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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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问你一下，你对西伯侯……对西伯侯的感觉如何？”

大概又闲扯了一段时间，黄飞虎终于向李书实抛出了这样的话题。

已经铺垫了这么长的时间，这个时候才说起这件事倒也算不得有多突兀，但看起来黄飞虎依旧显得略有些不太情愿的模样，这反而让李书实觉得似乎有些太奇怪了些。

“虽然没有机会亲见，但也听到过一些传言。如果传言有一定可信度的话，那么鼓励百姓开荒生产且治下百姓守礼谦让的西岐必然能够成为相当强大的国家。甚至哪怕一段时间内显得有些懦弱，但如果能够坚持，三代以内必然能够发展成为影响天下变动不容小觑的力量。”

李书实的话让黄飞虎都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李书实说的这些话正确么？

当然不论怎么看都是无比正确的，但却是一对真确无比的……废话。

如果李书实是一百年前说出这些话来，或许黄飞虎还有可能惊为天人纳头便拜……那也是不可能的，但至少也不会露出如现在这般蛋疼的模样。因为李书实刚才所说的一切并不是什么多么有远见的话语，反而都是一些已经发生了的事实，而且还是街边三岁孩子都知道的事实。

甚至如果细究起来，帝辛与姬昌两个人还有亲戚关系，姬昌年轻的时候还娶过帝辛的姐姐。

虽说帝辛的姐姐死得早，甚至怎么死的也不得而知，但“帝乙归妹”当年也是相当轰动的事件——当初帝乙的父亲文丁就曾经因为惧怕已经开始如李书实所说那般崛起的西岐，使用种种方法终于遏制了西岐不断发展的势头，同时也弄死了西岐当时的领导者也就是姬昌的父亲姬历，按道理来说下一步或许就如同帝辛今日准备起兵讨伐东伯侯余孽那般向西用兵。

自然而然。年纪轻轻便继位的姬昌，当时也是意气风发，故而厉兵秣马准备与强大的商朝一决高下。哪怕输掉。但对于一个年轻人而言，父仇国恨又怎么可能真的忍耐下去。

不过对于两者都十分幸运的是。恰在此时，商王朝东南方的孟方、林方等部落发生叛乱，东夷之民更是进犯到了商朝原来的都城庇地，哪怕那里早已经因为黄河泛滥而成为了一片废墟，但依然有着足以刺痛商人敏感神经的象征意义，令商人感受到足够巨大的威胁。

与此同时，西岐西北部的犬戎诸部同样虎视眈眈，令周人同样从父仇的狂热中冷静了下来。

在这种情况下。新继位的商王帝乙经过反复权衡，最终采取了和亲的方式向西岐抛去了橄榄枝，而姬昌也经过权衡比较，最终同意了这门亲事并表现的非常积极，给足了商人面子。

当然，因为姬昌的姿态放得很低，故而也让原本臣服于商的周国以及继续采取臣服的姿态。

作为回报，在婚礼进行的当天，年纪轻轻的姬昌也继承了他父亲西伯侯的职位，继续成为西方诸部落名义上也是实质上的掌控者。拥有对治下部落采取征伐的权力。

这样一来，商人可以放心大胆投入到对东方的战斗，而周人也可以继续稳守土地。令犬戎人哪怕有心南侵却因为顾虑重重而不敢轻易下手。至此，不但让商王朝避免了背腹受敌的尴尬，以让原本年纪轻轻的姬昌迅速摆脱了年轻人的叛逆期，开始蜕变为一名老辣的政客。

当然了，李书实的这一番话虽然是睁着眼说废话，但其实却也不完全是废话，只不过没人能够清楚知道他话语中潜藏的潜台词是什么。而且又因为姬历和姬昌两代的故事，让听者发生了一个“美丽的误会”，按照自己的常识曲解了李书实的那些……废话。

反正哪怕依然认为黄飞虎是可以继续交往下去的存在。但两个人之间的信任至少在李书实这里恐怕已经不复当初，毕竟上一次若不是“运气好”。李书实可是险些就被坑到死啊。

“既然你不愿意多说，那么我也不强求于你。反正这件事。帝王大概也只是需要一个态度而已，我看西伯侯的几位儿子都很聪慧，几位臣子也都十分尽心，会明白帝王的良苦用心。”

说这话的黄飞虎，脸色同样很是犹豫，就仿佛这些话不是出自他真心似的，让人分外生疑。

是故意做出来看的，还是真的是因为什么原因而不得不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黄飞虎大人难道来到我这穷酸的地方就是为了说这些么？如果不嫌弃的话，我这里倒是有些粗酿，黄飞虎大人倒是可以品鉴一下，不过大概是无法与大人平日所得相比。”

“算了，我也是受人之托，希望能够多找些人帮帮忙而已。不过有些话由我来说终究还是不合适，反正只要你一直保持现在的成长速度，他们终究还是会主动来找你的。到时候应该如何应对，你再去考量也来得及，也好过你现在答应了，以后还会怨我吞了你能拿到的好处。”

原来西岐人已经开始在朝歌展开活动，准备营救被关在羑里的那位西伯侯了么？

说起来就算是李书实都听说了西岐人在散宜生的布置下大洒金钱，不断拜访朝歌城内的各路大小神仙，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营救姬昌，还是趁机进行一些人所未知的密谋，反正不管结果如何，西岐人慷慨的名声已经在朝歌城内开始遍传，或许这本来就是他们的目的之一也说不定。同样也可以证明黄飞虎至少最后一句话里的水分并不算多。

当然，这也证明了最开始那只该死的黄飞虎就打算空手套白狼，截了黄军许诺给自己的好处。

真是知人知面难知心啊，这个黄飞虎，心肠大大的坏啊！

“我就不在这里多留了。我知道因为我的问题，让你遭遇了一些……麻烦。但是希望你相信我并不是有意如此。所以哪怕未来发生了一些会让你感到不愉快的事情，也请你多多担待。”

黄飞虎最后留下了这么一句在李书实看来威胁度十足的话，虽然看起来黄飞虎说这话的时候脸色简直无法直视。怎么让人有种“这家伙难道是受气包”这样的感觉，但不论是李书实还是其他几位性格冲动的家伙。依然将这理解为黄飞虎对他们的威胁，而且是大大的威胁。

不过，真以为他们这些家伙是吓大的么？真要是不爽了，就算是神也杀给你看，你怕不怕！

黄飞虎离开之后没几天，李书实期盼已久的调令便下达下来。只不过与李书实期望中将会开赴对抗东夷部落最前线相去甚远的是，他们的第一个任务并不是前往东方，而是开赴南方。

“话说这个叫做邓九公的家伙你们有谁比较熟么？”

虽然是这么问的。但所有人的视线都在第一时间集中在某位魔女的身上，毕竟比起他们这些异时空的“穿越者”，眼前这位侯爵之女可是货真价实的本土土著，消息比他们灵通得多。

“你说邓九公啊，”果然，某只最近已经成功“转职”晋升为魔女的女人一边看上去很让人心痒的舔着嘴唇，一边露出了“这家伙妾身很熟，但是妾身我就是不想说”的表情。

对于这样看起来油盐不进的家伙，李书实也只能伸出双手，做出了一个很糟糕的表情。

结果虽然就连某只魔女也不得不开口。但李书实也因此遭受到了“正义铁拳”的制裁。

至少从力道来说，眼前的魔女和远在天边的苏小萝莉给他的感觉简直如出一辙，毫无二致。

“那位老将军是闻仲的爱将。跟着闻仲多次出征，立下了不少的功劳。后来被任命为‘三山关’总兵，如果不是什么太大的战斗，不需要闻仲出现的场合，往往会派他领兵出战。”

“那个……问一句，就问一句。请问这‘三山关’到底在哪里，好像没听说过哪里叫这名字的。又或者是我孤陋寡闻，所以才没听说过这么重要的地方，还请一定要告知于我。”

“‘三山关’么？据我所知应该在洛地南部。因那里有龙门山、少室山和香山三座大山环绕而得名。西风残照，雄关如铁。那里地处中原、南蛮和九黎三地交界，三族混杂。风物繁盛然多有芥蒂，品流驳杂却相互审慎。最初在此地设立关卡是为了防范南蛮与九黎三苗，不过到了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初的作用，成为了一个很是荣耀的职位。现在那里多年来都是风平浪静，最多不过听说有妖物作祟，对附近百姓多有袭扰，还时常能够听到妖兽厉号。”

“原来，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三山关’啊。这地我熟，我还真是挺熟悉的啊……”

对于突然不知道为什么发了神经的李书实，就算是某只魔女也深感无奈，至于其他几位更是早就习以为常，反正只要过了这一阵，一会就没事，大家就当做什么都没听到好了。

在李书实想来，邓九公这样的老将军，要么就是和蔼可亲看上去就好像是个好说话的老爷爷也似的，要么便是雷厉风行，就如同一头倔牛一般，除此之外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别的形象，李书实虽然并不敢打包票，但因为他的想象力太过贫乏，所以一时之间却也想象不出来。

但当他看到邓九公本人的时候，他却感觉自己或许是看到了第三种的可能。

“你就是帝王派到我这里的那个家伙么。先熟悉一下这里，过几天会有一次出征前的操演，我不希望有任何的人迟到，同时也不希望有人到时候不听号令。具体的情况如何，你可以认为这是我对你设下的考验，但我更希望你能明白一点，那就是我不希望一个没有本事的家伙因为狂妄自大而在战场这个最残酷的地方丢掉性命，这是我对自己部下最大的负责。”

虽然冷着一张脸好像冰块一样，说出来的话也具有不小的攻击性，不过在李书实看来却并没有太多错误的地方，如果去掉表象直达本质的话，可以算得上是一位好将军了。

“邓将军的话在下也极为赞同。除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