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陈兆军也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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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陈兆军笑了一声，让马副主任的心也跟着揪了一下。笑罢，陈兆军说道：“马副主任，我最近搞了两条船，想让您帮忙找找销路！”

“船？”原本沮丧着的马副主任顿时来了精神，他没想到，刚搞回来一艘“阿库拉”的陈兆军，现在又弄到两条船。这可是好事啊！能摊到自己身上，确实很不错，也不枉自己一直在帮陈兆军解决着一些小事情了。于是，他很是兴奋地问道：“陈兆军，说说看，这是哪个国家的船？”

“日本的！”陈兆军诚实地回答道。

“日本？你没开玩笑吧？首先，别说日本会不会卖他们的军用船舶，就算要卖，我们也不需要啊，我们自己也有相应的技术。”马副主任很郁闷地说道，觉得陈兆军东搞搞西搞搞，确实搞来不少好东西，但以他这么一个外行，难说就充了一次大头，被别人给宰了。马副主任已经准备好，要好好教育一下陈兆军了，毕竟听陈兆军的语气，他似乎已经将船买下来了。

“不是不是，马副主任，这不是日本政府卖给我的！也不是军用船舶！”陈兆军听出来了，知道马副主任误会了，赶紧解释道。

“不是军用船舶？那是什么？油轮？我的天！油轮我们更不需要。”马副主任擦了把汗，郁闷地回答道：“我们中国也有制造万吨油轮的技术啊！国内的造船厂还愁卖不出去呢，你还从国外搞来这东西，让我怎么帮你找销路啊？陈兆军，你不是开玩笑的吧？”按说，马副主任对于陈兆军的要求不应拒绝，让他帮忙卖卖船没问题，但如果这么搞就有点过分了。

“马副主任，您听我说完嘛！别那么无端地臆测我的意思！我买来的是海上钻井平台，那东西是造船厂造的，跟船是一个道理，但却没有船的功用。唉！都怪我一时嘴快，我习惯称那玩意为船了！马副主任，这是两套齐全的海上石油钻探设备，我看我们国家南沙和东海这两个地方经常有一些外国的石油勘探队勘探着，我觉得，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去涉足这个地方，不能让其他国家占便宜喽。你帮忙联系一下，看看有没有买我这两套设备的企业需要？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就赶紧安排人把船开回来。”陈兆军赶紧解释道。

“海上钻井平台？”马副主任没有陈兆军预想中的惊讶，也没有表现出郁闷，而是在思考了一会之后说道：“既然你说起来了，我就去帮你问问看。不过，陈兆军同志，我要提醒你一下……”马副主任说到这没再说下去了，因为他对于陈兆军，实在没话说。

“马副主任？提醒我什么？”听到电话听筒里突然静音了，陈兆军又赶紧叫了一句。

“哦！没什么！这事你就等消息吧，我帮你问问！没别的事我话就先挂了！”马副主任说道。

“嗯！那这事就麻烦马副主任了！”陈兆军说完率先把电话挂上了，留下那边举着电话郁闷了半天的马副主任。

挂上电话之后，马副主任叹息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看来是时候专门给陈兆军安排一个招待员了，否则整天被他这么搞，神经都要崩溃了！”叹息完，他又马上拿起了电话。

关于陈兆军购买了两套海上石油钻探设备的事，很快便层层传递到了一号首长那，首长在听说之后，先是问了这种设备，我国是否能生产，需要什么样的代价，需不需要？得到的回答是，我国有能力生产，但费用太高不划算，目前国家还正处于海上石油勘探期，对这种设备的需求并不强烈，如果陈兆军愿意出售，买过来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一号首长在了解情况之后笑道：“嗯！这小伙子，既然买来这东西，我们也不能置之不理！毕竟他可是我国国防建设的一号功臣哪，特别是搞来的‘阿库拉’。所以呢，我准备让这个红色资本家自己吃下去！”

首长的这句话说得蛮有深意，旁边的秘书以及周围的人都听得云里雾里，没搞明白首长心里在想什么。

而还在家里跟家人高兴着的陈兆军，此时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首长盯上了。

这天，陈兆军正准备着开他那辆洪都高档手工摩托出去逛北京城呢，一号首长秘书直接便找到了总参谋部家属院找他，说是首长有事让他去一趟。

挂完电话的陈兆军，此时并没有将一号首长有找的事联系上那两套海上石油钻探设备上面，毕竟这两套东西在陈兆军看来，商用价值虽然及得上“阿库拉”，但还没有到达惊动一号首长的地步。陈兆军想着，是不是一号首长知道他的特供熊猫被抢完了，准备给他再补一箱呢。

随车来到一号首长办公室之后，陈兆军正望着首长办公桌桌面的特供熊猫发呆呢，首长开口了：“小陈！听说你这次又搞来了什么好东西？”

“是的，首长！我这次是买了两件小东西，呵呵！”陈兆军听后赶紧回答，他没想到，这事果然捅到了一号首长这。确实，陈兆军哪知道，以他的档案等级，一般的一些小事都由副主任负责了，至于搞出这么一些副主任没办法把握的事来，自然是要向上级汇报，层层上报，不用多远就到一号首长这了。

“嗯！小陈，你这就不诚实了，你买来的两件东西，个头不小啊！”一号首长开玩笑道。

“呵呵，确实！个头是大了点！”陈兆军此时心里正埋怨着马副主任呢，其实这两套东西直接找胜利或者大庆就得了，何必让一号首长挂心呢，搞得待会不好抬价了。

“我听说，小陈同志是在关心我们国家的海底油田开采问题了？”一号首长问道。

“是的！首长，我看这东海和南沙都有其他国家在勘探着，而我们国家暂时还没有海上钻探的设备，特别是南沙，好几个国家一直在那游荡着呢。于是呢，我便想着便宜不能让别人捞了，我们要先下手为强啊！所以，我便买来了这两套设备，价格比起自己制造，应该会便宜上不少。我想，国家应该需要这两套东西吧？”陈兆军听后赶紧说道。

“哦？哈哈，小陈同志还真是有心哪！我也觉得你说得对！我们国家南沙海域版图内的资源，是需要好好地利用啊！”一号首长听后哈哈笑道。

“首长，那我让人把船开回来咯？”陈兆军听到一号首长这句话后，便马上回答道。在他听来，这是首长首肯了，国家需要开发那片区域，那么就肯定要将他手上的东西买过去。

“别急别急！小陈同志，我问你啊！你觉得，我这些年搞的经济特区怎么样？”一号首长问道。

“不错不错！”陈兆军汗颜，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一号首长为什么问这个问题，这种国家大事能随便评价么？陈兆军哪怕心里有想法也肯定不能随便说出来啊，更何况首长的这招确实很不错。

“小陈，你对于我国最大的经济特区，最年轻的省份海南，熟悉么？”一号首长一下子将话题扯到了海南身上。

“海南？呃……呵呵，不太熟悉！”对于海南，陈兆军可比一号首长熟悉多了，怎么说，前世的时候也去过几次三亚晒太阳嘛。

“相比起其他经济特区，海南的建设速度和经济发展水平就不是很理想了。”一号首长感慨地说道。

“呵呵！呵呵！”陈兆军只能在一旁傻笑着，对于这个，他能说啥？什么话都说不上。

一会之后，一号首长突然话锋一转：“小陈啊，我们的社会主义的建设也需要一些发展的探索和试验，既然你有能力又有实力，不如到海南去，进行一些投资和建设，这样也可以让我们今后的投资和发展少走和不走弯路。比如在哪里建个大型化工基地什么的，反正你在石油化工这一块，已经可以形成上下的产业链了。”

“啊？”陈兆军听完后不舒服了，自己忙左忙右的，竟然成了实验品了，好处就是你们共产党拿，累死累活的却是我这种乐于贡献的人。

一号首长也看出陈兆军的表情变化，忙说道：“你放心吧，小陈同志！我不会让老实人吃亏！我们也会适当地给你一些优惠政策的！”说着，一号首长拿起笔，走到身后的中国地图面前，在海南的最南面画了个圈，又说道：“小陈，你一直以来为国家做的贡献我们都看在眼里，特别是核潜艇的事，小陈你可是帮了国家大忙哟！”一号首长的这句话很实在，中国的军事模仿能力很强，“阿库拉”很多关键的地方，已经有了成果了，这让一号首长非常开心，也让搞来“阿库拉”的功臣，陈兆军的价值提升了不少。

“首长过奖了！”陈兆军谦虚道，不过，他的眼睛却一直盯着一号首长划的那个圈上，鼎鼎大名的三亚就在那里面。不过，陈兆军搞不明白，首长画这个圈出来干嘛？给自己？陈兆军就这么幻想着。

“小陈！”一号首长指着地图上的那个圈说道：“这个地方，以后就交给你了。”说完，一号首长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我们国家经济特区的政策是，我们对投资者实施特殊的经济政策，对投资者在企业设备、原材料、元器件的进口和产品出口，公司所得税税率和减免，外汇结算和利润的汇出，土地使用，外商及其家属随员的居留和出入境手续等方面提供优惠条件。我想，只要你有能力和信心，那么在这个圈里面，我们可以给你更大的自主权，只要是不违背国家的法律法规，你完全可以把它当成一个大型工厂进行建设。对于这里面的一些管理，你可以制定一些特殊政策和规定，方便你协调统一。”

陈兆军此时头脑一片空白，这么大的一块馅饼砸在他头上，任谁都晕了。突然冒出这么大一块地来给自己，高兴是高兴，可是这么大一片区域，光是基础设施建设和基本投入得多大，这可不是铺一条管道或者建一个炼油厂那么简单了。这会，所有的数字概念于陈兆军而言都是多余的了，他唯一能够参照的就是地图上那个小点“香港”，以及“香港”上头那个深圳，两个加在一起，恐怕也没首长画的那个圈大，这里头要投进去发展起来，那得花多少钱啊？陈兆军现在不知道该怎么算了，唯一的感觉就是，首长是不是画错了？要不就是看错地图比例了。

过了好久，陈兆军才郁闷地说道：“首长，你别吓我啊，你说，要这么做，直接给画给我够建两个工厂的地就行！多了我也没钱管啊！”

“小伙子，你也别说有钱没钱管，白画两块地给你，是便宜你了！而且我们的情报部门不是吃干饭的，你有多少钱，恐怕他们比你清楚！你就放心去干吧！”一号首长笑道。

陈兆军这会相信了，这老爷子十有八九是盯上他的钱了，我有点钱我碍着谁了？再说自己这些钱也应该算来路清白吧？又不是在中国抢的，怎么就拽着不放呢？

“首长！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再说了，那么大的地方，我该怎么管？光是基础建设，我得花多少钱？还有当地民众的安置，我该怎么办？这些东西，您不能一句话，把地划给我了，就完了呀！”陈兆军真是担心了起来，这确实不是闹着玩的。要说真管几个工厂什么的，那毕竟是从无到有，涉及的面毕竟比较小。现在突然给了他这么大范围的一块地，里面所牵涉的管理内容就多了去了，陈兆军本来就想着能够舒舒服服过几天日子，说白了就是个懒鬼，突然一下让他摊上这么大一堆事，他不打退堂鼓才怪呢。

一号首长轻轻笑了下：“这个事啊，你也别太操心，我们既然有这个打算，当然会做出相应的安排，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社会主义国家。在这片国土上发生的事，都还是共产党管。所以，在行政管理等方面，我们不会，也不可能，全盘就甩给你。应该说，我们期待的是借助你的经济实力，用这块地方做一个孵化器，扶植起一个超级企业来。很多东西，该国家管的，国家办的，我们是不会甩手不管的。”首长抽着特供熊猫，很是心安理得地说着。

陈兆军这会他脑袋更算不过来了，他心里头反复在计量比较着，他在想，那个地方到底有多大，如果真的建成像深圳那样，那该花多少钱？或者说，自己的钱，够买下深圳吗？关键是，他不明白，整这么大块地，自己累个贼死，能给自己创造出什么价值来？利润在哪里？或者说这里头的价值，应该怎么体现出来？基础建设？他心里计较着，这基础的投入，建设起来了，到底是国家的还是我的？此时，陈兆军怎么就觉得自己像上了贼船似的。

“首长！您是不是算错了？我没那么多钱！”陈兆军心里很清楚，自己口袋里的那点钱，怎么都不可能把深圳给买下来。别说买深圳了，就算是随便在深圳里头挑个区，也肯定不够：“再说了，我真不需要那么大个地！我不知道干什么用啊！”

陈兆军的窘态一下让首长笑了起来：“你说的这些情况，大家都知道。的确也是，不管是谁，一口气甩下这么大一个地方，靠个人或者是集团，是不可能建设好的。我们是希望，通过民营经济的优势，通过这样一个地区的建设模式，在国内能够起到一个样板作用。我们要让国外看一看，社会主义国家，也是允许多种经济模式并行的。对于这个地区，我们不但在政策上，制度上，和管理模式上，会进行倾斜，还会更大程度地发挥和调动民营经济的积极性，让它产生更大的效益。你也可以趁这个机会，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说起玩政治，陈兆军的水平与首长比起来，还差得很远，一直到这会，他都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说起来，中国人对土地的眷顾都非常强烈，可是这得看地的大小，真大到这个程度了，谁都害怕。他在想着，要是这一块地的面积能够小一些，恐怕他还能干点什么，无非就是多建两个工厂而已，效益还是可以有保证的。可是大到这么个程度，衣食住行，哪样也少不了，搞不好了还得建俩飞机场什么的。总之，陈兆军很头大！

“首长！你说这事，我能不能考虑考虑啊？或者，你们有什么方案没有啊？我想先看看。不管怎么说，要让我一个人掏钱干这个事肯定不行。”陈兆军这会真郁闷，他觉得那两艘船实在是买冤了。不就是两艘船吗？至于折腾出这么大个动静来吗？

“如果真把这么个地方给你，肯定会出台相应的政策，不可能一口气把你撑死！不过你也别那么早高兴着了，这个事目前还是一个初步的想法，我们还没定下来，领导班子还需要商量一下，看看应该怎么操作，给你一个多少年的期限。当然了，你也别说国家占你便宜，不管你以后建设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早晚这些东西，还是国家的，你也带不走。自然，在这个区域内产生的效益，国家除了正常的税收以外，可以少参与或者不参与管理。”首长温和地笑着说着。

这事对陈兆军来说，显然是太过于突兀了，他的脑子实在是一下子难以转过来，他需要冷静下来，好好地想一下：“首长！这事咱们先不提行不行？我回去再想想？”

“行！你回去再想想，现在这个事，这么说还早，反正我们现在还没有具体的方案！”一号首长亲切地拍了拍陈兆军的肩膀说道。

陈兆军直到走出中南海，整个人都晕晕的，很久以后他都一直在琢磨着，是不是每个走出中南海的人，都跟他当时一样晕啊？

陈兆军忽然觉得，自己手上是不是得有一个相对庞大的管理队伍才行了？看着那个圈，好像跟一些小国有的一拼了，就算自己不能在那设立一个总理府什么的，可总得有人管着吧？可是上哪找那么多人去啊？陈兆军迷茫了。

陈兆军真的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