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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亨福在方家再也不是地位尊贵的贴身车夫了,而是变成了出苦力的车夫:拉点米面、替仆人们接送个亲戚什么的。
不过,这并没有让周亨福起了离开的心,阿福没有一句怨言;也没有让方秉生有抛弃周亨福的心,他就像那把老砍刀,看起来锈迹斑斑,平时你连想起他来也不会,但面对丛林开道、暴怒刁民的时候握住他让你感到安全。
真正让方秉生恶心周家的却是周家的希望与新明星——二儿子周圈仔。
觉得自己儿子识字了,了不起了,是个大人物了,周亨福找到方秉生,想让他给周圈仔起个响当当的大名,圈仔的意思其实等于没名字。
方秉生对这个要求感到无聊,连为此死一个脑细胞都不肯,在他看来,周家父子永远是狗,不过是流浪狗还是自己捡来的护院狗的区别,一只小狗崽至于有名字吗?但他器局深、涵养好,对下人非常有礼貌,笑道:“不是罗老师是圈仔的大恩人吗?你去问问罗老师吧,这恩典我可不敢擅夺。”
周亨福一听是这个道理:儿子能入学培德,不正是罗老师的大恩吗?立刻屁颠屁颠的去求了罗老师,罗老师是个俗称“老广西”的退伍军人、学校老师、兼任教会牧师,这种人起名字肯定都是朝耶稣表忠心的,一听,老周还不高兴了。
“罗老师啊,咱们周家的家谱,到了我这几辈,是按‘元’‘亨’‘利’‘贞’排的,我是‘亨’字辈,我大儿子没有啥名字,还叫利仔呢;小二呢,您给我起个中间带‘利’字的呗。”老周小心的反对。
“什么元亨利贞?那是周易迷信!你和你全家都是主的人,你祖宗保佑他上咱们教会学校信耶稣?论什么家谱?你儿子很出息、上学、读书好,这不是耶稣的恩典吗?周天恩,多好!”罗老师瞪眼说道。
无论何时,无论哪个时代,无论是儒家文明还是目前的基督文明,哪个文盲敢对提携自己儿子教授他知识的老师说个不字;
更何况是一个穷人,家谱对于一个贫民有时候还没有三十个银元重要:快饿死、得病无钱医治的时候,就得把儿子卖掉呗,十里沟黑市的健康男婴就这个价码;卖掉了,别说家谱了,人家姓氏都会改掉,替别人传宗接代了。
三十元和在培德受教育脱离底层当上等人的价值如何?
“啊,啊......啊,您说的是。”挨了一顿训,周亨福点头哈腰,接着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真诚笑了起来:“我家圈仔就改名叫周天恩吧,感谢耶稣基督,改名字的时候治安官要介绍信,还请您老帮忙。”
周天恩在培德学习很好,和他的少爷两人都在班里中等偏上水平,毕竟两人都是一起上课一起玩耍一起做作业,但成绩总是不如少爷方博文,这点让方秉生非常满意:一个称职的下人书僮就得懂主人学的一切,但是还不能超过主人,你考第一,少爷考第二,这谁是主谁是仆?
其后两人都以优异成绩顺利考入棕榈泉培德中学。
棕榈泉培德中学是方秉生选的报考学校,也是方秉生城外新豪宅的附近,因为他足够牛比了,有财力选择自己新家的地址,富人自然要和富人扎堆居住:新宅子在城外权贵庄园圈了,周围到处是达官贵人、富人豪商的庄园别墅,所以这个学校里很多都是贵族子弟、官员子弟与工商新贵,并且,棕榈泉也是极成功的培德中学,他是朝廷新教材的指定实验中学之一,新教材就是科举用书。
之后,别说阿福了,方秉生自己走路都是带风的,和朋友谈笑的时候总是装作不经意的炫耀说:
“犬子不爱学习,天天胡闹,但是耶稣看顾他,别说他了,他的书僮跟班都考进了棕榈泉。”
“哪里天纵聪明了,犬子愚笨的很!哈哈!”
“哈哈,哈利路亚!再干一杯!”
但是随着儿子成长进了中学,方秉生隐隐觉得自己看儿子越来越不顺眼,那家伙经常有意无意的和自己顶着干,甚至有时候质疑自己的决断。
其实很正常,成长环境不一样,一个赤贫出身、肚里饿得红了眼要出人头地,一个是含着银勺子出世、不为衣食烦忧,两人成长的文化也不一样,方秉生是老派文化出来,他儿子浸泡在新文化之内,那看法观点怎么可能一样?
但是“身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方秉生身为一个爹,肯定没想过这些,就觉得这孩子拧巴呢?
自己这么大的时候,敢质疑过自己老爹吗?他好像把那个洋人耶稣当成唯一的主和爹了,对自己这真正的爹有点不尊重。
在儒家里,没有神,神就是爹!爹即便是个强/奸越货杀人的败类,儿子也得帮着隐瞒,哪里还敢质疑?
从小到大,不要说耳光脚踹,方秉生抽断了多少根皮带、打折过多少根手杖,在大儿子身上,方秉生总是不满意。(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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