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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炮打响了,很成功,那么陆军的大员已经没有必要再窝在这个小地方了,他们立刻离开龙川回京城指挥更大更惨烈的后续进攻去了,这个院子就给了郑阿宝,兄弟军火的人又大价钱租了隔壁院子,院墙打通,总算能安置下这么多人员了,这样也暗暗的与张其结没有了一种联系了,起码不住在你哪里了。

圣经说:尸首在哪里,鹰就在哪里。

这节**比较难解,有人说尸首豫表曾被钉死十字架的基督;鹰豫表神的子民(参赛四十31;申卅二11)。基督在那里,信祂的人也必聚集在那里。主的来临即使突然到像一瞥闪电的地步(参27节),但一切真正的信徒,都会立刻知晓而被集合到祂那里。

但是这里对于郑阿宝这只攫取财富权势的鹰而言,意思更加的世俗和直接:谁有利益,我就在谁哪里;你没用了,我就不在你哪里。

此刻这只鹰离开了张其结的老巢,在新的地方,树荫下吃饭的他,有了一种难以言表的畅快,非常高兴的坐在大家的上座,宛如家族的长辈和父辈一样,和下属一起共进晚餐,饭菜是从隔壁酒楼定做的,非常丰盛,水井里也冰好了酒和水果,如同庆功宴一样。

这其实就是一场小型的庆功宴,只不过张其结不在其内。

但就在兄弟军火同僚吃晚饭的时候,张其结去而复返,推mén进来,通过两个保镖,走到院子里满脸惶恐的看着郑阿宝,也没说话。

院子里树荫下,高坐上座吃饭的郑阿宝,对这个效忠自己的人重新回来,却没有任何惊奇,也没有猜测发生什么事的紧张,他白了一眼张其结,筷子一伸,指着一个座位说道:“其结啊,吃饭没有?来,一起坐下吃。”

一脸惶惶然的张其结,彷佛老了二十岁,背都有些驼了,他脚步踉跄,但却只前进了一小步就停住了,看着高高在上的郑阿宝,彷佛清国最倒霉的农夫又来衙mén找一个贪官伸冤那样,既想申明,又害怕遭受拒绝和羞辱,进退都难。

“你到底什么事啊?其结。”郑阿宝看了一眼张其结,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却不说。

张其结鼓足了勇气,这才乞丐要饭一般低三下四的说道:“宝少爷,听说您今天去见王鱼家了?”

郑阿宝哈哈大笑起来,对着周围的下属笑道:“看到没有,这就是小县城。以前我家村子里也是这样的:没有电报没有邮局,但发生一点事,整个村、十里八村眨眼间全都知道我现在就经常回想,我家村子那些人到底是靠什么信息这么畅快啊。”

调侃完之后,下属们大笑起来,他转头看着又惶恐又紧张的张其结大大方方的说道:“是的,没错我是去见王鱼家了。”

“您什么意思呢?请他再回来自由党?”张其结问道。

“是的,你真聪明,又猜中了。”郑阿宝点头道。

“那周日…那…那……”张其结结结巴巴的想问:搞掉王鱼家教籍、银行贷款这些事还做不做了,但是看那么多人在场,这毕竟是si下里的yin谋,一时间他没能完整的说出来问题。

郑阿宝放下饭碗,叫道:“其结,进来说。”说罢转身进了屋,张其结赶紧跟了上去。

一进屋就问:“宝少爷,那明天教会投票怎么办?我联络了很多人啊。还有新建玻璃厂挤垮王鱼家工厂的事,还有…….”

在屋里,郑阿宝坐下,伸手制止了张其结癫狂一般的叙述,斩钉截铁的说道:“不准干”

闻听此言,张其结下意识的一ting脖子,想拒绝,但随后想到了彼此的身份,把头低了下去,满脸都是不情愿:不知道从何时起,他非常、非常的想彻底nòng死王鱼家了。

郑阿宝看着他的样子,知道他想什么,冷笑一声,说道:“其结,王鱼家以后就是我罩着的了,与他为敌,就是与帝国自由党的大商人全体为敌。还要通知你一件事。”

“什么事?”张其结惊愕的抬起头,从对方语气里就能听到出这件事不会寻常。

郑阿宝指着张其结,一字一顿的说道:“你要承认潘近星偿还他的赌金”

“什么”张其结朝后退了一步,差点没摔在地上,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郑阿宝,彷佛不愿承认耳朵听到的话语那样,再次问道:“您刚刚说什么了?我没听清。”

郑阿宝冷笑起来,慢慢的又说了一遍,而且最后加了一段话:“不仅承认你作假,而且要当众承认”

“这怎么可能您怎么能这样做?不是您搞定了人证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不是黄老皮也被灭口了吗?这件事都是水到渠成、板上钉钉的了为什么?为什么?您发烧了吗?”张其结已经满头大汗了。

郑阿宝垂下眼皮顶着张其结,鼻子里鄙视的哼了一声,说道:“什么灭口?你不要污蔑我我可是守法商人,不会与一个卑鄙的说瞎话的家伙一样”

“你你您怎么个意思?”张其结彻底惊呆了,郑阿宝说的话语的具体意思已经不重要了,单是这种口气,那已经是冷冰冰的不拿自己当心腹看的腔调了。

郑阿宝如同看着掉进陷进的羚羊的猎人那般,残忍而得意的微笑起来,他说道:“张其结,你买通黄老皮,做假证méng蔽官府,拒不承认你十年前赌局诈骗潘近星9万美金的事实,当着**官和所有人的面公然撒谎。这已经违背了帝国以神立国的国策,也绝对不符合我自由党‘消灭撒旦自由’的宗旨。所以你要自己承认自己的错误,退出我党,诚心悔改,祈求上帝、君王、朝廷以及百姓的宽恕”

“退出党?”张其结惊得浑身发抖,好一会他才醒悟过来出了什么事:面前这个家伙竟然想踢开自己,他难以置信的朝前走了一步,用颤抖的声音问道:“宝少爷,您今天怎么了?我们马上就要大赢了啊?你何必这样对我?再说那件事也不是我一个人干的,要是抖lù出去,万一扯到你身上怎么办?宝少爷,我对你对自由党都是忠心耿耿啊你不是还要和我义结金兰吗?”

郑阿宝鼻子里嗤笑一声,悠然说道:“不是你一个人干的?是谁亲笔写了买通人证、诡诈否认潘近星的口供?谁在上面签字画押盖了si章我告诉你,张其结,就是你一个人干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最好识相点,你见识过我的手段和力量而你不如王鱼家疯狂他能ting住的,你ting不住再说,你凭什么ting,你干的压根就是违背天良见不得阳光的勾当不按我的意思来,我立刻就能整垮你的纺织厂你必须按我的意思来,我保你一个富家翁但是敢逆着我的意思来,我就让你不仅名裂,而且身败做乞丐去吧”

本来前几天张其结在郑阿宝的授意下写了整件事的真相,但那原本是以为要拿来bi迫范林辉写欠条给郑阿宝把柄抓的道具,谁能想到原来郑阿宝的真正用意是这个啊,张其结如坠冰窟,浑身哆嗦得如同秋风里的树叶。

郑阿宝一拍桌子,说道:“明天或者后天,你自己承认这件事然后我开除你出自由党,你自己和潘近星搅合,给多少钱不关我事,但不要搞坏我自由党的声誉,从此以后我们自由党和你是泾渭分明再无瓜葛要是你不做,或者胡说八道,我一样自己拿着你的口供昭示天下,一样开除你,还会把你的事业用我的势力整个稀巴烂是身败名裂?还是名裂,身还在?只有这两个选择,想清楚。”

张其结咔吧一下跪在了郑阿宝面前,两眼含泪哀求道:“宝少爷啊,几个小时前,还好好的,何至于您就绝情到这一步呢?潘近星那钱我给我马上给现金不够,我给他写欠条但是不要把这事公诸于众吧?再说您就算拉回王鱼家来,也只有两马,还是不如民主党三马,为什么非得搞得我开除、毁掉我名声呢?这不是自毁长城吗?求求您,我给钱,给钱我也愿意自己退出自由党,不要让这事公诸于众毁掉我来之不易的名声好吗?我没脸在县城做人了啊好不好?求您给我一条生路吧,毕竟我对您忠心耿耿、鞍前马后,您这样做没有道理啊”

郑阿宝变了脸sè,换了一副柔和但无奈的神情,叹了口气,对地上跪着抬着脸眼巴巴的看着他的张其结说道:“其结啊,你是聪明人,你知道我这个人。我不是心硬,也不是和你有仇。而是事情发展已经不受我控制了。我给你说实话吧:黄老皮没有死,他一回河源就被宣教司的人接到京城了;你和潘近星的事不涉及法律,法律管不了你,那为啥黄老皮这种角sè也要被拿进京城呢?这不应该啊!原因就是皇帝要知道一切。我通过关系知道,范林辉也是朝廷探子,他去京城就是告密去了;总之皇帝一切都知道,皇帝知道,我们怕他不高兴,毕竟咱们是以神立国啊,那皇帝是可以听到上帝旨意去打安南的神赐圣徒之君啊他不高兴就算你没违法谁能保你?你让他不高兴,你当上议员是去送死的,伴君如伴虎啊而且还牵连了我们自由党所有人我实在拢不住了所以这件事,我必须开除你,把你的事公诸于众,让皇帝息怒,即便是可能的君王之怒,也必须小心,这涉及到我们整个自由党集团的发展,当然这也是为了保护你的全家xìng命。你放心,我们友谊还在,我会保你继续做县城首富的,但议员…………..”

地上哐当一声,郑阿宝的声音嘎然而止,几秒钟后,郑阿宝不屑的声音从屋里传来:“进来抬走他。这孙子被我吓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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