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悲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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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四周确实无人后，颜子谦又将现场处理了一番，他斩杀了杨溢，怕留下对他不利的证据，待得做完这一切后，这才将目光瞄向远方，然后冲腾而去，去追赶“逃跑”了的肖泽，为了上古天诛剑，他已经眼红了，连杨溢都被他杀了，不可能就这么放弃。

角落里，肖泽瘫坐在地上，悲痛的抽泣，眼泪如同江河决堤般，滚落了下来，尽管现在颜子谦已经离去，但是他还是不敢出去，不敢发出声音，他怕颜子谦没有真得离开，毕竟以颜子谦的修为，若是真想瞒过肖泽的六识，简直是轻而易举。

足足在角落里待了一个多时辰，颜子谦都没有出现，肖泽终于确认他离开了，这才缓缓从地面上爬了起来，双脚颤抖，艰难的向着杨溢的尸体旁迈去，仅仅片刻的时间，肖泽感觉到仿佛恒古久远一般。

“杨溢爷爷……”肖泽跪在了地上，抱起了杨溢那已经冰冷的尸体，此时此刻，他泪眼模糊，心中的悲痛与凄然，今他再也无法忍受，低声的发出一阵咆哮。

凄厉的声音在夜空中滚滚激荡，肖泽仰天长啸，状若疯狂，两行清泪顺着他的脸颊悲恸而下。

“都怪我……都怪我……”

痛苦的声音在周围回荡，肖泽内心充满了自责。本来杨溢身为北极上青宗的长老，可以享受着天下数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但是却为了他而舍弃了那份荣华，若不是为了保护他，杨溢也不会与颜子谦拼死相搏，以至于遭来杀生之祸。

那额头之上，一个血淋淋的大洞触目惊心，杨溢是被颜子谦运用天阙指，直接击穿了头骨，就算是仙神下凡也不可能再让他重活于世间。肖泽默默的举起颤抖的双手，缓缓的合上了杨溢那死不瞑目的双眼，抹去了他嘴角的血迹。

这简直是四年前裴重远为他而死的那一幕的翻版，同样的两位老人。一个为了帮求道法而死，另一个则是为了保护他，看着那已经冰冷的尸身，他目眦欲裂。

凌乱的衣衫满是鲜血，凄艳的红色，触目惊心，但是那张苍老的面孔上，却没有一丝后悔。

为了他这个不成器的人值吗？肖泽的内心也在反问着自己。

再一次抱紧了杨溢，此刻的他已经听不到了声音，但是肖泽还是在他的耳边轻声的道：“杨溢爷爷。你放心！只要我还活着的一天，必报今日血仇，他日我定当将颜子谦的脑袋砍下来，以慰你的在天之灵！”

肖泽抱着杨溢的尸体半坐在地上，许久许久之后才止住心中的悲痛。此刻天色已经快要亮了起来，平风小镇上已经出现了一些人影。

昨夜，杨溢与颜子谦的一战惊动了整个平风小镇的居民，整个平风镇一夜都未能安宁，但是在那种强大的气爆声中，没有一人敢靠近这里，即便后半夜随着颜子谦的离去。战场恢复了安宁，也没有居民敢过来一探究竟。

直到现在，天色已经渐亮，镇小的居民也都渐渐走出的各自的家门，彼此之间议论着昨夜听到的那一幕，最终。在几个胆大的居民带领下，小镇上的人群开始纷纷向这里赶来，想要看看昨夜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肖泽抱着杨溢的尸体瘫坐在地上，此刻，他眼中的泪痕已经干涸。双目之中光彩涣散，六神无主。

忽然间，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肖泽恍然间他听到有大量的人群正在朝这里靠近，呆滞中的他瞬间清醒，想想如今自己身份，真得不易显露于世人面前，而且眼前的情况，他也无法跟小镇上的居民解释清楚。

迟疑了一下，肖泽缓缓的放下了怀中的杨溢，然后从地上站了起来，再次看了一眼杨溢的面孔，随即转身向另一个方向奔去，心中充满了悲恸与不舍，眼泪又再次滑落了下来。

出了小镇，肖泽本来想去镇外寻找到十绝兽，但是昨天在进入小镇时，杨溢就已经将十绝兽放去觅食了，除非杨溢亲自唤召，否则十绝兽是不会自动寻来，肖泽在镇外转了半天很也没能找到它，只能自己祭起了飞剑，向紫霄王朝的楚家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