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妖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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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望着叶青枫，并不说话，只是好奇打量，而叶青枫却自那人身上感应到了淡淡的妖气。

那种妖气与妖兽的妖气又有所不同，仔细分辨，叶青枫却惊讶地发现竟然与深海鲛人的气息多少有些类似。

深海之中有鲛人，身带妖气，那么陆地之上……

他却不由想到了神怪书籍中记载的“妖”。

“叶青枫。”那人悬浮空中，看着叶青枫，缓缓点头。“无双提起你时，说你简直神得不可思议，我还当他只是败于你手便故意夸大其词，不想却是实情。”

“你究竟是何人？”叶青枫问。

“我便是这里的主人。”那人说，“若说出我的名字，在三千年前当能震动天下，但在如今，却只怕绝无人知了。我，乃是妖皇羽丞，曾跺一跺脚，便令天下亿万生灵战栗的妖族之皇。”

妖，果然是妖！

叶青枫却忍不住环视周围，望向那壁上浮雕。

“那里刻的并不是神话，也不是故事，而是血淋淋的现实。”妖皇羽丞亦望向那里，目光中有感慨，也有仇恨。“讲的是久远的故去，人族与妖族之间的厮杀与大战。”

“最终妖族败了。”叶青枫说。

“是的。”妖皇羽丞点头。“虽然有强大的妖兽为助，但妖族仍是败于人族只手，只因人类的数量太过庞大，虽然多数个体的力量并不强，但蚁多食象啊！”

他感叹着，语声中有无尽伤感。

“我本以为妖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叶青枫说。“如此看来，却是人类一战灭尽了天下妖族。只是……你说三千年前你名满天下——妖族竟然可以有这么长的寿命？”

“只怕圣人也不能拥有这样长的生命吧？”妖皇羽丞摇头一笑。“妖族在古时虽历浩劫，但却并未能被人类毁灭。三千年前，本能有一次中兴的机会，无奈却终于被人族知晓我们的计划，而全力围剿，最终数十万妖族，却只剩下本皇一人，被当时人族十位高手联手使出秘术封印。这封印直到数年前，才在机缘巧合之下解开，本皇终于苏醒，重获新生。”

“接下来，你要报复人族？”叶青枫问。

“报复人族？”妖皇羽丞摇头。“如今妖族除了深海一脉之外，却早已绝迹，而深海一脉受环境所限，却不能长久离海上陆，我报复人族又有何益？难道杀光陆上人族，只剩下我一人活在陆上享受寂寞？”

“如此说来，妖皇是有一番抱负了。”叶青枫笑。

“自然。”妖皇羽丞缓缓点头。“妖也好，人也好，只是外形不同，却都是智慧种族，如何不能共处？如今妖已成神话传说中之物，人族数千年不见妖族，早已忘了当年的种族仇恨。我再度出世，也不会有人喊打喊杀，我却正可利用此点，建立自己的势力。到时横扫大陆，统一各国，成就无上星球国度，岂不是万世之功？”

“你所追求的便是这种虚名？”叶青枫问。

“虚名？”妖皇羽丞笑了，“什么不是虚名？飞升成圣就不是虚名？飞升之后，人虽曾寿千载，但千载之后一样化为虚无；进入圣域，虽然脱离凡尘，但圣域又如何？有智慧的地方，便有地位不同，便有高低贵贱，便有勾心斗角。为何非要到圣域去，与力量更强者相斗，而不在这凡间大地之力，拥有力压众生之能，而震慑四方，统治天下？这就是人族所说的‘宁为鸡首，不为牛后’。”

“此话听似有理，但实际却是自我安慰。”叶青枫说，“妖皇可曾听过狐狸与葡萄的故事？”

“那却是什么？”妖皇羽丞好奇地问。

“有一只狐狸，渴慕他人院中葡萄，但人看守极严，狐狸却无法偷得。眼见葡萄成熟，狐狸见别人在院中品尝美味，便流着口水说：‘又有什么？葡萄都是酸的！’”叶青枫缓缓而言。

“这故事倒有意思。”妖皇羽丞笑了起来。“也许吧，也许我便是那一只得不到飞升境界葡萄的狐狸。”

见他毫不动怒，叶青枫却更为忌惮，知这妖皇确不是一般人物，喜怒深藏于心不让人知，这才是大人物的特性。

“叶青枫。”妖皇羽丞收敛了笑容，表情变得严肃认真。“烈无双和欧冶良，是人族中最先投靠于我者，均自我处得到了莫大的好处，但光靠他们，却并不能成得大事。我本存杀你之心，但此时与你交流，却觉你真是一个难得人才，不由改变心意。你若能投靠于我，我可许你一半江山，如何？”

“妖皇，你我所追求之事却并不相同。”叶青枫缓缓摇头。“我所求者，近处说仍是国泰民安万众能乐享天伦，远处说仍是修复正果飞升圣域。而掌握天下大权，以力镇压四方，这样的事我并不感兴趣。”

“身为如此强者，何必思虑亿万蚁民的生死？”妖皇羽丞摇头。“而圣域之中，也不过是与凡间一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