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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宁瞥见银星熠不能察觉地皱了皱眉,知道他有点不耐烦了,笑道:“这件事情很难猜么?我要猜着了,江前辈可不要抵赖,还要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我们,但帮不帮忙却要看星熠自己的意思。”

江泽滔立刻就跳了起来,站在椅子上怒道:“你的条件太苛刻了!你们知道了就一定要帮忙。”

卓宁现在几乎肯定事情和易水寒有关系,再笑道:“我的条件怎么苛刻了?前辈什么线索都没有给我,假如我还能猜着,前辈给一点彩头也是应该的。”

江泽滔一想也对,什么线索也没有,卓宁根本不可能猜中的,跳下椅子,重新坐好,道:“你要是猜不中的话,就一定要帮忙!”

一直没有说话的银星熠忽然道:“师傅,不要强人所难,别猜了。只要江前辈的事情和鲛人、易水寒、云淡烟没有关系,晚辈愿意供驱策。”

江泽滔呆瞪着银星熠,好半天才掉头指着卓宁怪叫道:“卓公子,你实在太不够朋友了,这么说就是不想帮我了?我可是才帮了你一个大忙啊。”

卓宁笑,站起来对星熠道:“星熠,我们走吧,江前辈生气了。”

银星熠刚刚起立,江泽滔忽然嚎啕大哭,涕泪滂沱,拍着桌子道:“你们欺负我!我还一直把你们当朋友!可怜我一个老头子,孤苦伶仃的没人可怜了,只能一辈子都藏在这深山老林中了,连一个朋友也没有啊!”

卓宁和银星熠都是一愣,虽然明明知道江泽滔一多半是在演戏,卓宁心中依然不忍,银星熠却加快了脚步。卓宁略微犹豫,还是跟着银星熠也离开了茅草房。

江泽滔的声音从屋子里继续传出来,叫得撕心裂肺地:“你们真是铁石心肠啊!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你们就没有父母长辈么?你们就忍心看着他们永远受人欺负么?”

卓宁大是不忍,没有给母亲送终始终都是他心中的憾事,不由慢了下来;银星熠也想起了墓园中的蹒跚身影,不觉也慢了下来。

江泽滔的哭声停止了,叫声却不停的传出来:“我和云淡烟、易水寒没仇,只是鲛人欺负了我,你们真的不帮忙?”

银星熠终于停了下来,看着卓宁苦笑道:“师傅,我看我还是回去听听江前辈说什么再决定好了。”

云淡烟再叹一口气,对回澜苦笑道:“空间的确是有自我关闭的能力,但如果外力足够强大的话,就会破坏这种能力,而夜光琥珀和乾坤环的力量就足够强大。夫人知道不知道,夜光琥珀和乾坤环、黑钰和幻灵这四件东西,说白了都是储存能量的容器。这种能量原本是我们异界的能量,与你们这里的有很大的不同,很不好运用,以前我认为只有我和水寒会用。这种能量在这里具有很大的破坏力,但也却具有很多在你们看来很神奇的功效,例如可以保持青春不老等。不过黑钰和幻灵来了这里以后,便发生了变幻,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变化的原因。变化的结果不仅仅是从中分离出夜光琥珀和乾坤环,还包括其中的能量也发生了改变,变得更接近你们的能源,可以在这里可灵活运用,当然要找着方法,不过威力却小了很多。所以我和水寒要打开通道,就必须将夜光琥珀和乾坤环中的能量还原成黑钰和幻灵中的原样,威力才够。但要还原它们,就必须有黑钰和幻灵作蓝本才行,因此我当初毁灭了黑钰和幻灵,就认为水寒没办法回去了。加上我很了解水寒,知道他不像我一样,对你们的世界很熟悉,比他更有把握转换两种能源,就更是认定水寒只能受困于此了。”

回澜知道云淡烟的担忧了,不过还是不太担心,点头道:“姑娘的意思是夜光琥珀和乾坤环的能源还在,只要找到了方法,还是可以形成一条无法关闭的通道来。不过这样的事情我们可以帮上什么忙呢?”

云淡烟苦笑道:“星熠已经说了不管我们的事情,我现在也没想让夫人在此事上面帮忙。只是来知会夫人一声,让夫人心中有个准备。”

回澜笑了,云淡烟说得那么严重,恐怕不仅是知会一声那么简单,不过她现在真的没打算再管此事,更不认为有一条通往其他空间的通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也不多问,微笑道:“星熠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姑娘不要当真了。”

云淡烟又将目光投向瀑布,幽幽地道:“我很了解他,他说到一定可以作到的,何况我实在太伤他的心了,也怨不得他心灰意懒,要大撒手了。”

回澜对此可比夜光琥珀和乾坤环有兴趣多了,抓住机会立刻问道:“天底下再也找不出比小星星更痴情的人了,姑娘究竟是为了什么始终也不肯接受他的情谊呢?”

云淡烟掉头看着回澜,愕然道:“我刚刚告诉夫人那么大的一个噩耗,也没引起夫人这么大的兴趣。那只是我是小星星的私事,根本与大局无关。”

回澜不罢休地笑道:“话可不是这么说。姑娘的噩耗关乎很多人的生死,不可否认是一件大事。但对我个人来说,我们只是很多人中非常微小的一小部分,简直比芝麻绿豆还要小,这件大事有没有我操心关系不大;可烟儿和小星星就不同了,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的朋友并不是很多,他们在我的朋友中一下子就占去了两个份额,算是很大的比例了,当然让我更感兴趣了。”云淡烟明明就在她眼前,可她提到烟儿和小星星的口气却像在说一对和云淡烟不相干的人。

云淡烟被回澜的奇谈怪论给打败了,呆瞪着她半天才叹道:“生命真是奇妙!我可是真正看着夫人长大的,即便是夫人就站在我的面前,我仍然无法想象从前那个夜夜被噩梦困扰,时时流露出哀伤的苏回澜,会变成眼前的样子。”

回澜得意地大笑道:“人总是会变的嘛。姑娘快点告诉我烟儿不接纳小星星的原因,说不定以后小星星也会变,变得让烟儿肯接受他了。”

云淡烟摇了摇头,幽幽地叹气:“问题是夫人的情况和他不同,从前的样子不是夫人的本来面目,所以会变,但星熠是天生的脾气,很难改变的。”

回澜拉着云淡烟的手微笑道:“这只是姑娘的观点罢了,说到底就是不肯告诉我为什么不肯接纳小星星。姑娘不觉得星熠这段日子已经变了很多了么?”

云淡烟终于还是说不过回澜,再次失笑道:“我真的很难把现在的你,和以前那个因为害怕不肯睡觉,躲在被窝中瑟瑟发抖的小女孩联系起来。好,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一定不能去告诉星熠。我不要他在知道原因后故意来迎合我。”

回澜连忙高举双手保证道:“你放心,我一定不告诉他。”

云淡烟低下头,缓缓低声道:“夫人知道小星星的身世么?”

回澜愕然道:“基本上都知道,但这和他的身世有什么关系?”

云淡烟道:“他从小没有母亲,跟着奶奶一起长大,他父亲虽然和他不亲近,但对他也一直不错,可以说比起很多父亲都要做得好。这件事情要是放在别人身上,根本就不是特别的大事,但小星星不同,他虽然闷在心里不说,却始终都在怨恨父亲,发展到后来他们父子几乎成了陌路,只因为他觉得父亲还做得不够好。

“夫人认识小星星的时间也不短了,一定可以知道小星星是一个骄傲的人。他很优秀,无法忍受任何一点的残缺,否则不会这样对待和他血肉相连的父亲。他的变化再大,也没有原谅他的父亲,他甚至还没有温彦芹对他父亲好,眼看着他父亲的工厂倒闭也不加援手。他给他父亲生活费,仅仅因为从前他父亲也给他生活费,那是他的责任。夫人明白了么?

“不管小星星有多么的爱我,我的身份决定了我和他的爱情是不可能完美的。现在小星星还有激情,不觉得这是缺憾。不过激情不可能永远存在,总有消退的一天,那时缺憾就会折磨小星星了。问题是小星星又是一个非常有责任感的男子汉,只要我和他在一起,他就会尽自己的责任,像他现在对自己的父亲做的那样。从目前的状况来看,他很可能会永生,假如我和他在一起,他就再也没有机会摆脱这份缺憾了。”

回澜听得目瞪口呆,为云淡烟的深情和周到而感动,也不得不承认云淡烟看得银星熠很准,但云淡烟因这样的理由而拒绝银星熠,她却只觉得滑稽,这根本就是因噎废食嘛!喃喃道:“姑娘怎么可以为了以后可能失去的欢笑而拒绝眼前的幸福。任何人都可以看出,星熠没有姑娘是不会有欢乐的,他是天下少有的痴情种子。再说爱情是不是完美,有没有缺憾,关键的不是两个人的身份,而是两个人的感情。我想,没人会怀疑你们两人的感情。”她和云淡烟都不知道,银星熠现在改变得比她们知道的还要多很多,其实已经开始接受自己的父亲了。

云淡烟苦笑道:“夫人太天真了,不管我怎么变,大约也无法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再说没有人是生活在真空中。你们的世界彼此完美的结合,是一个无可分割的整体,相互间有着巨大的影响力。我先不说别的,单是人们在知道了我的身份后,对小星星异样的眼光,就不是他能忍受的。”

回澜不同意道:“问题是谁会知道你的秘密呢?”

云淡烟凄然道:“我一直都在极力隐瞒躲避,可夫人现在还是知道了!这世界上哪有永远的秘密?何况真相可能比夫人了解到的还要残酷,就是小星星有承受的力量和勇气,我也没有勇气看着他承受。再说了,就是你们人类和人类的爱情不是也要讲究一个门当户对么?我已经经历了很漫长的生命,也曾经有过几次看来轰轰烈烈的恋爱。爱情并不是那么纯粹的,还受到很多条件的限制。爱情也和父母的亲情不同,除非是已经结合了,成为血肉相连的一体,否则总有退色的一天。小星星现在失去我的时间还不够长,所以我对他的影响还很大。但一百年,两百年以后,他可能依然不会忘记我,但我将退出他生活的中心,再不重要。更可能的是,他用不了那么长的时间就会消除我的影响。近一个月来,他不是生活得很愉快么?他已经在学习忘记我了。”

回澜这下明白云淡烟为何如此失落了,不过她可不同意云淡烟的观点,皱眉道:“未来是由无数的现在组成的,抓住眼前此刻才是最关键的,才会拥有美好的未来。再说星熠也不是在学习忘记你,他永远也无法忘记你,他只是在学习如何让自己快乐。”

云淡烟摇摇头,凄苦地道:“那没什么区别。我自己没有了将来,怎么可以让小星星也没有将来?夫人,你能忍心让卓宁受到丝毫伤害么?就当是帮帮我,你可千万不要把我们今天的谈话泄露给小星星知道,那会破坏他的学习效果的。好了,打扰夫人多时,我也该告辞了。”边说边站了起来。

回澜觉得云淡烟是说法很是奇怪,她正和易水寒要找寻回去的路,前途一片光明,怎么会没有将来?银星熠早已了解了事实,最大的伤害无过于云淡烟不肯和他在一起了,还能受到什么伤害?难道云淡烟是因她最终无法和银星熠在一起的原因才这样说?这样看来真的应该撮合她和银星熠在一起。

回澜不知道卓宁和银星熠有事情还要耽误一些时间,看看天时,估计他们也快回来了,连忙也站了起来,拉着云淡烟的手挽留道:“云姑娘难得来峨眉山,正聊得高兴,怎么就要走了?我们再谈谈嘛。你和水寒兄现在住在什么地方,还在五彩城么?既然你们和鲛人的关系并不和谐,还是自己另外找个地方住要好一些。”她一时找不着挽留的理由,便随便抓了两个问题来问。

云淡烟却是一醒道:“你看我糊涂的,都忘了来找夫人的主要原因。我和水寒就是想要离开五彩城,但鲛人在水寒身上加了禁制,我和水寒都解不开。夫人知道我们的朋友不多,我此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想问问,夫人能不能帮水寒解开禁制。”

回澜笑道:“只要我能办到,当然没有问题了,不过我要看过水寒兄的情况才能确定。是不是我现在就和你一起去找水寒兄?”心想现在去的话众人一定会知道,那么银星熠也就知道了,云淡烟也不能怪她让银星熠知道。

谁知云淡烟摇头道:“那太谢谢夫人了。不过我不想让星熠知道此事。今夜三更,我和水寒会在玉屏峰等夫人,就是星熠斗赤蛤服食兰苓草的地方。星熠他们大概快回来了,我告辞了,晚上再见。”说完之后,急急地飞走了。

卓宁和银星熠又回到茅草房中坐下。江泽滔汩汩的泪水早没有了,只是在那里干嚎。他见卓宁和银星熠返回,知道自己胜利了,立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说明他刚才的嚎啕大哭的确是真假参半,而且是假的成分更多。

银星熠坐下后苦笑道:“江前辈知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那知不知道下一句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呢?”

江泽滔哈哈大笑,恬不知耻地道:“我老人家以前是知道的,可今天忽然又忘记了。那是什么意思?”

银星熠看了卓宁一眼,对江泽滔的赖皮作风颇为无奈,摇头道:“江前辈要晚辈做什么,先说来听听。”

江泽滔再笑,谄着脸道:“我说了以后,你可一定要帮我。”

卓宁忍不住气道:“前辈,你老太罗嗦了。星熠既然回来了,就已经决定了要帮忙。不过,我可把丑话说在前面,要怎么帮忙却是我们的事情。我们是不会帮你去向鲛人报仇的。假如事情涉及云姑娘,不管前辈再哭多少次,我们也不会管。”

江泽滔似乎是放心了很多,整个人轻松下来,看着银星熠又笑,道:“原来云淡烟是一个姑娘,那小兄弟这一身充沛的真气是从云姑娘那里得来的了?那天见到卓公子和易水寒一起下来,我还以为是得至易水寒呢。顺便问一句,易水寒以前不是叫舞沉么?他什么时候改名字了?云姑娘和以前的飘沥是什么关系?”

卓宁对江泽滔的轻松颇为不解,一愣道:“原来前辈果然是认得易水寒的,可易水寒并不认识前辈啊。易水寒是刚刚才改的名字,飘沥也改了名字,就是云姑娘。”

江泽滔非常奇怪地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以前的名字用得好好的,他们为什么要改?”

提到改名,银星熠心下黯然,不禁要猜想易水寒和云淡烟的近况,不知道他们找到回去的方法没有?以后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

卓宁知道银星熠不愿意谈论目前的话题,笑道:“江前辈,不要总是岔开话题,你究竟说不说你要我们帮什么忙?”

江泽滔忙道:“说,说,怎么不说?其实我要你们帮的忙很简单,就是想让小兄弟帮我疗一下伤。”

银星熠又看了卓宁一眼,沉吟道:“可是我不会医术。说到疗伤,师傅可比我高明多了,为什么前辈指明要我?”

江泽滔神色一黯,缓缓道:“这就要从我的伤是如何来的说起了。”他一直都是乐呵呵的,就是在嚎啕大哭之时悲伤之情也不重,此刻提到自己的伤,却显得十分悲痛,可见此事一直是他心目中的恨事。

江泽滔沉重地道:“刚刚卓公子说得没错,我虽然没有见过飘沥,但的确认识易水寒,而且易水寒也见过我,但现在却认不出我了,因我受伤以后,外貌变了很多,再没有当年的影子了。我以前身材十分高大,比你们两人都要高,但在受伤后一直靠菩提子才保着了性命。是药三分毒,菩提子虽然是好东西,可我吃得实在太多了,以至于每年都要缩小一点,才成了现在你们看见的样子,甚至还被卓公子当成了菩提树精,你们说,我能不伤心么?我不要你们帮我报仇,因为我要自己亲自去报仇。”

卓宁皱眉道:“江前辈。”

江泽滔一醒,笑道:“你们看看我,又岔远了。放心,伤我的人不是易水寒,虽然和他有很大的关系,但我看他的处境也比我好不了多少,从来也没有怪过他。”

卓宁听他说了半天,还没有说到正题上,忍不住又叫道:“江前辈!”

江泽滔面色凄然,终于揭晓谜底道:“伤我的是易水寒的老相识,鲛人大将军兰典。”

银星熠松了一口气,因他知道兰典现在已经离开五彩城了,不管江泽滔要怎么报仇,也不会影响到现在居住在五彩城的云淡烟和易水寒。可是卓宁却失声道:“前辈说是谁?怎么会是兰典?”

江泽滔非常奇怪地看看卓宁,又看看银星熠,愕然道:“为什么不能是兰典?他和易水寒在一起的时间最多,卓公子不会想维护他吧?易水寒是公子的朋友,难道兰典也是?他和易水寒可不算是朋友,还一直都在利用易水寒。公子那么精明,就一直没看出来?”

卓宁知道江泽滔误会了,摆摆手道:“我们和易水寒的关系比较复杂,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以后有空的时候再告诉前辈,前辈还是先说您是如何受伤的吧。”

江泽滔又看了看卓宁的脸色,才道:“说来其实也瞒简单的。我以前不住在天山,也没有一个固定的家,喜欢四处游荡。一次,我来到一个叫生花峰的地方,无意中发现那里的杜鹃花树下长了几丛泣血。我知道泣血的危害极大,又不容易根除……”

卓宁担心地打断江泽滔的话,道:“前辈说泣血不易根除是什么意思?”

江泽滔道:“就是不易根除的意思。泣血让人中毒的是它散发出的粉末,对非人类的修道者的危害极大。那些粉末其实是泣血的种子,在你们尘世中被叫做孢子,会在中毒者的身体中繁殖,然后被中毒者带去各地,遇到条件合适的地方就会繁衍成又一丛泣血来害人。尤为可怕的是,中毒者自己并不觉得,只是行为会变得残暴,外人也不会察觉,还道他是突然变坏了,也不知道要去治疗,致使泣血到处都传播。幸好泣血的生长条件及其苛刻,还不太容易泛滥成灾。我当时发现了泣血,没有急着去根除它,而是想找出一种能辨识中毒者的方法来,以便以后遇见中毒者能够及时给他们治疗。于是我在生花峰上住了下来,也见了几个中毒者,找到了一些规律,但始终没有重大突破。就在我还想继续研究的时候,兰典带着易水寒来到了生花峰。”

卓宁道:“我知道了,那时兰典正好在给易水寒找住的地方,他们相中了生花峰,所以与前辈起了冲突,逼得前辈不得不离开,对不对?然后兰典给易水寒建造了一个隐秘的居室。由于在建造中使用的符咒,在法力的作用下,泣血开始大量的繁衍,成为无形的杀手。”

江泽滔点头道:“基本上是差不多。假如当初我不是想研究泣血,而是一开始就烧光它们,就不会有眼前的局面了。所以我一直在暗中用菩提子抑制泣血的魔力,前些年还基本上能控制局面,但这两年我中毒日益严重,易水寒和鲛人的活动又频繁了很多,我要避开他们,很多时候力不从心,泣血也越来越猖獗了。”

卓宁道:“这也怨不得前辈,都是天数使然。要不是有前辈暗中操持,泣血为祸还更加严重。”

江泽滔苦笑道:“不管说什么也还是我的过错,我也只是稍尽人事罢了。这也怪我过于托大,当时见兰典并不是我的对手,就没将他放在心上,没想到他却使奸计用一种古怪的掌力伤了我。幸好有易水寒在暗中助了我一臂之力,我才逃得性命,然后一直靠菩提子坚持到现在。此后我多方调查才知道,兰典的那种古怪掌力还是来源于易水寒。这中掌力的性质非常特殊,有一种让人下坠的力量,发作起来甚是难受。菩提子虽然能保着我的性命,但却无法去根。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我想要根除这中掌力,还是要易水寒才行。所以我好了一点以后,就出去打听情况,知道了不少易水寒和鲛人的事情。也了解到易水寒生性懦弱,又受到兰典的控制,竟不敢违抗兰典的任何话,我也不敢贸然去找他救治,就一直拖到了现在。那天我一见银星熠小兄弟,就知道他也是拥有那种特殊力量的人,应该可以给我解毒,所以才开放山谷想让小兄弟下来,可小兄弟却直接走了,反是卓公子带着易水寒来到了山谷。”

银星熠听他讲完一愣,皱眉道:“这么简单?前辈是不是还有隐情?”

江泽滔摇头道:“没有了,实际情况就是这样的。我从生花峰逃走后,就来天山隐居,一直住到现在。我这人生性好动,这一隐居就是几百年,可把我老人家给憋坏了。问题是我又不敢让人发现,连一个说话的朋友也没有,实在是凄惨啊。所以今天你们来了,我的废话多了一些。现在我的情况你们都了解了,小兄弟能不能帮我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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