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啼魂大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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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早没想到……”

凌风看着眼前这个局面欣喜无比，又有点懊恼自己在发现啼魂的第一时间，竟然没有想到它正好是龙魔金刚猿的克星，可谓是粗陋了。

就在凌风脑子里一个个杂念，或欣喜或反省地闪过的时候，场中两只猴子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了。

“嗤”

啼魂撕扯下小暴猿的一只胳膊，“嘎吱嘎吱”地大嚼了下去。

在胳膊被撕扯，被吞噬下去的同时，小暴猿又重新长出一条一模一样的，只是整个身子缩小了一号。

与他正相反，吞噬了小暴猿的胳膊后，啼魂的身子长大了一截。

神魂层面的战斗，最是直观无比，最简单的此消彼长，无非如此。

有了这个此消彼长，啼魂就占到了彻底的上风，一个翻滚，最终将小暴猿压倒在地上，一顿撕扯。

凌风与曹玉书皆是脑袋一晕，感觉到了龙魔金刚猿在临死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哀嚎声音。

或因绝望，或因不甘，这声惨叫竟然超过了神魂的层面，有了干涉现世的威能。

清晨的山间，正有山岚雾霭在飘飘荡荡，蓦然间，无形的力量将它们汇聚了起来，于虚空中映射出了一幅幅景象。

有瘦弱的小猴子被其他强壮的猴子欺负，被抢夺食物，被赶出猴群，在凄风苦雨中瑟瑟发抖，呜咽哀鸣。

有一个高大无比的身影突然出现，拎起了小猴子；有一场场血战，龙魔金刚猿咆哮声震天动地，两臂能拔山填海，过处一片腥风血雨……没有人能将它与那只呜咽哀鸣的小猴子联系在一起；景象的最后，则是龙魔金刚猿趴伏在一个高大的身影脚边，安然地睡去这，也是龙魔金刚猿这头远古时期就存在，沉睡不知多少年后，以古兽之名重现人间后，留下的最后一个痕迹。

哀嚎声音，犹自在回荡，在缓缓消散之时，啼魂已经踞坐在地上，贪婪地深吸了一口气。

无数淡淡的，黑色丝绦般的雾气，随着它吸气的动作，被它吸入了体内。

看着渐渐散去的雾气，龙魔金刚猿最后留存在人间的景象不存，凌风亦不由得叹息一声，道：“这暴猿也算是一时之雄了，不曾想竟是这么……”

他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在心中默念道：“无情兄，疤脸兄，凌风为你们报仇了。”

“来世若有机会，我们再把酒言欢，一路，走好！”

随着龙魔金刚猿的憋屈逝去，一些事情，一些过去，也告一段落了。

过去的事情告一段落，眼前的事情，却还没有到结束的时候。

啼魂享受了一番吞噬神魂的快感之后，蓦然惊觉过来，它现在还在险境呢，掉头就朝着一个方向蒙头冲了过去。

它选择的方向不是上山不是下山，不是藏匿，而是直接扑向了龙魔金刚猿的身体。

龙魔金刚猿的神魂刚刚消散，身躯还未死亡，正是最好的载体。刚才在这具身体内与龙魔金刚猿神魂争夺过一番，啼魂很清楚这具身体的强大程度。

只要让它进入了其间，它有把握能逃得开那个克星。

这头啼魂真是对凌风给怕到了骨子里去，连想到占据了龙魔金刚猿强悍身躯后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报仇，而是掉头逃跑眼看着，啼魂就要冲入了龙魔金刚猿额头上那一撮红白相间毛发的时候，一只手掌，一杆墨萧，占据了它整个视野。

“吱吱吱”

啼魂对墨萧都有了阴影了，看到它出现连想都不想地倒飞而回，一触地便又重新飞起。

“嗖嗖嗖”

倏忽之间，啼魂连续冲击了龙魔金刚猿的身躯数次，从脚下到丹田到胸膛……无论什么地方，永远都有一杆墨萧一只手掌在那里等着。

“呼呼呼”

啼魂落到了地上，即便是噬魂影的状态，还是开始喘气了粗气。

最终，它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动了，认命了。

啼魂算是看清楚了，只要有凌风在，它想占据龙魔金刚猿的身躯连想都不用想了。

它是真认命了，跑也跑不掉，低垂着脑袋，有点任人宰割的味道了。

“不跑了？”

凌风站在龙魔金刚猿的身躯前面，似笑非笑地问道。

小猴子在蹲在地面上，垂头丧气地摇了摇头。

凌风看着它如同斗败的公鸡模样，暗中失笑。

其实，啼魂本来是有机会的。

在龙魔金刚猿神魂消散的时候，蓦然爆发出来的力量不仅仅在虚空中汇聚山岚雾霭，形成了那一幕幕景象，同时也将凌风、曹玉书震得脑子一懵。

那，就是啼魂唯一的机会。

那个时候，啼魂要是能克制住本能地吞噬神魂的渴望，第一时间扑向龙魔金刚猿身躯，凌风未必来得及阻止。

错过了那个短暂的时间，啼魂的下场，它的生死，就都在凌风的一念之间了。

“啪啪啪”

凌风左手持墨萧，拍打在右手的掌心处，发出一声声脆响。

每一声脆响响起的时候，啼魂身子都是一颤，好像一道道鞭子抽在它的身上似的。

看着它恐惧如此的模样，凌风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