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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生产吗？”曾诒经心中一紧，他就怕王学谦认为飞机行业无法带来利润，只能不断的投入，会砍掉一些项目。毕竟浙江的财政也很难支撑起一个领先世界的航天梦。可是他没想到，这一天来的是这么快：“子高，你听我说，飞机工厂的很多工人确实还无法胜任现在的工作，但是产能很快就会跟上来的。”
王学谦心说，要那么多产能干什么呢？他总不能让飞机工厂一年生产几百架，甚至上千架的飞机。军用飞机，在民国有个四五百架，尤其是和平时期，就已经足够了。
就算是军阀混战的时候，也不需要多。
因为战斗强度的关系，军队根本就无法消耗这么大的数量。如果是战争时期，尤其是国战，那就两说了。可是飞机工厂的规模，尤其是发动机工厂的规模要保证，那么工人如何培训，如何积累经验，如何用民用产品让工厂持续发展就成了王学谦需要考虑的头等大事。他将这些问题一下子丢给曾诒经之后，后者低着头仔细想了一会儿，忽然茅舍顿开。王学谦并没有打算砍掉飞机研发这一块，工厂的规模不会减小，有了这一份保证之后，他的担心就已经放下了一多半。
尤其是王学谦提议的，用简单的零件加工，让工人尽快上手，增加工人培训的速度。
这一点，让曾诒经非常赞同。
“二十世纪什么最贵？”王学谦神神叨叨的丢给了曾诒经这样一个问题。
在接受了大量的忽悠之后，曾诒经明显开悟了，当即说道：“人才！”
“没错，就是人才。”王学谦兴奋地握拳道：“高学历的技术人员，研发人员是人才；可不可否认，拥有丰富制造经验的工人和技工，同样也是人才，而且是制造业不可或缺的人才。这款发动机的规模化制造，正好能够解决技术工人的工作熟练度，一举两得。所以，你回去之后马山抽调人力进行技术上的完善，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产品定型。不用多高端的产品，就是这款柴油机。另外拖拉机工厂也要立刻筹备，争取在两个月内投产。”
曾诒经的圈子，王助、巴玉藻等人都是研发飞机的……研发拖拉机……连曾诒经的底气都明显不足：“可是，我们没有研发拖拉机的经验啊！”
“按照最简单的来，也不会吗？”王学谦试探地问。
曾诒经木纳地回答：“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领域，我们已经的工作都是在研究如何让飞机更加稳定，速度更快，可是拖拉机，在工厂里没有一个人熟悉啊！”
最后，曾诒经说出了一句很没底气的话：“我连美国的拖拉机都没有看过！”
这让王学谦顿时有种赶鸭子上架的憋屈，他的旗下连高端的战斗机都能够生产了，可是连一台合格的拖拉机都无法设计出来，这不是笑话吗？认识到这个问题的王学谦，用近乎豪迈的语气回答：“我来！”
“别……”曾诒经及时收住嘴，他刚才肯定是想说‘别逗了’，工业品设计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你一个搞理论研究的，搀和个什么劲。尤其是王学谦根本就没有工厂经验，他设计出来的产品能用么？
王学谦多贼啊！他怎么会看不出曾诒经的表情中更多的是对他的不信任，构图并不困难，他有底子。决定好好露一手的王学谦，决心用一款超越时代的产品来让曾诒经明白，外行人一样能够跨行业做出惊人的成就。
不过看着王学谦认真的奋笔作画，曾诒经所有的问题都只能先闷在肚子里。
不到一分钟，王学谦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作品。
第一个念头就是，最近不练，手潮了。
不过还是很容易辨认的是，王学谦画的是一辆后世的手扶拖拉机，简单到发指的地步。果然，曾诒经拿到画稿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这难道是拖拉机？
说好的履带呢？
说什么也是需要驾驶员操作的，可这么一块板子算什么？难道是座位，可是没有方向盘啊！
整个设计对于民国人来说都非常熟悉，就像是一个三角形的磨盘架子。每一家豆腐坊都会有。而发动机只不过是露在铁架子上，刹车竟然是和自行车一样的刹车把……
整个设计除了轮胎之外，好像都不靠谱。可是轮胎……怎么只有两个？
一时间，曾诒经的脸上丰富之极，心情激动的他，当然不是因为兴奋，而是气愤……开启了质问模式：“为什么只有两个轮子？”
“轮胎不要钱？座位下面有一块板子的设计，下面安装一个导向轮，足够了。”
“为什么不给拖拉机设计一个放线盘？”
“为了省钱！”
“为什么连刹车都这么简陋？”
“为了省钱！”
……
作为民国数一数二的富豪和政客，王学谦说出省钱两个字的时候，那个叫理所当然，仿佛他一直是过的紧巴巴的日子似的。曾诒经最后无奈，低声下气的委婉道：“要不我拿去改一改？”
“外观不能改。”
王学谦的话表达的意思只有一个，他是有底线的人。正准备拒绝王学谦的曾诒经，没想到王学谦竟然用行政命令威胁他：“我想过了，除了轮胎需要预定之外，但是宁波的橡胶工厂已经投产了，设计开模最多两个月的时间。其他的金华工厂都能自己制造。等到轮胎到了，我要看到实物。”
也就是说，王学谦给曾诒经的时间只有一个月。这让曾诒经很受伤，他堂堂的麻省工程学硕士，要是真要设计出这么一个玩意来，被校方知道了，会不会没收他的学位证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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