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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里离开,桑桑打电话给阿华,问她花店有没有关门,阿华说正要关,桑桑说,你一个人睡注意安全。
车子在寓所外面停下,桑桑下了车子,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沈凉晨。虽然天是黑的,可是他的眼睛如寒星一般。
桑桑脚步停了一下,走过去,沈凉晨拦住了她的去路,“桑桑。”
“做什么?”
“我听说了叶皓南受伤的事。钰”
“你想怎么样?”桑桑淡薄地问。
沈凉晨道:“我不能想象如果受伤的是你,我会怎么样。”
“嗯。”桑桑仍然淡薄,就像他的担心与她完全无关。她迈步要走,沈凉晨攥住了她的胳膊,“秦桑桑!咬”
桑桑左臂上一疼,他的手指已然在她的胳膊上收紧,“你想做什么?”
她冷声问。
沈凉晨注视着她的眼睛,“我很担心,桑桑,还好受伤的不是你。”
“你应该很高兴,受伤的是叶皓南是吧?”桑桑冷冷地说。
沈凉晨的眸光一瞬间复杂起来,“你不能这么想,桑桑,我从没想过伤害你或他。我只是太想得到你,所以才会把陈怡芳弄到a大,而且,你早就想离开叶皓南了不是吗?”
“沈凉晨。”桑桑难以相信地说:“是,我是早就想离开他,可是你想没想过你把陈怡芳弄到a大,带给我多大的羞辱!我被一个小三骑到了头顶上去拉屎!”
桑桑太过激动而口不择言了,沈凉晨蹙了浓眉,攥紧她的手臂,“桑桑,或许是我太过心急了,我向你道歉。”
“用不着!”桑桑猛地甩开了她。她忘不了,当陈怡芳走进她的教研室,那款款问好的神情,忘不了她眉眼间的得意,也忘不了自己愤怒屈辱不能自己,而开着车子冲向叶皓南的车子。而原来,他竟然是无辜的。始作俑者竟然是那个一直冷言旁观的男子,而她,还跑去求他帮忙,整治陈怡芳和叶皓南。
桑桑想起来就觉得是被人狠狠煽了一个嘴巴。他的确是加速了她和叶皓南离婚的速度,可是也把她陷入无比屈辱的境地。她还傻颠颠儿地去跟他做交/易。用自己的身体。
她狠狠地甩开他,眼睛里寒光冷冷。“沈凉晨,你这么做,把我当成什么?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她迈开步子蹬蹬地往楼上走去。
身后沈凉晨站在那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桑桑气愤地上楼,客厅灯啪地亮了,她脱了皮鞋换上凉拖走进卧室,卧室的墙壁上,两张她的肖像画被镶进了木框里,神情或淡然或忧郁。她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床上,慢慢喝着,脑子里纷乱地,全是她酒醉后,倒在沈凉晨怀里的情形。
原来一切都是他设的局,而她就是那个傻傻往里跳的人。
她搓了一下自己酸酸的鼻子,很是恨自己,怎么那么傻。沈凉晨从桑桑的寓所离开,心里也很是别扭,他是太过心急了,才会那么做,陈怡芳,他怎么会真的跟她勾结?他只不过是在他们即将解体的婚姻上加了点儿让他们尽快离婚的砝码。
不管怎么样,她不都是要离婚的吗?那种婚姻,她还要继续下去吗?连他都替她堵得慌,恨不得替她去捧叶皓南一顿,可是她现在恨他恨得要死。沈凉晨心里很烦躁,一个人开了车子去了河边,从车子里取了一瓶酒出来,往河边的石阶上一坐,夜风吹动他的发丝,有一抹凌利,有一抹孤冷。
他一个人用瓶子喝着酒,十几分钟之后,孟瑞成匆匆而来,他下了车子,向着那道背影走来,“一个人发什么疯呢!”
孟瑞成在他身旁坐下,沈凉晨回过头来,夜色下,他的眼睛很亮,透着水面上的五彩霓虹,有一种别样的冷魅。
“突然就想喝酒。你瞧,这里景色这么美,碧水波光,对着高高的摩天轮,是不是很惬意?”
“惬什么意!”孟瑞成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酒瓶子,仰脖子往自己的口里灌了咕咚咚一大口,“说吧,是不是被情所困?”
大口酒进肚的孟瑞成,说话也有了几分豪爽。沈凉晨苦笑,“怪我自己,光顾着得到她,忘了她的感受。”他苦笑,摇摇头,“如果重过一次,我会正大光明的追求她,而不是用那种见不得光的手段。”
孟瑞成也摇摇头,样子无奈,“什么时候,最最洒脱的凉子也会为情所困!”
两个人坐在那儿,迎着水面吹过来的夜风,你一口我一口,喝了整整两瓶酒,沈凉晨打了个酒嗝,“看样子我不行了,瑞成。”他拍了拍好友的肩,“走吧,明天还有重要工作。”
他站起来的时候,身形晃了一下,显然酒意有点儿上头了。孟瑞成却嘿嘿笑着,踉跄着站起来,他有点儿醉了,“告诉你,她不想让我回去,不想看到我,告诉你,我还就偏要回去,她越是不想看到我,越是觉得我碍眼,我就越是要在她眼前晃。”
孟瑞成身体晃了一下,手里的酒瓶子还攥着,“凉子,女人,怎么都这么朝三暮四,这么不要脸。”孟瑞成骂着,沈凉晨把他叫了来,他的意识还算清醒,孟瑞成却醉了,心底里对陈薇儿的恨又勾了起来,口里骂骂咧咧地:“我偏就要回去,我就要在她眼前晃,她不是看到我就碍眼,就呆不舒服吗?我还就让她不舒服……”
沈凉晨知道,他叫孟瑞成过来喝酒,可能是捅了蚂蜂窝了。他扶住他的胳膊,“好了我都知道。”他扯着他的手臂把他推上了自己的车子。孟瑞成肯定是不能开车了。他打了个电话,叫自己的司机过来,十余分钟,司机就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把他们分头送回了家。
沈凉晨上了楼,一室的冷清让他心里生出一缕愁,但是他没功夫品味那种落寞和愁绪,他喝的酒也不少,酒意上头,倒头就睡了。
孟瑞成是被管家架着进屋的,孟子文还没睡,听见车子响,从窗子往外望了望,看到被扶进来的醉熏熏的孟瑞成,不由哼了一声。他转身往外走,陈薇儿从浴室出来,问了一句,“怎么了?”
孟子文沉声说:“瑞成又醉了。”
他说着话已经关上了卧室门,人下楼去了。陈薇儿的一颗心立时又提了起来。她坐在床上,头发湿漉漉的披在肩头,一颗心又紧紧地拧在了一起。
孟子文下了楼,沉声说道:“怎么又喝这么多酒!”
孟瑞成对着父亲一笑,“想喝了才喝。”
那熟悉的眸光里分明有几分挑衅,孟子文皱眉,“瑞成,你对爸爸有意见?”
“哈哈哈。”孟瑞成忽然间狂笑,“我能有什么意见,妈妈在爸爸的眼里不过是一个早已逝去的女人,我算什么!”
孟子文浓眉皱紧,“如果你是因为这个问题,而每日沉着个脸,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的过去属于你的母亲,现在是属于薇儿,可是我的心里有一个地方,永远都会为你的母亲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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