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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蝉声不停地呱噪着,让本来不热的屏幽,也有了几分烦躁。今日之事,显然是无耻至极,但是她的药不知不觉的被盗了都不知道,难道身边有奸细?
“小姐!太气人了,小姐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可王爷为何不信?”沫儿一路上为屏幽打抱不平着。
“信与不信自在人心,何必在意?哎,沫儿,今日我给你易容如何?”屏幽转移话题,不想在此事上纠缠。
“好啊!那易容成什么呢?”沫儿也很好奇。
“要不就将你易容成我的样子吧。”屏幽见沫儿终于将刚才之事放下了。
“那不好吧……小姐,你等等我,怎么走这么快呢?”沫儿在已经进入问心阁大门的屏幽身后喊道。
回来后,屏幽就关在屋子里给沫儿进行易容,这可是她的第一次,不知效果如何?
大约半个时辰左右,终于在沫儿的催促声中,屏幽道:“好了,你自己看看,满意不?”
沫儿赶紧接过她递过来的铜镜,往里一看,“天啊!太像了?”沫儿高兴地道,只见铜镜中俨然是一个大一号的屏幽,梳着双髻,小嘴微微上翘着,眉目清晰,奇怪的是为什么自己一双并没有屏幽大的眼睛,为何此时却看着又大又明亮,仿佛是硬生生地长大了一圈?“小姐太厉害了!”
屏幽也是很满意,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易容,就能如此逼真,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莫非是有这方面的天赋?既然百里初寒将她软禁于此,那她何不易容出去正好看看她的医药坊如何了?主意打定,屏幽立即行动,将自己改扮成了一个虽眉目清秀,但长相绝对是丢到人堆里不会显山露水的小女孩来。
收拾完毕,回头对着赞不绝口的沫儿道:“你今日就假扮我在此,我和问天出去一趟啊!”
“什么?小姐,原来你是想让我假扮你呢!可是我也想出去呢!”沫儿一脸的郁闷。
“好了!你的任务很重的,而且很艰巨,非你莫属的,你想你得对付心如蛇蝎的云幽幽,与她斗智斗勇,舍你其谁?”屏幽拍着沫儿的马屁道。
沫儿一听,原来在家如此重要,遂意气风发地道:“小姐去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屏幽用眼神赞许着她,拍了拍她的肩膀,“问天,准备一下,带我出去。”
问天闻声而至,看见易容的屏幽先是愣了愣,然后了然,没想到小姐如此聪明,仅仅学了数次,便掌握了易容的精髓。于是,屏幽依旧被夹在腋下,还是飞檐走壁的好,少了不少啰嗦事。
眨眼之间,便到了方昇所盘下来的药铺门前,屏幽抬头一看,果然大气豪华,而且不失古朴美观,既有传统医药坊的典雅肃穆,亦有她心中医药坊的温馨如家之感。屏幽满意眼前的一切,虽然招牌未挂,但是门前象征医药坊的对联高悬于门的两侧:虽无刘阮逢仙术,只效岐黄济世心。
进到医药坊里,方昇正在和诸位师兄弟忙活着什么,“三儿,去吧草药架子再擦擦,不能有一丝儿灰。”
“四儿,你将所有的药捻子都放这里。”
“六儿,你去……哎,小姐!请问何事?是买药还是看病,小店还未营业,近期会开张的,如果小姐事急,信得过在下,我可以给你看,呃,分文不取的。”方昇热情地想将屏幽留下诊治。
屏幽暗笑,便想逗逗他,道:“心死了,可有起死回生之药?”
方昇一愣,心道:莫非想不开之人,难道遇到什么难事了,遂声音如旧道:“小姐!世间之病皆有药可医。稍坐片刻,本人即刻开方。”
屏幽没想到,他如此竟能波澜不惊,还称有药可医,便好奇他会开什么方子呢?其实为了私访,在进来时,屏幽就嘱咐问天,先回避一下,他想测测他们的反应如何?不过,现在倒很期待呢。
不一会儿,方昇手中拿着方子走了过来,递给屏幽道:“只要按照此方,我保证小姐不日便可痊愈。”
屏幽接过来一看,微笑地点点头,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几行大字:“君药:开口便笑,笑古笑今凡事付之一笑,十钱;臣药:大肚能容,容天容地与己何所不容,十钱;药引子:云淡风轻一钱。”
“好!方昇,果然我没看错人,你真是奇货可居也!”屏幽爽朗地一笑。声音便恢复平常状态。
“小姐!你是……”方昇一阵怔愣,眼前的人他并未见过啊,为何能知道他的名字?
屏幽心道,还真是老实人,遂凑近方昇,耳语道:“我是云屏幽!来的时候为了方便,稍稍易容了,以后我每次来都以这个身份,你就叫我小姐就好,或是叫我拨云。”
方昇听后一喜,道:“师父,你来得正好,济生堂快完工了,只是打扫一下就好了。如果师父有不满意之处,尽可指出,我们两日内一定弄好,请师父择吉日开张,即可悬壶济世!”
“满意,非常满意,没想到,你不但聪明,还有经商的头脑,不错,不错!只是……”屏幽环视一周,红松木的中药架子占据了大厅东侧一整面的墙,进门正对着的大厅正北方,悬挂着一幅巨型华佗的图绘,左右各有一副对联:聚四海妙手回春,启八千良方济世。
“师父但讲无妨,如有不妥,我即刻去改。”方昇恭谨道。
“没有,我只是觉得,如果华佗图绘的上面再加一副横匾会更好,上面就题‘是乃仁术’这四个字吧,还有这边的中药架子上面也要题一匾额,就用‘真不二价’四字,如何?”屏幽娇美的声音,响彻在厅堂。
“‘是乃仁术’?济世、广济于人之意,与我们的店名颇为贴合,而‘真不二价’,又是提倡货真价实之德,正合我们的初愿!太好了,小姐真乃神人也,方昇佩服之至!”方昇深深地一揖及地。
屏幽云淡风气地一笑道:“你的才能可是不在我之下的!就不要吹捧我了!对了,每个阁中的诊疗大夫身后必须高悬两个赤红描金大字,以自省,就用‘戒欺’二字吧!医药业关乎性命,尤为不可欺!”
“百舸争流,大量淘沙,小姐如此胸怀,让我们这些堂堂七尺男儿汗颜哪!如果小姐为男儿身,定当是安邦定国之才!”方昇诚恳地道。
“行了,你就不要夸我了,我们什么时候开业好呢?”屏幽道。
“两日后,这里一切就绪,何时开业就请小姐定夺吧!”
“好!不如就定五月十八那日好了!”屏幽想起正好那时是她的生日,这不是最好的庆典么?
“好,那样的话就定十八日了,小姐到时是以今日的身份出现么?”方昇问道。
“就以拨云的身份吧,对外就说是咱们女阁的大夫,我会不定期的来出诊。”屏幽回道。
“是!”
又对一些细枝末节进行了一番交流过后,屏幽看看天色已晚,一轮红日渐渐西沉,天边的晚霞依依不舍地像是要挽留,但终究是徒劳,当最后一抹儿光辉消失后,屏幽告别济生堂中的众人,准备回府。
因为济生堂后院已经收拾完毕,因此方昇他们在七日前就已经搬离王府,来此居住,以方便将来夜间来求诊之人。
回到府中,竟然遍寻不着沫儿,确切地说是扮成她的沫儿。一问其他下人,才知道,是云幽幽将其叫了去,不禁一惊,沫儿不会出事吧?
可是她现在又不能露面,否则私自出府之事,便会成为她的把柄,怎么办?遂叫到:“问天,你秘密去云幽幽那里查查沫儿的去向,如果有危险,尽力救出,如果只是云幽幽怀疑,那就明着将她带回,速去速回,我担心她代我受罪!”
“是!”
借此她失去权利的机会,云幽幽趁机使坏,也是极有可能的,毕竟她的这个三姐,一路走来,还是有些狠劲儿的。
屏幽在房中走来走去,心中惴惴不安,今日沫儿没事就好,否则她云幽幽休想有好日子过!等待,异常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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