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魔耀之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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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领着妹妹出了家门，发现石板路上只候着一辆马车。

“恩？你们队长呢？”

“队长大人已经提前出发了，说在集结地等着二位。”一名第九小队的队员站在车门旁，很有礼貌地说道，“今天，我便是二位的车夫，如果有什么需要，请立刻跟我说。”

“恩，上来吧，娜娜。”

“太好喽，又和姐姐去玩了！”

“小姐们，准备好了吗？咱们出发了。”车夫拉紧缰绳，趁着晨雾还未消散，驱使着马车静悄悄地离开别墅区，没有吵醒任何熟睡的居民。

“姐姐，咱们去哪玩呢？”

“恩，今天姐姐带娜娜去个从来都没去过的地方，那里的女孩们友好亲切，勤劳善良，娜娜肯定会喜欢她们的，只不过，那个地方离咱们家有些远，娜娜如果困的话，就靠着姐姐睡会吧。”

“恩！”莎琳娜听话地蜷缩在姐姐身旁，安心地睡去了，而菲则单手微微掀起窗帘的一角，默默地望着外面冷清的石板路，面色就如同那阴沉的天空，冷峻而空寂。

马车驶过空无一人的时间广场，穿过肃穆的魔耀圣门，便出了魔法学院，接着沿着静静流淌的艾莫河，一直向南，向南，马车并没有在圣维纶的后勤供应区停留，也没在巨大的魔导器仓库，以及森严的魔法军队驻屯地慢下脚步，而是一直向南，直到精美的别墅，宏丽的楼房被一排排由木板拼接而成的低矮茅屋取代，直到平整的青石板路和华美的彩色石板路，被颠簸泥泞的黄土路所取代。

菲知道，她们来到了圣维纶的最外围。这里连魔法学院一半的面积都没有，却居住着十倍于魔法讲师与魔法学生加起来的人口，这里虽处于泰斯河河面最广阔的下游，但看不到有任何的游船，因为河水的颜色是黑色的，这里听不到优美的圣歌，因为这里人们打出生起就被神所抛弃了。这里就是凡人定居点，是玲，希纱以及数万名在圣维纶工作的凡人，他们的家。

“姐姐，到了吗？”颠簸的土路使得莎琳娜提早醒来，她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着姐姐。

“还没，再睡会吧，”菲轻声对妹妹安慰道，“再睡会吧，外面没什么可看的。”

是的，马车外的景色就跟这灰蒙蒙的天色一样，没有任何能让人赏心悦目的地方。

千疮百孔的房顶，破烂的木门，毫无光亮的内室；各色布头缝起来的衣裳，油腻腻的脸庞，冷漠的眼神。

这里与魔法的世界完全不同，这里不应该出现在妹妹的世界里。

“姐姐，她，好奇怪。”这回莎琳娜并没有听姐姐的话，而是指着车窗外一个弱小的身影问道。

“她…”菲望着外面那个凡人小女孩，赤脚站在浑水中，头发脏兮兮的，手中抱着的布娃娃只剩下一颗快掉了眼珠，“她…她…”菲无法告诉妹妹世界的真实，只好为她编出美丽的童话，“她只不过找不到姐姐了，只要等到她的姐姐…”

“娜娜能当她的姐姐吗？”莎琳娜突然冒出的话语让菲心头暖融融的，原先的那些烦恼顷刻间消散了。

“能…”

“嗨！嗨！”莎琳娜探出车窗，向着那名女孩子兴奋地挥动着手儿，可是马车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那名女孩子听到呼喊后，只是抱着坏的布娃娃，面无表情地看着马车远去。

“娜娜，放心吧，她的姐姐一定会回来的，”菲想拉回莎琳娜，以免让她看到更为伤心的场景，突然，她感觉到了一股莫名强烈的魔力气息，“娜娜，回来！”立刻把妹妹拽了回来。

这时，马车徐徐从三个人的侧面驶过，透过车窗，菲注意到，其中两个人身穿和自己一样的魔法圣使职业法袍，这两人各执一条粗铁锁链，粗铁链子的另一头像枷锁一样，拴着第三个人的双手，这个第个三人便是散发着非人的强烈魔法气息的源头，他就是正在向杰斯医生的第十三医学研究部押送的疯掉的魔法师，一名失书人。

只见这名失书人，两眼无光，步履蹒跚，全身上下好像失去了大脑的控制，只是凭借本能呼吸和站立，任由两名魔法圣使牵着前行，而他嘴中似乎念叨着什么，絮絮地听不清楚。

当马车驶过他的身旁时，失书人的脖颈突然不自然地扭动，带动脑袋面向马车，那双空洞的眼睛正好对上了菲的红瞳。

“呀！”吓得菲急忙拉上车窗帘，遮住了外面的世界。

“没事吧？”听到喊声，车夫回头关心问道。

“没事！”菲惊魂未定地喘着气，“我没事，就是…就是第一小队太可恨了！”

面对失书人，菲虽然心里发毛，但还没到恐惧的地步，只是妹妹…如果第一小队没有欺负单独在家的莎琳娜，妹妹就能一个人呆在家中，自己就能只身前来这种鬼地方，而现在…

“恩，习惯就好，他们没有魔法书，没有危险的。”车夫安然说道。

“恩。”

这时，马车又驶过许许多多的失书人，隔着黑色的车窗帘，菲发觉每名失书人在马车驶过的时候，全都不自然地“看”向车厢…

片刻后，车夫回头喊道：“咱们到了，集结地。”

菲慢慢掀开窗帘的一个小角，探眼望去，只见前方不大的广场上，站满了黑压压的“人”，还有若干俩黑色马车，没人喧哗，一切都在静默，一切都在等待。

这就是集结地，去往第十三医学研究部的必经之地，疯子与还未疯的在此集合，魔法师们的十字路口。

（最近一直思索着莎琳娜与香草比赛的具体过程与战斗方法，很有难度...而且发现对失书人的描述的难度也超出了预期，可能要适当放缓一下节奏，让我反复斟酌...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