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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地上养神的王不留行在二人的交谈过程中意识渐渐清醒,而两人话语的内容却让他心中的某样东西随着二人的话语冻结成冰。他在疼痛中有些迟钝地想着,这冻结成冰的当是什么,也许是那一个回眸一笑心中突然的悸动,也许是她柔声倾诉时心中胀满的酸楚,也许是她拔剑而舞擦过他脸颊的衣袂,也许是她送羹汤而来时的那份温情,也许是一些在阴暗处郁郁生长的情愫,也许是一些**不明的温暖,总之,是关于他拼尽一生护佑却不会有所回应的那个女人。而今天,此刻,这个女人要将自己置于死地,因为,她要自保。
其实在此刻之前他都觉得能够做她自保的踏脚石也不错,至少自己还有些可供她利用的价值,能够帮到她,能够助她得到她想得到的,他觉得自己便足够幸运。但此刻,真正听到她舍弃自己的话语,他竟然开始觉得有些不甘心。那份不甘也许早早地就种在了心上,而她冷静地说出的要他死的话碰巧成为了发芽的契机,只一瞬,便成为了参天大树。
昱儿扯住了夹谷琰的衣袖,小声问道,“父主不杀母亲和我了吗?”
夹谷琰抚摸了一下昱儿的头,不置可否地安抚道,“昱儿明日还要早起读书,和母亲一起回去罢。”
昱儿明了了夹谷琰的意思,乖顺地点了点头,顺势凑在柳菁菁身侧,柳菁菁轻轻舒了口气,对夹谷琰略略施礼,领着昱儿扭身便要走。突然感觉脚踝处被什么东西绊住了。她低头一看,竟然是王不留行用仅剩一只手牵制住了她的脚步,她悚然一惊,甩了甩脚,将王不留行的手甩开。怒言道,“你不要妄图挣扎了,大局已定,伤主母如斯,你总该付出代价的。”
王不留行扯了扯干裂的唇角,抬眸。低声质问道,“那,你伤我如斯,该付出何等代价呢?”
柳菁菁护住昱儿,用嘴型告诉他这是最后一次。继续道,“妾身已与主上澄清,你多说无益。”说着往后退了两步,绣花鞋勾住了刚刚被纤绵扔到地上的剑,等待着一个看似巧合的时机。
夹谷琰长叹一声,却并没有再看王不留行,目不斜视地准备出门。
就是此刻,柳菁菁眉心一动。足尖一点,将剑锋顺势踢了出去,直逼躺在地上无法动作的王不留行。王不留行早已看穿了她的动作。却无奈自己流血过多,刚刚拉住她已经花尽了气力,无法动弹,心中不甘,却也只能弱弱地呼救一句,“救我——”
就在他话音未落。绝望地闭上眼睛的前一刻,一声琴音击回了那柄剑锋。夹谷琰见此。不由得再度蹙眉,望向门口。“这不过是家事,不劳别人费心。”
水娘穿着薄纱踱步而来,一脸悲悯地望着躺在地上的王不留行,叹道,“既然是家事,那么身为叔母的我也有这么一点点话语权,不说为灭西齐铤而走险最终身死的阿袤,也不说为暗卫贡献多年的滴水轩,只看在阿珩作为你的堂弟,作为你的暗卫,作为府内的郎中,这些年所做的,所有一切。不求过多,只求活命便可。”
夹谷琰蹙眉,他知道逍遥城亏欠自己叔父一家太多,也确然该在将要惩罚的时候将他们的功劳清算一下,“叔母,此事,你也许不甚明白。”
“是阿毬让我过来的,她说,这是她还我的人情。”水娘慢慢向王不留行走过去,从怀中取出药瓶,将药丸塞进王不留行嘴里,继续道,“这件事,我也不用明白。只和城主你说,是阿毬的意思,便可。”
“既是如此,那么留他性命便罢了,只是,他不能再在这府中呆着了。”夹谷琰冷然道。
“如此,也好。我打算带着他去海边,兴许还会出海,这一生也许都不会再回来,这一点主上可以放心。”水娘望着王不留行断臂处翻开的血肉,眉眼间尽是疼痛与无奈,顿了顿,继续道,“主上,恕下臣们不能再侍奉主上。”
“无妨,既已做好打算,那么,孤也不便多留,你们先行去罢。”夹谷琰倒是嫌此人碍眼,巴不得他赶紧离开。
王不留行服了药缓了这么半会儿,抬眸道,“下臣自知亏欠主上,主母良多,事已至此,许多话多说无益,但,下臣还是有些话需要直言。”
柳菁菁大骇,抿了抿唇,制止道,“主上心慈,宽恕了你,你还不赶紧领了恩典速速离去,还需要辩解什么?”
王不留行淡然地扯了扯唇角,嘲讽一笑,道,“大夫人,有一点你错了,小生并非要辩解,只是因为有些事情想要说给主上听罢了。”
夹谷琰打断了柳菁菁还要制止的话,不耐烦地摆手道,“要说就快些。”
“那么,下臣长话短说。之前大夫人说的话有些描述不清,下臣简单澄清一下。下臣之前所做之事虽都是因为存了不该存的心思,但除了以为大夫人是主母,而错误地给出了提示是下臣擅自做主之外,其他的都是大夫人示意下臣所做。当然,下臣因为自身错误的认知颠覆了主上对主母的揣度,造成主母流落战场,失踪多年,确然是下臣的过错,断臂之罚,下臣无话可说。下臣可对天发誓,下臣绝无半句虚言。”王不留行的话娓娓道来,平静无波的话语却宛若惊雷般在议事厅炸开。
水娘并不知之前的事情,却为自己儿子的痴心心疼,抬眸对柳菁菁道,“我儿子不是我所养,但,我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身为母亲,我想,大夫人应该了解儿子受伤比我们自身受伤感觉更痛。”说着,起身,伸手便给了柳菁菁一记响亮的耳光,干净利落的声响惊得昱儿一跳。水娘看着脸上渐渐红肿起来的柳菁菁。摇头道,“只是,因为我相信我儿子,所以,我并不相信。他仅仅因为这份痴心便为你做那么多。不能说是蛊惑,至少如此聪明的大夫人有千百种方法让我儿子死心,偏偏你却用了千百种方法让我儿子对你死心塌地。故而,这一巴掌,你不冤。”
说着,水娘顺手拉起了王不留行。擦了擦他额上的汗珠,道,“儿子,痴心犯傻这种事每一个人都会犯,悬崖勒马便是。什么时候都不晚。但,错了便是错了,改还是要改的。”
王不留行感念地点了点头,低眉一笑,“母亲,其实,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是错的,只是不断地告诉自己自己做的没错。但。在这种纠结中,留下了许多今日能够帮助我洗清的证据。”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一柄钥匙,欠身后交给夹谷琰。道,“主上,在秋实园的药房,最底下一层带锁的药匣子里有一些东西,就当作下臣最后的赎罪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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