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2.第422章 决裂（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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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婉如离开很久了，霍天磊还是那个姿势靠在沙发上，脑海里不由自主回忆起认识这个女人的点点滴滴，忽然发现，君浩还真是有眼光，他霍天磊号称风流浪子，千帆过尽阅人无数，也没遇到哪个女人对他这么死心塌地啊！他的那些女伴儿好，女朋友也好，十个都有九个半是冲着他的身份和地位来的，所图的无非就是钱财，谁会为了他把自己伤到这个地步，只为了成全他的家庭和孝心？

可君浩就有过这么一个女人，便已经是精品中的臻品。爱不一定要得到，有时候离开也是一种成全。他羡慕好兄弟能遇到这样全心全意为他的女子，所以甘愿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帮助她。

至于刚才那看似玩笑的提议，其实也不能说是玩笑，他是真的心疼这个女人，也佩服这个女人，情不自禁的想为她做些什么，可他心里也清楚，她不会答应的。

她若是答应，也就不是那个让君浩为之魂牵梦萦的陶婉如了，也不是这个让他阅人无数的风流浪子都感慨钦佩的人了。

哎，为什么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呢？霍天磊一个人自斟自饮，唉声叹气。

……

陆君浩到了医院，杨玉荣等人看到他，死气沉沉的眼底立刻升腾起激动，可想到前些日子的冲突，见面后的气氛还是有些尴尬。

寒暄都觉得不自在，杨玉荣没说话，大姑上前来打圆场，“君浩，爷爷一直盼着你能来看看他，快进去吧。”

陆君浩没做声，却已经转身抬步进了里间病房。

大姑又摇了摇杨玉荣的胳膊，低声劝：“他这不是来了吗，不要这样。君浩从来都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心里有分寸的。”

杨玉荣叹息，“有分寸会到现在才现身吗？连家里的电话都不接。”

“哎……”

病房里，陆君浩走到病床边坐下，床上风烛残年的老人慢慢睁开眼睛，眸光有了一丝清明。

“你个混小子……我还以为你真的，狠心……连我最后一面都不见了。”老人家鼻端插着氧气，面色枯败，喘息艰难，身体确实虚弱到极点。

陆君浩觉得不敢置信。因为这些年老头子用生病“骗”了他很多次，包括前几个月为了反对他跟婉如在一起，也一直都卧病在床，其实他心里始终清楚只是从不拆穿。却不料这一次居然是真的，爷爷真的病得这么严重，似乎随时都可能仙去。

心里的愧疚涌上来，陆君浩面色凝重，握着老人枯瘦如干柴的手，沉痛的道：“爷爷，对不起……”

“你还知道对不起……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陆家的，列祖列宗啊……”老人家说着，神情激动起来，转过头去看着天花板，缓缓的道，“我这马上就要走了，我走了……到了那边，可怎么跟他们交代……都怪我教导无方啊，你们两兄弟……都弄成这个样子，陆家……丢尽脸面了啊。”

陆君浩心里反感这套说辞，可面对此时的老人，他无法再说出令他不悦的话来，只好沉默着听训。

“君浩，你一向最让我省心……这回，也让我最后省心一次吧－－陶家那姑娘，不能娶，你若实在是喜欢，跟她保持联系，都行－－但面上，你得有一个身份鲜亮家世清白的姑娘……”老人家言外之意，他跟陶婉如保持地｜下｜情都行，但是人前得有个能跟陆家门当户对的少夫人。

陆君浩一听本能的抵触，可看着爷爷期待的眼神，他再次按捺住反驳的冲动，沉默了下来。

老爷子断断续续跟他说了很多，直到后来体力不支又昏昏沉沉睡过去。陆君浩在病床边坐了很久，才起身帮老人家掖一下被角，转身出去。

“爷爷这一次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么严重？怎么不做手术，没有挽回的可能了吗？”面对一屋子长辈，陆君浩问出心里的疑虑。

杨玉荣不冷不热的回答：“他心脏一直不好，血压也高，这些都是老问题了－－那天你那样走掉，他当时就气得病发，送来医院之后，医生检查说他心肌梗塞很严重，血压也不稳，他年纪大了，动手术的风险也很高，现在只能用这样的保守治疗，能拖一天是一天了。”

陆君浩听完，自然明白导致爷爷病危的主要因素就是自己，顿时沉默着不说话，脸色冷沉，如覆冰霜。

这天下午，陆君浩再也没去公司，一直在医院里呆着。

傍晚时分，赵阿姨来电话，问他晚上回不回去吃饭，他想了想，说：“回去。”又记起什么，连忙问，“她回家了吗？”

“回了，这会儿应该在睡觉吧。”

陆君浩放下心来，“我一会儿回来。”

起身又去病房里看了看，见老爷子又醒了，他一时又不好走开，只好留下来继续陪着。这期间，老爷子又一次发病，医生护士匆匆忙忙的全都围拢进来，气氛顿时紧张。

看样子晚上是走不开了，陆君浩一边担心焦虑的等在外间，一边给婉如发了短信：晚上不回，你早点休息。

他在外地出差都一定要连夜赶回来的，可现在却彻夜不归，想必陆家老爷子的情况确实危急。陶婉如吃了晚饭睡不着，给夏白何拨了电话，两人聊了很久，都是在说结婚的事情，因为夏白何的婚礼要从明年提前到今年冬天了，这些日子她正在琢磨要不要来一个中式的婚礼呢。

最近几年中式婚礼流行开来，凤冠霞帔，绫罗绸缎，从小衣、上衫到下裙、外衫，一件一件套上，端庄祥和，一点都不输给西式的婚纱。只是这中式婚服也是很有讲究的，材质不同，花色不同，暗纹不同，夏白何纠结了好久，都不知道选什么款式的。

“如如，你身体好些没？我明天带着画册去找你吧，你帮我挑一下？等过些日子你可以出门了，再陪我去店里试一下吧，正好你也提前预热，为你们以后的婚礼积累经验。”陶婉如离开很久了，霍天磊还是那个姿势靠在沙发上，脑海里不由自主回忆起认识这个女人的点点滴滴，忽然发现，君浩还真是有眼光，他霍天磊号称风流浪子，千帆过尽阅人无数，也没遇到哪个女人对他这么死心塌地啊！他的那些女伴儿好，女朋友也好，十个都有九个半是冲着他的身份和地位来的，所图的无非就是钱财，谁会为了他把自己伤到这个地步，只为了成全他的家庭和孝心？