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拾肆章 凡尘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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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雨泪纷纷。

天有泪，人有泪。

又是一年离别时。

风雨多忧愁。

不见风雨不见泪，一见风雨泪雨飘。

【二】

五年，就像弹指一挥间过去，寒野至今还记得五年前的自己是那样弱小孤单，而如今身体强壮、皮肤黝黑的自己却要离开仙剑门。

由于在仙剑门的表现不出彩，在这个冬天寒野没有能够留在仙剑门，只能随着许多五年届满的弟子回到凡尘，回到世俗去。

临走时，获得仙剑门正式弟子的冯白曦与碧青送别寒野，寒野记得来到仙剑门的时候还有青罗和许空还有傅流云，可是如今这三个人都已经不见，青罗更是一年没有与自己来往。听说青罗已经找到生父青虚，一年前便提前下山，到大漠去寻找许空。傅流云，几年来很少见到这个老人家，如今想必又是喝醉后忘记了离别的重要日子。

雪花，并没有为寒野落下，寒野记得当年有个师哥走的时候天上还在飞雪，那离别的场面更是让许多女弟子热泪盈眶。

告别仙剑门，寒野带着一大袋纪念品，走下山去。

孤独的背影，孤独的行李，单薄的衣裳在清风中缭乱。

【三】

“为离别弟子送别！”

仙剑门大门牌坊的弟子嘶声吼道：“欢迎回来！”

“再见，仙剑门。”

寒野背向仙剑门，走向世俗。

太多回忆，让寒野不敢回头，只怕那一次回头会让自己泪如雨下。

太多感情，太多珍爱，太多牵挂，而自己竟在五年期满下山而去。

【四】

平淡——寒野感觉内心平淡得就如一汪清水，纯净又透明。

不知道去哪里。

寒野离开仙剑门后竟然不知道该去哪里。

旁边的乌锥好似不知离愁的悲苦，独自在一旁吃草。

冬天的寒冷，单薄的衣裳让寒野刺骨寒彻，坐在树下就不想动弹。

露珠，很快将寒野的发梢染湿，寒野与乌锥坐在树下很久才离去。

【五】

不再穿着仙剑门弟子服装，寒野穿回了自己最喜欢的那件长袍，走在大街上再也没有异样的目光，自己就像芸芸众生中平凡的一个，犹如水中的一条鱼儿自由游荡。

“这个房子很久没有人居住，就便宜租借给你。”老人笑着对寒野说道：“你千万不要在房子里乱来，以免周围邻居对你不满。”

“我这人很爱干净。”寒野没有笑容，说道：“这里偏僻，是我租住在这里的原因，我这人怕热闹，喜欢住在清净的地方。”

“你已经交齐了三个月房租，我先告辞。”老人笑着说道：“三月后我再来。”

家——寒野许多年没有这样的感受，孤独流浪许多年，在仙剑门找到了家的感觉，却没想到五年过去的这样快，自己又回到了漂泊无依的日子。

静静坐在桌边，细数着曾经的辉煌，虽然只是几个简单物件，却对寒野记忆深刻，每样简单的物品都有一段深沉的往事。等待这些简单物件毁坏失去，自己对于那一段往事的记忆也会消失，每当百无聊赖的时候寒野便会细数这些物件，回忆着那些往事，脸上偶尔出现笑容。寒野只想静下来，平静地度过这个冬天，忘却离开仙剑门的无奈。

仙剑门弟子五年届期的规则，是为了避免仙剑门的珍宝法门流失，仙剑门往届记名弟子在仙剑门所学到的知识也是有限。寒野如今的水平也就江湖中层水平，随便能够找到一个好职业，过上每季度拿薪资的美好生活。

行走江湖是种无奈，没有地方落脚的悲伤使得寒野终究会离开这里。

不想留下回忆，以免离开的时候会再次悲伤。

寒野是个重感情的人，每次到一个地方都会留下感情沉淀，感情积深就会感到一种眷念——可是，每次离去都是迫不得已，那种无可奈何让寒野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