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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一听猫,山猪就神情一振,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又回味过来李广西,赶紧问道:“哎,李广西也服软了吗?为什么?”
十五分钟后,齐云璐坐在了龙川堂的大厅里,斜坐在太师椅里,好像犯贱鬼一样翻检面前果盘里值钱的水果,不值钱的时令水果是不吃的,贵的就吃,找到了就像饿死鬼一样大口吞吃,旁边看着他的翁拳光和山猪都是又渴望又失望的看着这个爱好捡便宜的王八蛋。
主要是虽然鄙视这种乡下人的做派,但不好意思说他,还要靠他说自己想听的东西不是吗?
“哎,小齐,你倒是说说郑主编吓成什么样了?谁那么坏啊?连人家猫都钉死啊?”山猪看齐云璐有心在龙川堂吃饱再走的意思,很无奈强自问道,因为是自己操作的这件事,特别想听听当事人受害后又恐惧又崩溃的表现,毕竟罪犯也不能蹲在郑主编门口等他出来看表情啊。
“哎呀,老郑是吓尿了,据说出去三一街枪店买枪了啊!要和杀猫的混蛋鱼死网破啊!周五龙川商报的头条就是这个!老郑在上帝面前说要一枪打爆那家伙!”齐云璐一边满嘴咀嚼,一边满嘴跑火车。
山猪笑得合不拢嘴,看着老大道:“枪有什么用啊,哈哈。”
翁拳光也笑了,想象了一会老郑这孙子惊慌失措的表情,然后手肘压着两人之间的茶几,头凑到齐云璐那边,小声问道:“这个李广西为什么突然服软呢?”
“哎呀,这你就这不知道了,你知道他儿子们都在惠州读书吗?事情是这样的……”齐云璐手舞足蹈的说着。
结果龙川堂的两个老大也像咸通茶楼那些破落户一样,眼巴巴的看着齐云璐听他眉飞色舞的评书,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和两人吹嘘了好长时间,话也说得差不多了,齐云璐瞥了一眼龙川堂的大落地钟:十一点半了。
他问翁拳光道:“哎,翁堂主啊,我这招工,这个没给您造麻烦吧?我可不是找选票,我是真心实意的找工人!谁叫我生意不错呢!现在县城城墙里清流民,工人哪里有那么好找,也就是咱们码头这边流民和无业者多点,能不能让我在这里招工呢?翁堂主?”
翁堂主正在出神,因为他刚刚非常非常明白宋左铁电对李广西做了什么,用放蛇威胁对方看重的人。
这并不是很容易的威胁,而是特别厉害的行动。
第一:这给受害者说明你全家一举一动我都熟悉,我知道你家某个人在某个时间会做什么;――这需要强大的情报搜集能力;
第二:不过买了点水果,这点时间里,书袋里就塞进了东西;――这说明能够在很短的时间窗口里完成行动,有能力有本事执行对受害者的计划;
第三:放无毒蛇不伤人;却给了火车票暗示了自己是谁;――这就是威慑力了,需要强悍的策略和心理专家。
这些事,翁拳光隐约猜到了,因为方秉生说不需要他对李广西出手,他自有安排。――原来他是在惠州对李广西儿子下手啊。
宋左铁电这群孙子玩黑的也是专家啊――翁拳光又不忿又无奈的想到。
翁拳光出神,齐云璐却不罢休,又问了一遍,翁拳光这才从恐怖和失意中回过神来,连连点头,说道:“招工?这个,这个,可以吧……哎,不行!”
本来他对齐云璐这个人很有好感,因为这个王八蛋口才太好,太讨人喜欢,而且一副言无不尽的意思显得毫无敌意;本想同意,但突然想到他是要给张其结建宿舍楼,张其结可是方秉生的第二号打击对象、刘国建秘书的第一号打击对象,怎么能容忍他毫无阻碍的起楼呢?
“不行?为什么不行?我可是正给林留名老板盖楼呢,他都可以,他可是民主党的,就是方秉生先生手下,他都知道我这人毫无别的意思,您这也可以吧?”齐云璐叫了起来。
齐云璐这话是说民主党“资深党员”林留名都不把他看做敌人,人家可就是方秉生手下!那翁拳光这助拳豪杰也没有理由给齐云璐下绊子穿小鞋。
既然齐云璐这么讲,翁拳光支支吾吾的想不起什么好借口来,看老大语塞,山猪救驾道:“哎呀,小齐啊,你是不知道,我们老大也加入民主党了。那张其结不就是要和民主党对着干吗?要是许你在码头区招工,我们老大对上面的同志不好交代啊。”
“对对对,都是一党同志,要同仇敌忾,我不太好给你放水。”翁拳光赶紧连连点头。
“您也加入民主党了?”齐云璐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叫道:“林留名老板可是给我显摆过民主党党证,说多难加入、说如何是大宋精英了,我问我可以加入吗?他直接告诉我妄想、做梦!您加入了?”
听齐云璐这番话,翁拳光和山猪发自心底的大笑起来,实在太自豪了!
山猪在齐云璐对面拍得三脚茶几梆梆响,笑着吼道:“民主党确实都是大宋精英,但我们老大是谁?!龙川县的头号精英!不让他加入,岂不是民主党都是瞎子吗?我们老大是钟家良老板电报特批加入的!大宋首富、西学先锋钟家良啊!!!特批啊!!!”
“哈哈哈,那都是钟家良老板高抬我了。”翁拳光大笑起来,笑得都喘不过气来,有什么能比一个伪装成乞丐的富豪突然在一个傻//逼面前拿出一箱子金砖看他目瞪口呆的模样更过瘾的呢?
齐云璐这个傻//逼果然被吓傻了,他扭头道:“您真是民主党了?不会吧?”
翁拳光捂着笑疼的肚子,强忍着笑意,努力皱了眉头,摆出平常愤怒的表情来,对齐云璐吼道:“我是谁?我是翁拳光啊!我有头有脸的,还能骗你不成?”
说罢,怕齐云璐不信,他从怀里掏出自己精心藏在贴身衬衣内兜里的105号党证小心的递给齐云璐,说道:“看看吧,这就是我的党证。”
为了能随身放这个党证,而且还要安全,翁拳光坚持穿上了以前从来不穿的西洋衬衣,就为了西洋衬衣贴在胸口的地方有个兜兜啊。
正确的说法是为了安全、并且能随时拿出来给客人看。
齐云璐双手接过翁拳光的党证,但随后却显得很随意的看了看,皱起了眉头道:“翁堂主,你们这党证是不是分批的啊?”
“什么分批?”翁拳光和山猪异口同声的惊叫道。
“就是你和他们最先加入的人党证不一样呗。”齐云璐撇撇嘴说道。
翁拳光松了一口气,大叫道:“什么呀!完全一样,我这党证和方秉生的都一样!我亲自比对过。”
齐云璐摆弄了一下手里的翁拳光党证,皱起眉头道:“不对啊,我看过老林的党证,你这党证和林留名的完全不一样。他的是暗蓝色,你这是亮蓝色;他的那封皮很厚很沉,摸起来好像布做的一样,您这就一硬纸壳啊!而且他的封皮图案都是机器印制的,是沟沟洼洼的,您这好像是画上去的啊。和他的完全不一样啊,简直像赝品。不,比赝品都不如。”
翁拳光有些紧张了,扭头看着齐云璐道:“胡说!他们几个党证我都看过,和我的一模一样。民主党党证就是这样的!”
齐云璐挠了挠头皮,在翁拳光和山猪两人呆若木鸡的注视下,呸的一口唾沫吐在自己右手食指指肚上,接着用力在那党证封皮上一擦。
然后他满脸坏笑的竖起指头,也竖起了党证:指肚上全是金漆,党证上的蛤蟆好似被人劈了一刀,一道粗,全模糊了。
“我擦//尼//玛啊齐云璐!”看着面目全非的党证,翁拳光和山猪在愣了三秒后,同时狂叫着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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