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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灵魂
张其结的灵魂?
一听郑阿宝说得这么郑重,王鱼家和席向道都傻了,然后同时张嘴想问,但是郑阿宝抬手做了个阻止的手势,制止了对方的问话,意思他懂以及他还要继续说。
扭头看了看船舷下bolàng滚滚的绿sè江水,郑阿宝胳膊伸过围栏,手一松,只chou了一口的雪茄就掉进了江水,水里嗤的一声后,他才转头,危膝坐好,正sè说道:
“我们都知道基督是诛心的,耶稣说过一个人看见nv人动了yin念,哪怕他没有动手,只是心里想,他的罪就定了。而上帝又给我们这些渺小的人类自由选择的意志,面前总是有两条路,一条宽阔的,通向灭亡;一条狭窄的,通向永生;人要自己选择,选择之后,结局也定了。
不错,我一手遮天,我可以搞定人证物证,不客气的说,我也能影响**官的看法。在潘近星事件上,我是cào控了法律,法律奈何不了我。
但是我不是神一样全能的,我能cào控富贵、cào控人证物证、cào控法律、cào控权力、cào控舆论,但**控不了人的良心。
天良就在我们每个人心里,事情怎么干是对的,我们其实每个人都知道。这样对付潘近星,你以为我心里会不知道错的吗?我被利益méng蔽了心,灭掉了天良,走上了错误的道路。
然而在潘近星事件里,罪孽最大的不是我这个…这个…这个败类。
而是张其结。
我仅仅是提供了武器,我没有捆着张其结,我只是给他提供了另外一条路,他自己选择上来了。
假如张其结和你王长老一样坚决,只看真理和天良,不在乎名利不在乎穷困,可能你也不怕死,那么就算我是魔鬼自己,我都奈何不了潘近星一根汗máo。
假如张其结和你王长老一样坚决,真相会被揭lù、受害者会被弥补、天良和正义得到彰显;法律算个屁,金钱、权力和jing明可以把她当婊子玩,但信仰和天良谁也玩不了,因为你为了耶稣和天良连死都不怕,魔鬼就要朝你低头
魔鬼朝你的信仰和天良低头,这样的基督徒多了,各个层面的官民处处不是魔鬼的奴隶,而是处处都是和魔鬼开战的战场,这样才能组成清澈如水般的文化,才能有清洁的法律,才能有强大的帝国和幸福的人民,一句话,帝国和社会各个层面不能靠金钱、暴力和权力来构建,而是要靠更强大的信仰来构建。”
谈到这里,郑阿宝抬眼看了看听得聚jing会神的席向道和王鱼家二人,脸上恢复了谦卑的表情,柔声问:“我说的对吗?”
“对对对您可以去讲道了没想到啊”席向道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实在没想到这个匪徒一样的权贵竟然懂的这么多。
郑阿宝咧嘴一笑,摇了摇手说道:“大部分不是我说的,是浸信会的洛克牧师,也是咱们大理寺(最高法院)里的一名美裔宋籍的**官,他说的。皇帝经常听他讲道,也是朝廷司法大顾问,有一次在宫廷里听到他高谈阔论,我就给死记硬背下来了,回去想想,真不错。”
然后他一摊手,脸sè忧伤的说道:
“也就是说:潘近星事件里,最大的关键是张其结。而且不是他这个人,是他的心灵我……我不是李医生…….我也许可以以威bi利yòu,让某人做我想要的事,但我对一个人的心灵无计可施。”
“你宝少爷都想改弦易张重新补偿潘近星了,老张肯定也会同意的吧?你和他讲讲啊,你们口才都这么好”王鱼家想了想问道。
郑阿宝摇头叹了口气,指着王鱼家说道:“还有个事,范林辉去京城找李医生了,就是为了你和老张翻脸的事。李医生已经给张其结回电报了,里面内容是什么也不需要说了,但是他把电报掖在kù兜里,坚定不移的要趁着周日礼拜日违规召开教会投票,把你赶走。这可不是我唆使的啊。而且去巴黎银行举报引起你封厂的也是他,我可不知道你有银行贷款,即便知道,我不是担保人,也无权朝银行举报。他自己干劲太高了,把你当敌人,非要赶尽杀绝而后快了。这种情况下,即便他因为怕我,给了潘近星钱,他的心会服吗?他还要下地狱。”
一席话说得王鱼家瞠目结舌、哑口无言,旁边的席向道低了头,两手握拳在xiong前,闭眼小声念道:“主啊,请你救救张弟兄吧……..”
看着两人无言,郑阿宝手一抬,彷佛在赶走什么不起眼的飞虫,以一种随便但却不容置疑的口wěn说道:
“王长老,我看你还不了解你的老伙计张其结。我说句大话,因为我是做生意的,像他这种基督徒,见过的太多了。他太好胜,太向往名利,在shì奉耶稣上,顺风顺水的时候他特别积极特别虔诚;一旦遇到神试炼他或者魔鬼试探他,立刻就被打回原型
这不是我胡说,江西赣州贵格会牧师si募信徒的钱炒股,全部赔光,信徒平日受他教诲,以致于没有打官司,直到宣教司介入,此事曝光;京城天主会一位神甫猥亵男童,也被逮进了监狱;桂林有个已经结婚的牧师还和信徒相爱,事发后,nv孩自杀,他被当地人开枪打死……..连这些人都可能抵抗不住,张其结抵抗不住很正常,他看到权势富贵眼睛都红了,我太熟悉这种眼神了,简直如热切期望的学徒那样,可是他好像不知道即便到了我这个阶层,一样遍地魔鬼yin*,一样痛苦,和他天天自嘲的‘县城小财主’阶层痛苦和烦恼在xìng质上是一样的,人是不可能通过灵魂外的什么玩意得到持久快乐的。否则我都这么成功了,我天天失眠干嘛?以前我在制造局当学徒的时候,满是老鼠跳蚤的猪圈一样宿舍里,我睡得和死猪一样,太怀念了”
说到这里,郑阿宝无力的问道:“我要说张其结这个人这十年太顺,以致于没有受过什么灾难试炼,所以没有坚强的心志,他信的神其实不是耶稣,而是钱和官。你们说我说错了吗?愿主宽恕我这样说。”
席向道和王鱼家表情凝重的互相看了一眼,但却没有说话:随便在背后这样议论一位弟兄是非常危险的,容易给自己招来罪(sin),然而他们的眼神却显示自己同意郑阿宝的看法。
“那您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听着您好像不打算帮潘近星这件事?”席向道问道,他都看出来郑阿宝要的不是改正潘近星这件事,而是彻底和这件事切割掉。
郑阿宝看着两人,咬了咬牙,下了决心,说道:“张其结已经不适合再在自由党里了,他必须离开我党在你们教会自己反省我要给他这个挫折他的位置我要jiāo给你王长老不管再huā多少钱,我都要捧你上位你要做我党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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