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深夜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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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李书实希望苏小萝莉能够用她那宽阔的胸膛（从各种意义上）让自己睡一个好觉，但很可惜事与愿违的是，他依旧失眠了。

夜有些朦胧，窗外的月亮洒下的光芒并不算多，但却是漆黑的夜里几乎是唯一的光亮，睁大双眼，望着陌生的天花板，身边则是淡淡的却又甜甜的气息，和一双充满了关心的眼神。

当然，失眠的原因不可能是因为今天的画面多么有冲击力让他过目难忘从而杂念丛生最后演化为了可怕的噩梦被恶鬼追魂什么的，事实上现在的李书实早就不是当初区区一些非自然现象就能把他吓个半死的纯真少年，他斗过非人的怪物，跨过烤了数万活人的山谷，更经历过超过十万人规模以上的战场，那些战斗哪一次不是尸山血海染红河水阻塞河道。

那样巨大的战场根本无法清理干净，用不了几年那里肯定会是一片新的“死地”。

那么些大风大浪都走了过来，如今这血池也最多只会让他感觉恶心和不舒服，想要彻底毁掉他的三观却是千难万难，所以他失眠的原因绝对不是因为自身的缘故。

他在思考——虽然说出来似乎有些可笑，但李书实现在的确正在用他实在是称不上聪慧的大脑进行着思考，哪怕他的智商顶多合格而情商处于扯后腿的情况下依然没有自我放弃。

不抛弃，不放弃，哪怕因此让身体燥热无比头疼欲裂也依然在思考着。

他所要面对的敌人越来越强大，也越来越诡异，甚至已经超越了人类所能拥有的水准，现在还没有超过并州军可以承受的范围。但天知道这人生ol的游戏是不是属于那种无限调整难度的游戏，从简单到困难再到地狱和噩梦，最后还有究极难度等着他。

这还仅仅只是小兵的难度。最多也不过是出现了几只魔王座下四天王手下的五虎将等等等下面的小头目，若是没有防备的话也能让并州军的诸位手忙脚乱甚至有可能危及到生命。

之前面对那些阴魂的时候这样的感觉还不甚明显。毕竟敌人虽然一波又一波但总也有对付的办法，最重要的是敌人会越杀越少，而不是现在这样看起来就好像那些异界小说里越杀越多，完全就是靠着以战养战纵横天下的死灵法师们，人海战术和疲劳战术虽然简单粗暴，但只要能够达到一个数量级，那么就是无法破解的真.王道战术，除非有人能拿出核子飞弹洗地。

李书实没有核子飞弹。但是这个世界有圣兽，也有圣兽宝玉，效果看起来似乎不比核子飞弹差多少，而且事后除了会留下一地狼藉之外，倒是不用担心放射性污染这种就算过去了百年依然会造成各种糟糕影响的残留物。

只是李书实同样清晰记得，当初在长安城外因为某些人的任性，虽然让一场双方之间磨刀霍霍的战争变成了一个笑话，但也为此付出了某只萝莉脱力并陷入到危险之中的代价。一个人的力量想要推动这种恐怖且庞大的力量显然就算是非人类的苏小萝莉都难以承受，就更不用说是普通的人类，而采取普通人类能够承受的诸如铺设法阵建筑祭坛之类的方式。如果目标的价值不够大或者不够多的话，又变成了一种极大的浪费。

也就是说这种力量只可以被用来当做底牌藏于手中，不但关键时刻绝不能轻易动用。

而这大概也是这敌人的可怕之处。不但聚散随意甚至还可能进化成为更加麻烦的存在。

应该如何对付这种让人头疼的敌人呢？

最容易也是最直接的办法，便是对敌人的灵魂下手。

敌人的确强大，但这份强大是来自于作为构成他们身体的那些能量所提供的力量，尤其是那些如同傀儡一般的鲜卑步兵，灵魂对那个身体的意义只不过在于可以驱动那个由能量以及一些其他东西（比如血池，只不过就算是苏小萝莉也没有完全弄明白那玩意的全部运作原理，毕竟因为第一时间破坏了祭坛，并没有独立运作能力的血池自然无法透露出更多信息）构成的躯体，而不是像李书实身边的那些幽魂们。灵魂的强弱才是决定一个幽魂力量的根本。

敌人的躯体的确是强大无比，拥有着人类所无法比拟的力量。但敌人的灵魂却很脆弱，事实上如果刨除外面那层*的保护。经过多次反复利用的灵魂早已经残破不堪。

这应该是一个不错的思考方向，至少听起来很是靠谱，但根据那些仙贝们流传下来的手札来看，能够拥有这样能力的不论是兵器还是策略法术应该都是很高大上的东西，至少是绝对缺乏普及性的，固然威力十足，但一个人又能是多少敌人的对手呢？

别看李书实在平城那一夜打得很爽，但不要忘了他可是借助城墙的优势，而城墙的修筑可就不是一个人能够完成的，更不要说那些炮弹也是苏小萝莉与很多研究者合力完成的结晶。

所以说哪怕看起来是一百对一万的胜利，背后也凝结了成百上千甚至是一个国家的力量。

或许其他事情上个人英雄主义有着广泛的积极意义，但惟独在这件事上，需要的是团结和普及性，而如同小强这样的强者则是预留给了那些将会越来越强大的boss们——反正这本来也是他们所希望的对手，一直虐菜什么的虽然必要的时候他们不会介意，但果然还是那种生死之战更能激发他们的热血，就好像之前发生的那一切，如果能够重来的话，童老头依旧还会北上，子龙酱和文巧、公明他们也依然会奋不顾身去拼杀，这也算是武者的浪漫吧。

脑海之中不断胡思乱想的李书实知道太阳快出来的时候才终于因为精神不济而阖上了双眼，当然他不会注意到，知道他发出了轻轻的鼾声，苏小萝莉才轻轻理了理他额前有些凌乱的发丝。看起来似乎遇到了什么很开心的事情一般，带着甜甜的笑容也阖上了双眼。

反正被李书实“折磨”了这么多年，就算没有他这个主公出现。对于其他人而言也不会因此就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所以当他们从尼禄酱那里得知了某人至少要等到日上三竿后才有可能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仅仅只是带着很糟糕的眼神笑了笑便各自忙活起来。

那个巨大血池的处理工作虽然主要是由苏小萝莉负责。但很多杂七杂八的事情还需要他们来处理，而苏小萝莉仅仅只是需要负责最后那些很有技术含量的步骤便足够了。

“将那些复杂的而且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的事情交给那些士兵去做，而我可以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更有价值的事情上，就算是陪夫君大人看风景也是更有意义的事情。”

因为苏小萝莉说得好有道理，李书实觉得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在坞堡停顿休整了大约五天的时间，李书实带着赶过来会和的张绣和他麾下的雁门郡兵顺着敌人入侵的路线继续北上——原本遭到了不小战损的他们应该选择退回平城，等待敌人主力部队前来，然后依托城墙这种不管什么质量都能对敌人起到不小阻碍作用的防御工事让战争变得更加简单。但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趁着这几天的“闲暇”，经过李书实散播出去的那些侦骑探查，方圆数百里之内都没有发现新的敌人出现的踪迹。

是选择了新的进攻方向，还是草原内部出了什么问题，亦或是其他别的原因？

正因为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性，李书实和贾诩、法正等人研究许久之后还是决定冒险北上。

一来是继续做出试探，二来则是想要看一看能否在途中找到更多关于此事的种种线索。

顺便一提，在处理血池的时候，某位御姐和某位少女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角落里，而她们也将会与白虎喵一起跟随李书实北上。只不过她们两个的目的似乎与李书实不尽相同。

比起探查那些“神秘人”的奥秘，她们似乎更为在乎某样宝物的下落。

可惜一来她们并不愿意向李书实透露太多的信息，二来按照她们的说法她们自己也不知道那件宝物到底在何处。虽说李书实对于第二个理由并不是很相信，但面对某位御姐扬起的看起来很是秀气但比苏小萝莉更加可怕的拳头，李书实还是很明智的放弃了自己无聊的猜想。

不过，哪怕这两位外加一只受喵只是暂时跟随，也让李书实对这次北上之行有了更多的底气。

就这样，李书实带着人马越过了作为汉人与草原胡人之间最为重要的分界线——长城。

好吧，其实他越过长城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对于很多边兵而言更是家常便饭，所以单单就这种事情本身而言实在是不值得去大书特书。而真正让李书实觉得自己越过长城这件事有了那么一点点特殊意义的。是越过长城后当天夜里所发生的事情。

因为并州与鲜卑之间再一次爆发战争的缘故，原本这几年习惯在入冬前前往南方以便从汉人那里交换到各种可以帮助他们更好度过寒冬的各种物资的鲜卑部落要么加入到了那支南下的鲜卑大军。而担心事后有可能会遭到并州军血腥报复的部落则不得不掉头离开，所以越过长城后。方圆百里之内依然很难寻觅到人类活动的踪迹，偌大的空间之内仅仅只有并州军的部队可以肆意在他们喜欢的地方安营扎寨，让马儿享受着草原入冬前所提供的最后“盛宴”。

“依然还是没有什么结果的讨论，果然对于这种超自然的存在，人力真的也会有穷尽啊。”

结束了又一次没有结果的讨论，虽然明知道这样的心情对事情的解决没有任何意义，但李书实仍然忍不住一脸的失望，哪怕他之前并没有对这样的讨论报以太多的期望。

“如果事情真的有那么容易解决，几位姐姐大人又怎么会愿意跟随夫君大人的军队行动，虽然她们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但一般情况下是不会随意插手人间事物的。”

听到李书实的抱怨。一只手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羊肉粥的苏小萝莉走了过来，在她的身后，则是嘴角油光滑亮的三只圣（meng）兽。看起来他们已经提前吃过了今天的“夜宵”。

“据我说知帝辛之所以失去了权柄，除了因为自身的政策出现了错误之外。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便在于你们这些说着‘不干涉人间事务’的圣兽派人捣了很多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