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湘北喋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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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第6师团因有第45联队留守榔梨市及渡口，所以撤退较为顺利，凌晨即退至榔梨市。

第3师团开始向东山撤退时，第79军已进至东山附近浏阳河东岸，并将渡桥炸毁。同日凌晨，第3师团到达东山时遭到第79军的堵击。此时第4军一部亦由长沙城南榔梨市迂回，遂从侧面向日军第3师团实施侧击。在第79军和第4军的夹击下，日军第3师团陷于混乱，死伤甚众，被迫沿浏阳河南岸向磨盘洲退却，企图仍从来时渡河点徒涉过河，但遭到北岸第79军密集火力的堵击，死伤及溺死者达500余人，因而再次改向第6师团所在的榔梨市退却，于第二天凌晨退至浏阳河北岸，与第6师团会合。此时，第4军、第79军及第26军也跟踪追至榔梨市附近，向日军发起进攻。日军两个师团并列向北退却，中国军队紧紧追击。该两军于第三天凌晨退到捞刀河北岸、枫林港地区。

日军第40师团由金井向春华山前进时，沿途遭到第37军的多次阻击与侧击，其第236联队伤亡惨重，第2大队长水泽辉雄、第5中队长三宅善识及第6中队长关田生吉等均被打死。到达春华山地区时，又遭到第78军的攻击，只好连夜脱离与第78军的战斗，经罗家冲向学士桥退却。

路庆威、路庆猛带领突击队经过两天休整后，又投入到痛打落水狗的追击中，大捞战利品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

日军第3、第6师团由捞刀河北岸继续北退，沿途不断遭中国军队截击、侧击。进至青山市、福临铺、影珠山地区时，遭到第73、第20、第58、第37军的拦截阻击和第4、第26、第78军的追击，第3、第6师团被包围于该地区。为了接应第3、第6师团的撤退，阿南惟畿令独立混成第9旅团南下解围。当晚，该旅团对影珠山发动进攻。在该地担任堵击的第20军第58军立即进行反击。经彻夜激战，将该旅团击溃，并将其1个集成大队包围于影珠山附近。战斗至第二天上午，该大队除1名军曹逃脱外，大队长山崎茂以下全部官兵200余人被歼。

第6师团企图向北突围，其第13联队被第20军和第58军分割包围。虽然第1飞行团出动全部飞机支援，第13联队仍无法突出重围。联队长友成敏惟恐被歼后文件落入中国军队之手，下令将文件全部焚毁。阿南惟畿得到第6师团被分割包围的报告后，立即令第3师团、第40师团及第9旅团分别从麻林市东、象鼻桥和影珠山以北向福临铺和其以北地区推进，一方面解第6师团之围，一方面集中兵力向北突围撤退。

最后，日军第6师团及第3师团陆续突出拦截线，第40师团亦从春华山东侧北撤。第99军、第37军再在麻石山、麻峰嘴等地进行截击。日军一面抵抗、一面撤退。至第二天，日军退至汨罗江北岸才得以收容、整顿。第20军、第58军、第73军、第4军、第37军和第78军尾追至汨罗江南岸后，第78军从浯口渡过汨罗江，向长乐街以北实施超越追击。

日军最终退至新墙河北原防地，第20军、第58军、第78军等中国军队一面寻歼汨罗江以南的残留日军，一面向新墙河以北日军阵地实施袭击。至过年前，基本上恢复了会战开始前的态势。第11军指挥所也撤回汉口。

此役，教导师人员阵亡和重伤超过一半，国军突击队也伤亡过半，但是斩获颇丰：75mm以上山野炮59门，九二式步兵炮68门，平射炮37门，自动炮23门，90mm以上迫击炮57门，总计火炮244门，弹药若干，重机枪121挺，轻机枪317挺，掷弹筒289具，步枪3067支，手枪247支，手雷405箱，弹药若干，卡车23辆，大车189辆，药品3大车，器材若干；歼敌无数……

这么多物资远非教导师所能运输，而是由当地老百姓帮忙，代价是每人2石大米，所有战利品与突击队友军对半分成，友军自无异议。

路庆羊按老规矩，把战利品分成3份，自留1份，上交第九战区1份，上交武穆军1份。

路庆羊自留75mm山野炮9门，组建师属炮兵连；九二式步兵炮27门，组建3个团属炮兵连；平射炮或自动炮27门和90mm迫击炮27门，组建9个营属炮兵排；重机枪81挺，组建营属重机枪连。

按路庆羊的规划，很多缴获的武器装备还不够教导师自己用，以富裕的枪支、卡车、大车、器材冲抵给友军的分成，各部队都不甚满意，但是也得给路庆羊面子。

武穆军不缺武器装备，景玉坤同意武穆军那一份给路庆羊救急，但是路庆羊要以钨砂、桐油、棉布等物资冲抵。路庆羊打欠条，保证按期如数偿还。路庆羊还从景玉坤处订购了一批奇光式、短猎枪、枪榴弹。反正以后来训练的友军都以挖一个月钨砂替代一个月的体能训练，还有土工作业的一部分也以挖钨砂替代。

委员长得知路庆羊每次缴获都上交武穆军一份儿很是不悦，他不愿路庆羊和武穆军再藕断丝连，还有部队私自采购武器也是国法、军法不容！可是他也舍不得这样的悍将，于是将薛岳、路庆羊训斥一顿，然后由何应钦出面替路庆羊“赎身”——代路庆羊偿还所欠钨砂，并另附50万法币或折合成物资，路庆羊正式划归国军作战序列。

薛岳虽然挨了训，但是壮大的毕竟是自己的部队，挨顿训换一个精锐师，划算！

装备齐了，可是整个儿教导师现在连副业营、警卫连都算上也不到600人，于是向长官部打报告，要求从各部队抽调教官。

这次，各集团军、军师痛快的送来大批骨干，作训参谋、联络参谋、侦察参谋、炮兵参谋、工兵参谋，炮兵教官、战术教官、文化教官……谁都想往精锐部队塞自己人！

教导师能打出了名，而且办事公道，不贪图各部人才、装备、战功，所以大部对于让教导师给培养作战骨干是非常放心，也都放心送人，于是。路庆羊有了大批兵源也牛气起来，对报送教导师的人员进行筛选，进教导师者要么有文化、要么有胆量，要么有体力，总之，都得有些长项、基础。

作战总结会上，路庆羊的教导师再次大出风头：战前侦察俘获鬼子军官，获得日军军事部署情报；干扰鬼子飞机指挥；阻击日军先头部队得力；有效的穿插渗透，进行敌后袭扰，破坏日军补给、炮兵；防卫长沙城，巧用日语扰乱鬼子进攻，缴获大量日军物资装备……

薛岳还专门为童静雅请功，委员长以童静雅晋升太快为由认为不妥，但是承诺一年后晋升为上校，想不到封官还有“期货”形式！但是路庆羊因私购军火，与战功相抵，不奖不罚！可是各位高官都在虚实之间看得清楚：路庆羊得到了实实惠惠的补充！

经过这次战斗，路庆羊认识到，武穆军那种高超的穿插渗透能力，不是国军士兵短时间内就能掌握，所以对穿插渗透的难度不再要求万无一失，而是与猛冲硬打相结合，如果成功的穿插到敌后，即以切断鬼子运输线、高级指挥部为作战目标，如果不成功，即行攻击鬼子当面之火力阵地或前沿指挥所，总之，这把利剑不管扎得深浅，都要鬼子喷血、掉肉！

为验证战术设想的效果，薛岳命令路庆羊率领刚刚编成的教导师进行了7天的战术训练和部署、讲解战术意图，就由第27集团军防区通城出发，攻击并占领赤壁到临湘一段粤汉铁路3天。

对于刚刚经过短短7天整训的教导师，路庆羊也心里没底，拿下一段粤汉铁路没问题，问题是如何守住3天，并且要缴获足够的战利品，教导师不能打赔本的仗！

路庆羊召集一干兄弟和部队的营以上军官，紧急商讨作战计划，安排侦察，部署训练，做好战役装备。他们的作战目标是临湘以东的羊楼司火车站。

路庆猛带领教导三团连夜出发，于黎明前到达桂家湾、曾家坳一线待命。作为主攻团，路庆显、路庆财、路庆富被调来分任三个营的指挥官，路庆牛负责指挥团属炮兵连。

接到前面侦察兵电报，一列火车已从赤壁出发。路庆猛立刻派路庆富营出发，前出到屯山、双山，待火车进站，即对位于尖山的羊楼司火车站、羊楼司镇、火车站东面的铜顶山发起攻击。

羊楼司火车站因为是粤汉铁路汉岳段（汉口——岳阳）的要点，有鬼子一个铁路守备队驻守，3个中队分驻羊楼司镇内、镇外尖山火车站、火车站东面的制高点铜顶山。镇内有一个中队、2个炮楼、1个据点大院；火车站内有一个中队配3挺重机枪、7个水泥碉堡；铜顶山山下驻守鬼子一个步兵中队，山上有鬼子一个火力阵地，配2门迫击炮，3挺重机枪。

路庆富把营属炮兵排的3门迫击炮安排在屯山，对铜顶山鬼子的火力阵地设定射击诸元，其他部队在屯山、双山潜伏待命。

鬼子的列车拖着黑烟迤逦而来，并未在羊楼司火车站停车。路庆富下令3门平射炮3连射炸毁铁轨。铜顶山上的鬼子马上寻找目标，准备火力反击，就被早有准备的炮兵排3门迫击炮来了个火力覆盖压制下去。

平射炮迅速掉转炮口，轰击铁路南面的3座碉堡，步兵迅速冲了上去，迅速拿下铁路南面的3个碉堡。但是，列车挡住了铁路北面的4座碉堡，当武穆军冲上去时，鬼子已经凭借碉堡里的火力支援冲出来占领了列车和路基负隅顽抗，铜顶山上的迫击炮、重机枪也缓过劲来，对攻击部队实施火力拦截。

路庆富的迫击炮对铜顶山上的鬼子火力展开反压制，平射炮却对铁路两侧混战的局面束手无策。

路庆富一个连围绕列车与鬼子对射，双方步兵隔着10米左右的路基展开对攻，虽然此时教导师的装备已不像特战队时精良，但是每个班也都有1挺轻机枪、1支奇光式、1支短猎枪、8支步枪，加上国军大量手榴弹，很快占领了列车和路基，但是由于被列车阻断了平射炮的射界，部队被鬼子碉堡的火力阻截在路基和列车后面。

一个连直奔铜顶山鬼子据点，后面以平射炮、重机枪掩护，不料被火车站1做碉堡的火力点侧击，进攻受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