着圆场：“小辉今天也已经很累了，柯南你就不要和小辉吵了。”

“哼！”柯南哼了一声，也便不再说话。他大概是想明白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即使是同我大吵一顿，也是没有任何结果的。

突然之间，突然真的感觉有些累，因为想起了明美，我再也没有那种恶搞的心情了，只有一丝淡淡的疲惫在心头缠绕。也许就像是博士说的那样，我应该休息一下。我看着漆黑的天幕上点缀的点点繁星，心中想到。

……

一年前，阿富汗。

“这次，是组织给你们的最后一次考验，如果你们能够顺利完成任务，就能正式获得组织授予的代号而不必再被称为‘zero’，但如果任务失败的话，结果不用我说，你们也明白了吧？”在一片荒凉的土地上，一个彪形大汉对着身前七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子冷声道。

“是。”没有多余的话，七个小孩子就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机械地应答着，身上充斥着一股冰冷的死气。别的小孩子在这个年纪，大概还在无忧无虑地上着学吧，但是这几个小孩子身上没有一丝可以称得上是活力的东西，眼睛里除了麻木，还是麻木。

“很好，那么zerono.1和no.2、no.3一组，剩下的人一组，开始行动吧。”大汉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下达了命令。因为这七个小孩子的代号都叫‘zero’，也就是零，所以为了区分方便，大汉给这几个小孩子下了编号。

七个小孩子随着大汉的话，无声无息地分成了两组，朝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小的村落包抄而去。

这次的任务目标就是毁掉眼前的这个小小的村庄，并将所有能够派的上用场的东西抢出来，交给当地的**武装。说这个村庄小，是因为这个小小的村庄只有二十几户人家而已，常年的战乱，使中东变得混乱无比，人口凋敝，在中东，像是这种小村庄有很多。

天刚刚出现了些许的亮光，村子里的人家就纷纷冒起了炊烟，妇人开始三三两两地出门到水井处打水，小孩子们则是吵吵闹闹地跑出门来玩耍，原本安静的氛围开始变得喧闹起来。这里的人早就已经对战争司空见惯了，所以土匪、**武装和政府军队之间的混战随便你们怎么打好了，反正村民还是照样生活，不过，这一丝宁静很快就被几个不速之客打断了。

“砰！”一声枪响，一个刚刚还在活蹦乱跳的可爱的小孩子睁着大大的眼睛倒在了血泊中，身体还在无意识地抽搐着。也许他小小的心灵还不能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才刚刚见面的人，会突然杀死素不相识的自己。

“我的孩子！！！”一声凄厉的声音传来，一个穿着破烂、皮肤黝黑的中年妇人扔下手里的水桶，大喊着朝小孩子的方向跑来，不过她只跑了几步，就步入了小孩子的后尘，满面绝望地倒在了地上。开枪的人不为所动，继续寻找下一个猎物。

村庄里的妇人和小孩子们开始一边尖叫着，一边惶恐地奔逃着，但是这完全没有用，人跑的再快，终究是快不过子弹的，很快，村子里的妇人小孩在地上倒成一片，鲜红的血液滋润着这一片干涸的土地，形成了一大片红色的土壤，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说不上不忍，更说不上怜悯，入侵者们面无表情，丝毫没有残杀妇孺的罪恶感，就像是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一般，继续寻找着还活着的生物。

因为没有出门而幸存下来的老弱妇孺将门紧紧地关了起来，祈祷着这群杀神的离去。村子里的男人们拿着各式的猎枪**叫喊着向几个人冲过来，长时间的战乱，使得这里的百姓也极为彪悍，靠着或是买，或是自己改造的枪支武器，平时倒也能打退小股强盗的入侵，但这次的来客，显得要比普通的强盗更为恐怖，尽管只是几个看起来很无害的小孩子。

很快，这些敢于反抗入侵者的勇士也无奈地倒在了血泊中，双方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尽管对方只有七个小孩子，但是这七个小孩子的枪法都堪称恐怖，即使自己这一方有近三十个男人，也远远不是对方的对手，很快就被屠戮一空。接下来便是收集物资了。

剩下的那些人根本就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紧闭的门被入侵者一脚踹开，然后进屋便是一圈扫射，当屋子里再没有活着的生命时，那么屋子里的东西便都是他们的收集对象，粮食，菜蔬，钱币，衣物，被褥，盐巴……只要是能用的东西，都是他们的目标。

最后，一座小山一样的东西被堆放在了村庄前，方才还有些人气的村庄，此时已经变为一片死地了。

任务进行到了现在这个程度，可以说已经完成一半了，但是还有一半没有被完成。他们接到的任务是，抢走村庄里的一切物资，杀光村庄里的人。

物资已经收集完毕，但是，人还没有死完……

杀光村庄里的人，当他们踏进这个村庄时，他们自己也便变成了“村庄里的人”……

于是，为了完成任务，“zero”们开始自相残杀，只有唯一活下来的人，才能完成组织交下来的任务，才能彻底摆脱充当组织弃子的“零”的代号。

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理解大汉所下达的命令里面所蕴含的深意，于是，战斗一开始，no.5和no.7就带着一副不可置信的目光倒在了身边人的枪口下。

剩下的五个人开始决斗，这五个人来自不同的分部，彼此互不认识，所以也谈不上什么手下留情，当然，即使是认识，估计在这种你死我活的情况下，也很难会手下留情。

战斗的时间出乎人意料地短，因为几人都是擅长一击必杀的杀手，一旦被人抓到漏洞，就很难再有翻盘的机会。不过十几分钟，又有四个身影倒下了，只剩下一个身影伫立在那里，初升的太阳被血色染红了……

仅存的男孩拨通了大汉的电话：“任务已完成。”短短地说了一句，便挂掉了电话，接下来的事，组织的人会过来处理的。

而现在，男孩要做的事便只剩下一件了。男孩心里念叨着走进村子的一间屋子里，想要找一些引火之物。

“嗯？”路过一张床的时候，一丝隐隐约约的声响引起了男孩的注意，那是压抑着的微微的带有一丝颤抖的呼吸声，不注意的话根本无法察觉。

床上的被褥已经被拿走了，光秃秃的无法藏人。男孩将床移开，床下没人。

男孩轻轻地皱了一下眉，站到了床下的地面上，轻轻点了点脚，空洞的响声让男孩的心里有了谱。

仔细地摸索了一下，果然，在床下的地面上，有一个小小的暗门，拉开暗门，小到只能藏一个小孩子的地洞里，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女孩子映入了男孩的眼帘。应该是女孩子吧，因为尽管皮肤黝黑，骨瘦如柴，但是头上却戴了一个小小的粉红色的发卡，女孩惊恐地看着男孩，浑身如同筛糠一般地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男孩无声地将手枪对准了女孩。

“请……请你不要杀我……求求你……”女孩哆嗦着用阿拉伯语说道，神色楚楚可怜，令人不禁心生怜悯。

“砰！”回答她的是一颗冰冷的子弹。

“噗！”女孩失神地倒在地上，眼里说不清是痛苦，还是解脱。

疯狂的火蛇无情地吞噬了那个小小的村庄，一切都不复存在，只有那一堆小山一般的物资，证明着曾经存在的村子。

“你的任务完成得很好，zerono.1。”大汉面露赞赏地看着眼前这个默不作声的男孩：“你现在就可以跟着组织的直升机回美国分部了，等你的毕业证书正式颁发下来，你就可以获得正式的代号了，好好干，zero。”

……两个月后，那个男孩为组织命名为――bordeaux。

……

“喂！醒醒！醒醒！……”

“唔……嗯？怎么了？”我迷糊地揉了揉眼睛看着身边的柯南。我睡着了吗？原来刚刚的是梦吗？还真是令人厌恶的梦啊……

“什么怎么了？已经到事务所了，赶快下车啊，小兰还在家里等着呢！”柯南看着我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不满地道：“拜托，为了解开你的谜题，我昨天都没怎么睡觉，该睡觉的人是我好不好？”

“啊~~不好意思。”我长长地打了个哈欠，毫无诚意地说了一句。

回到事务所已经九点了，小兰和毛利大叔都在等着我们，见我们进门，都是眼前一亮。

“真是的，小辉你下次有事要出门的话，一定要事先通知我们啊，害的我们这么担心。”小兰撅起小嘴对着我抱怨道，神情异常地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