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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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皓南转身下楼去了。

陈怡芳心头却涌起不安。可是她的不安还没有消退，警方就找上了门。

桑桑在学校里碰见了苏漫雪，她显得很焦躁，站在大树下打电话。“你可真是笨呢！那种时候你出现做什么！”

桑桑疑惑地看着她，直到她回过头来，苏漫雪先是一怔，继而又笑着打招呼，“老师，您没去上课啊！”

“马上就去。”桑桑说。

苏漫雪说：“那您先忙，我走了哈。”

她的神情已经没有了那种焦躁，开心地跟她挥了挥手离开了。桑桑疑惑地看着她的背影离去，她有一种感觉，苏漫雪或许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桑桑上着课，收到了警方打过来的电话，说让她抽时间去趟警局。桑桑迟疑一刻点头。下午，她抽出时间开车去了警局，一个警员接待了她。

“秦小姐，请问您认识这辆车吗？”他把一张照片递了过来。桑桑看过去，却是陈怡芳车子的照片。

“认识。”桑桑看看那车牌号说。

“那么，请问您和这车子的主人是什么关系？”警员问。

“我们没有关系。”桑桑说：“她是我前夫的情人。”

警员点点头，“她和你前夫现在还在来往吗？”

“不知道，应该没有吧！”桑桑想了想说。

警员道：“那您和您的前夫还在来往吗？”

“没有。”桑桑想想，这么回答似乎又有些不恰当，“我们有来往，但我们只是朋友关系。”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警员说道。

桑桑从警局出来，回想着警员的问话，他们在怀疑什么？陈怡芳吗？

手机响起来，是沈凉晨打过来的。

“想你了，怎么还没来。”他声音懒懒的，透着几分埋怨的味道。桑桑笑道：“知道了，马上就来。”

她笑笑把车子开去了医院。

沈凉晨现在像个大孩子，没事总爱缠着她，桑桑一有空准定是呆在医院里的，有几次她也碰见了王若茹。王若茹神情冷淡，倒也没给她什么脸色。

沈凉晨完全不在意母亲的冷淡，对女朋友热恋如初。

“鸡蛋没剥，没剥怎么吃？诺，给我剥了。”他像个大孩子似的撒赖。桑桑拿他没辙，“好好，给你剥。”她细长的手指轻轻地把鸡蛋壳一点点的剥开，滑溜溜的鸡蛋送到他的嘴边，他连着她的手指都要一口吞掉。

林小会正进来，开玩笑道：“凉子，你这是很久没吃肉了吗？”她说完，自己痴痴的笑。

桑桑囧。沈凉晨乐呵呵地说：“是呀，很久没吃了。”

林小会呵呵笑开了，“等你伤好了，你们回家去好好吃。”

桑桑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沈凉晨的伤恢复得很快，一个多星期后就出院了，他没有回沈家老宅，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住所，桑桑知道，他是为了能让她自在地呆在他身边。其实在老宅那边，他能够得到更好的照顾。

王若茹和司机都离开后，桑桑扶着沈凉晨进了屋，沈凉晨在床上坐下，随手就把桑桑扯了过来。她被他拽倒在床上，他眸光灼灼地俯视着她。桑桑心头忍不住一跳，“凉子……”

“桑桑。”他缓缓拉低身形吻住她，轻轻地一吻，然后凝视着她，他的眼睛里跳动着爱情的火焰，这种东西，桑桑和叶皓南的几年婚姻里从没有见到过，是沈凉晨让她知道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爱情。她用两臂支住自己，仰起头主动去吻他。两人一顿私缠，彼此的身上都热了。桑桑轻声道：“凉子，小心你的伤。”

沈凉晨正费力地压制着身体里的火，此刻咽了一下唾液，“桑桑，我真想……”

桑桑的手伸过来捂住了他的嘴，“不能，凉子，再等等好吗？”

沈凉晨轻拿开了她的手，又轻轻俯身，与她吻在一起。但是他的伤还没有完全复原，两人谁都不敢有大的动静，彼此都是浑身发热，桑桑不得不推开了他。“我出去一下。”

她跑了出去。外面秋意浓，金黄的树叶哗啦啦往下飘。一片叶子落在了她的肩头，她轻轻拾了起来，她发现，叶子的脉络也可以这么美。一个人在外面站了好久，才回了屋。沈凉晨已经坐在沙发上了，正一个人端着杯水在喝。

桑桑远远地坐下了，“那个……我们还是保持点儿距离吧！”

沈凉晨的眸子里又燃起了一种赤热之火。

“只要看见你，我就想……想那个怎么办？”他忽然间开了口。桑桑被吓了一跳，“你还是完全康复了再那个吧，我又跑不了。”

沈凉晨乐了，“你跑不了，可我受不了怎么办？”

“切。”桑桑不以为意地勾勾唇。她把电视摇控器扔给了他，“诺，看看电视吧！省得你总想别的。”

沈凉晨把电视打开，漫无目的地变换着频道，桑桑说：“我去煮饭。”

她去厨房里面做了两菜一汤，那汤是沈家的厨子专门炖好了送来的，桑桑只要端上来就好了。

饭菜弄好，桑桑叫了沈凉晨过来吃饭。晚饭后两人又耳鬓厮磨了一会儿，直到差点儿走火，才纷纷躺下睡了。

转天，沈凉晨的助理把需要处理的工作带了过来，沈凉晨就在家里处理工作，沈家的一个小保姆负责照顾他。桑桑绕路去了趟花店。她已经好几天没过来这里了。

陈薇儿和阿华见到她都很高兴，“桑桑你来了。”

陈薇儿说。

“嗯。好几天没见了，你们都好吧！”桑桑进了花店，熟悉的氛围和花香让她很是舒爽。

“我们都好，花店这几天的效益也不错。”陈薇儿抿唇笑。阿华说：“秦姐，你好几天没给沈先生送花了。”

陈薇儿笑着用手指点了她的头一下，“那还用送吗？你秦姐把整个人都给他了好不好。”

阿华吐了吐舌头。

桑桑笑笑。

陈薇儿又道：“桑桑，陈怡芳被警察带走了你知不知道？”

“啊？”桑桑惊讶，但转而又想起那天警方询问她的事，难道那天的事情真的和陈怡芳有关吗？

桑桑沉思着，离开花店。

上午收到叶皓南的电话。

“桑桑，你这会儿有时间吗？我过去一趟。”

桑桑说：“我马上要上课。”

“那我晚点去找你。”

叶皓南挂断了电话。

傍晚时，估摸着桑桑快要下课了，叶皓南的车子才驶过来。他走下车子，腰虽然还不是太利索，但已经能够不用拐杖了。

“桑桑。”

“什么事？”桑桑走近她。

叶皓南眉眼深沉，有些歉疚，“怪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怎么了？”虽然心里已经预料到了什么，但桑桑仍然问了一句，叶皓南道：“是陈怡芳叫人撞的你。”

桑桑的心口豁然一下。

“开车的人被抓到了，他已经供出了陈怡芳，陈怡芳给了他一笔钱，让他来撞你。”叶皓南说。

桑桑又是豁然一惊。

“都怪我不好，我想不到她会这么做。不过你放心，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叶皓南说。

桑桑一直默默地听着没说话。

她越是不说话，叶皓南心里越是忧急。“桑桑。”

“我知道了。”她抬起头，“她可能误会我要和你复合，所以才这么做。”

叶皓南眸光复杂起来，“桑桑……”

“好了。”桑桑轻轻展颜，“她已经抓起来了，你不用再道歉。”

叶皓南心头越发不是滋味起来，“桑桑，别这么见外。”

“我没有见外。”桑桑凝视着他的眼睛，“只是我们真的不可能了。我不能让你再误会。”

“桑桑……”

“皓南，可能你是出于歉疚，才低三下思地接近我，想和我复合，问问你的心，你真的爱我吗？你面对我的时候，真的有情/人间的爱火在燃烧吗？”

“皓南，我们还是朋友。”她伸出了手，可是他没有回应她。他神色沉下去，脸颊抽动，转身，慢慢走向他的车子。

桑桑一直看着那黑色的车子开走，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晚上她又去了沈凉晨那里，王若茹也在。是她给她开的门。

桑桑见到她时，心头先就一紧，然后叫了声，“伯母。”

王若茹应了一声，神色淡淡的。

“我去看看厨房的鱼做好了没有。”王若茹转身往厨房走去。

桑桑走进沈凉晨的卧室，里面没有人。她又往书房那边看了看，里面亮着灯。她走过去轻轻推开那半敞的房门，沈凉晨低着头，在处理工作上的东西，没有听到她的放得极轻的脚步声。桑桑走到他的身后，轻轻地伸出双手，蒙住了他的双眼。

柔软的手掌带着熟悉的温度贴紧了他的眼睛。沈凉晨轻轻笑了笑，伸手攥了她一只手腕往前轻轻一拽。桑桑坐在了他的腿上。

“我的小桑桑，你在跟我玩捉迷藏吗？”他的眸光温柔无比轻轻将她拢住，桑桑呆了一下，轻轻挥开他搂着她的手，“‘小桑桑’，我要吐了好不。”

“呵呵，这是爱称你不懂吗！”沈凉晨笑。

“不要不要。”桑桑皱着眉一阵乱嚷。

“凉子。”王若茹推门进来了。

桑桑顿时一阵大惊，慌忙间从沈凉晨的腿上弹了起来，脸一直红到了耳根。

王若茹轻轻扫了低着头，羞窘不堪的桑桑一眼，对儿子道：“凉子，快去吃饭吧，饭都熟了。”

沈凉晨面不改色心不跳，把一只手伸向身后女人，“桑桑，扶我起来。”

桑桑忙上前一步，扶住他的手臂，沈凉晨站了起来，王若茹看了看他们，没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桑桑扶着沈凉晨往外走，低声埋怨道：“都是你。没事动手动脚，真是丑死了。”

沈凉晨轻笑，“怕什么，妈她也是年轻人过来的。”

桑桑无语。

两个人下了楼。餐桌上早已摆好了饭菜。沈原也来了，凉悦在餐厅里向她招手，“嘿，嫂子。”

这下可以名正言顺地叫了吧！凉悦对着桑桑眨了眨眼睛，桑桑没应她。

王若茹瞪了女儿一眼，凉悦吐吐舌头。

“都坐吧。”王若茹说。

沈凉晨一扯桑桑的手臂，让她坐下，桑桑紧挨着沈凉晨，旁边是凉悦。对面是沈原和王若茹。

桑桑有些尴尬，虽然她拥有沈凉晨的爱，但是王若茹和沈原并不待见她，她坐在这里自然诸多不自在。

“嫂子，给。”凉悦那丫头笑呵呵地给桑桑挟了菜过来。

桑桑很感念有这么个小丫头让她感到温暖。

“来，尝尝这个。”沈凉晨把一片鳕雪送到了她的餐盆里。桑桑脸上一热，他的关爱太明显了吧，当着他的父母。

王若茹看看她的方向，没说话，沈原也看了看，神色间没有多少温度。

“诺，多吃点儿，这段时间都累坏了。”沈凉晨又在给她布菜了。王若茹又望过来一眼，做儿子的对女友这般明显的殷勤关爱显然让做母亲的有些不舒服。

但她修养很好，心里不满也不会说出来。

“凉子，别光顾着桑桑，自己也多吃点儿，骨头还没长好呢，忘了吗！”王若茹道。

沈凉晨呵呵一笑，“一定一定。”他挟了一大口鱼送到了嘴里，津津有味地吃掉。

凉悦咯咯笑起来，沈凉晨不以为意，桑桑却只恨不得这顿饭快点吃完。沈凉晨吃完了饭站了起来，“妈，爸，我们先上去了。你们慢慢吃。”

沈凉晨说完就让桑桑扶着两人一起上楼去了。

“凉子，我该回去了。”一进了他的卧室，桑桑就跟他告别。沈凉晨道：“这么早。”

“凉子，我……”桑桑低了头，沈父沈母并不喜欢她，她呆在这里诸多不自在，沈凉晨看出了她的心思，轻执了她的手道：“只要我坚定不移地爱你，你也坚定不移地爱我，什么都不是阻碍。相信我，总有一天，他们会喜欢上你的。”

桑桑蹙蹙眉尖，这个总有一天，是哪一天呢？

桑桑离开的时候，沈父沈母还没走，桑桑跟他打过招呼就一个人离开了，沈凉晨站在窗子前向她挥手，“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她也跟着沈凉晨挥手。

桑桑回了家，洗过澡就躺下了，这一天还真是累了。沈凉晨打了电话来，桑桑躺在被窝里接听。

“想抱你。”他幽幽地说了三个字。

桑桑咯咯笑，“我也想抱你。”

“那我现在去你那边好了，我们抱着睡。”

桑桑：……

“现在不行，你还是好好睡觉吧哈。”桑桑哄孩子似的说了一句挂了电话。如果再说下去，难不保那人真的半夜三更跑过来。

一晚无话，转天早晨，桑桑去上班，才下楼，就见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在面前停下，桑桑眉心跳了跳，那车门打开，下来的人却是王若茹。

她穿着白色的短款外套，中年却靓丽优雅。

“桑桑。”王若茹走了过来。

桑桑叫了声伯母，心里头有些不安，王若茹这个时间过来做什么？

“可以借一步说话吗？不耽误你太长时间。”王若茹说话一向都客气而礼貌，但礼貌得让人疏离。

“您有什么事？”桑桑微蹙眉，“就在这里说吧。”

王若茹一笑，“好吧。”她望着桑桑的眼睛，似在打量她亦似在沉思，“桑桑，有些话，作为一个深爱儿子的母亲，我不应该说，可是我又不得不说。”

桑桑微微蹙眉，她能预想到王若茹要说些什么。

王若茹道：“沈氏和周氏一直是生意上的伙伴，合作了快二十年，沈周两家也是多年之好。凉子和珊珊那是我们从小就看到大的青梅竹马，周家也一直以为，我们两家是要永结秦晋之好的。可是，现在凉子和你在一起。”

“伯母，周绮珊为什么去非洲您知道吗？”桑桑蹙眉问。

“知道。”王若茹轻叹了一声才说。

“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犯过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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