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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 戛然而止
“我们昨天和你们打了一仗,你们也可以出来,我是手下留情的,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为什么?就因为汉藏是兄弟,兄弟间有矛盾、有纠纷可以慢慢处理,但绝不是往死里打。今天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兄弟之间不管成见有多深、矛盾有多激烈,始终是兄弟。你们做了俘虏,并不是你们的错,而是那些奸细、小人的错,你们难道不愿意当着佛祖的面把他们揪出来么?”底下的藏军窃窃私语,他们大部分都是身份卑下的人,平日里受够了贵族老爷的气。
“下面我宣布,愿意做中国人、拥护‘五族共和’的,我欢迎他加入我们的部队,每天不仅吃饱穿暖,而且还可以享受一个月个大洋的薪水和4个大洋的作战津贴,如果你们立了功,还可以提拔你们做军官,直到你们把佛爷身边的小人、奸细揪出来;如果不愿意加入军队,我既往不咎,等会就命令部队放了你们,每人发2个大洋的路费,回家老老实实过小日子去吧,不要再给贵族老爷卖命了……”朱德一挥手,卫兵就抬上来装满亮闪闪的银元的大箩筐。自然,那些中级以上的军官不在此列,他们被平藏军严格地控制起来,防止造成新的危害。
朱德的讲话虽然并不煽情,但纵然这样,已在普通藏军心中打下了牢牢的烙印――汉军并不像贵族老爷渲染的那般可怕,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贵族老爷对自己还略好一些,不仅没有虐待、打骂俘虏的举动,反而还客客气气地发放路费予以遣散,早先加在滇军身上的一切不实之词在这样生动的直观教育中破了产。当然,一贯以来的汉、藏生分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消除的,除了不到十分之一地藏军愿意留下效命外。其余都选择了2块大洋的路费。望着副官稍显失望的神情,朱德笑了:“没关系,他们回去后会向自己的同乡、亲戚、朋友宣传我们的事迹,破除一切诬蔑之词,这是很有优势的”
汉军进了昌都,藏人老百姓是提心吊胆地着军队进入的,特别是经历一场厮杀后,贪生怕死的贵族老爷早就跑了个精光。朱德没有急于进军拉萨,而是稳稳当当地留在原地开始安抚民心。一方面安定藏民地心,另一方面也为部队适应更高海拔的高原做准备,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将昌都建设成一个比较可靠的后方和补给基地,在部队休整待命的期间,不仅后勤补给源源而来,更有一些头脑活络的藏族青年在亲眼目睹汉军的严明军纪和威武仪表后也自发前来投军,这让朱德喜上眉梢――宣传队、向导都有了。将为接下来的平藏打下扎实地基础……
昌都城恢复了秩序,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南京城却陷入了吊诡的状态。
南京城针对秦时竹的阴谋说穿了其实很简单,有人唆使冯国璋借秦时竹南巡的机会加以铲除,即便不是公开地起兵作乱也应该有预谋的加以控制。若是一般人给冯国璋这种建议,他大可会一笑了之。冯老四虽然贪钱但为人似乎没这么过分,纵然心里对秦时竹有想法也不会如此行事,此事若是换成了段祺瑞倒更具可能。但让冯国璋左右为难的是,这个主意不是一般的馊主意。而是渗透了国际背景和外交因素地“馊主意”,说白了,后面有英国人的影子。
当初在秦时竹取代袁世凯上台之时,英国方面对其并不信任,只是因为驻华朱尔典在这当中扮演了重要角色,认定秦时竹是一个可以信赖的合作者再加上中国政局变动的现实情况也让英国方面只能接受既成事实。但秦时竹虽然在一些小节处与英国合作,但在英国人最为重的财政控制(善后借款)和西藏问题上远比袁世凯来得强硬,再加上通过发行可转股债券的手法和中德“威胁”性军事同盟的影子让英国感觉到了由衷的压力――朱尔典受到国内地训斥也就格外多。到了这个时候。英国是诸大国中唯一一个尚未正式承认中华民国政府的国家,也是唯一一个依旧坚持过时的“国际协调”一致政策的国家。朱尔典和秦时竹打了数十次交道,所受的待遇和热情是超乎寻常的,但中间却缺少那么一份默契,更不要说和袁世凯时期相提并论,要不是按照“以华制华”政策提前埋伏下冯国璋这颗棋子,朱尔典差点被打发回寒冷的英伦三岛去。
其实,朱尔典同志这份工作真的蛮难做。帝国主义要挟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一直以来惯用地是三个招数:军事压力、政治孤立和财政诱饵。但这三个大英帝国过去屡试不爽地法宝在秦时竹面前失灵了。在军事压力这个层面,虽然英国的军力强于中国。海军更是独步天下,但现在已不是900地时光了,更不是40的时光,英国佬军事实力的强大并不能确保它在中国战场获得胜利,更何况英国人已通过方方面面的渠道了解到中德之间的军事交流,投鼠忌器!政治孤立原本是非常妙的一步棋,以孙中山为首的南京临时政府就是在这个孤立的打击下而难以为继,但秦时竹推翻袁世凯统治,适时推出利益债券并破解“国际协调”后,政治孤立虽然依旧存在但其作用对象却从中国变成了英国自己,这样的作茧自缚恐怕是大英帝国完全所没有料到的;财政诱饵的惨败更是让人大跌眼睛,好端端的善后借款本来早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就连中国方面都准备签署了,就因为愚蠢的英国佬始终坚持着财政借款使用监督这种屈辱性的条款不松口而造成了最后的谈崩。朱尔典有时候独自一人发呆的时候就会纳闷,为什么中国人比这更为苛刻的条款也接受了唯独监督使用这条不能从命呢?他恰恰忘了,辛亥革命后高涨的民主主义情绪已很难让国民在国家尊严上做出让步,特别是那种象征性的、屈辱性地让步(朱尔典号称中国通,却在至关重要的面子问题上驳了中国人的面子,真是愚不可及),而等到可转股债券的出台。早先还颇有诱惑力的善后借款几乎不名一文。朱尔典仿佛见法国人在窃笑,嘲笑死板、刻薄的英国人不知灵活变通而马失前蹄。
为了挽回在华影响的颓势,重新控制住中国,英国方面想起了打冯国璋牌,特别是在西藏问题僵持不下、大不列颠传统利益逐步为其余国家所侵蚀的当口,这一手好牌无疑让人非常羡慕。英国驻南京地领事几乎成为了第二驻华公使,经常往冯国璋这边跑,或是“交换”意见。或是“交流”法,或是提供政治“咨询”,总之万变不离其宗――扶持新的代理人。朱尔典不仅将其作是维系自己政治生命的高招,更当作是维持英国在华主导地位的关键。在反复轰炸,轮番上阵劝说,乃至明里暗里暗示冯国璋一旦掌权将会获得来自英国的外交支持、军事协助和财政扶助时,冯国璋逐渐动心了,于是便有了安排鸿门宴这一出。
但秦时竹根本就没有打算到南京去和他会面。虽然徐州方面按照惯例通告南京方面秦时竹已经离开此地并赶赴南京的消息,但这并不等于秦时竹真的要去南京城。在冯国璋做好了相应的准备,在火车站焦急等待时,却迟迟没有专列地消息。
“消息走漏了?”冯国璋心里在犯嘀咕,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同样心怀鬼胎的英国领事也是一副阴晴不定的样子。
“报……”
“何事?”冯国璋的心猛然一惊。出事了?
“专列来电,安徽发生重大变故,总统行程已经更改,在距离南京70里处停车回转。总统已经在卫队护卫下搭乘其它交通工具前往坐镇……”
“安徽?……”冯国璋喃喃自语,“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传令兵虽然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很好地回答了冯国璋的问题。
“报……”又急匆匆地跑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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